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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8:03 作者: 五顏
    「又不會炸,你怕什麼?!」

    晚飯在周南川家裡吃的,佟言喝了點魚湯,周南川本想剔點魚給她吃,但這麼多人他也要面子,不好太明目張胆,只能讓她多喝點魚湯。

    快吃完的時候周大明來了,剛從親戚家喝完酒回來,臉兒紅撲撲的,他兒子周耀星扶著他。

    「南川,我來了,南川!」

    聲音飄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佟言只見一個乾瘦的男人往裡走,身高比周南川稍微矮一點,醉得直不起腰,「南川……我來喝酒了!」

    「明哥!」

    「大明哥,你怎麼才來。」

    「大爸!我爸剛從我舅公家過來。」周耀星說道,目光短暫的在佟言身上停留了兩秒。

    周大明也看了佟言一眼,醉了酒失了分寸,心情很激動連忙去拉她的手,「嫂子,這就是嫂子,嫂子你好……耀星,快過來叫人!」

    還沒等他碰到,佟言將手縮回來,周大明扶著桌子,「嫂子,我老早聽南川說起你,那時候我們高中,他跟我說他……」

    「高中?」

    「大明,坐著吃飯,再喝點。」

    周晨去搬了凳子,周大明一坐下清醒了不少,但說話還是糊裡糊塗的,不知道說到哪裡去。

    「我舅公也老了,老了好多。」

    周南川給他倒酒,周大明喋喋不休,「我舅婆沒了,我舅公……我舅公當年和她感情多好,周晨你都這麼大了,真快,太快了。」

    「喝酒。」周南川跟周大明碰了一杯。

    「南川,多少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了?好兄弟,這杯我必須幹了!」

    「好。」

    「當年……」

    「乾杯。」

    周大明拉著他的手,「我真服你,真的兄弟,你真厲害,乾杯,必須干……」

    一杯下去,周大明直接軟了,趴在桌上,嘴裡嘟囔著,「不醉不歸,給我倒。」

    這話一出,就再也沒說話了,周耀星戳了戳他,「爸,爸……」

    「大爸,我爸喝多了。」

    周南川應了一聲,「等會兒扶他回去,你一個人也搬不動,坐著吃點菜。」

    周耀星看著一桌子好菜點頭。

    鄧紅梅吆喝,「吃啊孩子,你爸這幾年啊為了你沒少在外面吃苦啊,好在你也這麼大了,懂事了!」

    「佟言,你也吃啊,你這才吃幾筷子,周晨拎回來那隻貓都比你吃得多,剛剛吃了一大碗。」

    佟言有點尷尬,鄧紅梅夾了塊手扒羊肉給她,「多吃點羊肉,孩子生下來白。」

    晚飯後周南川和周海洋騎著摩托車一個開一個扶,把周大明送回去,周耀星跟著周晨玩鞭炮,炸土地。

    將一根大鞭炮插進地里,點燃一炸,一個洞就出來了。

    佟言不敢玩,但又愛玩,捂著耳朵看他們炸,又怕又不願意走,周耀星朝她招手,「大媽,你過來呀大媽!」

    這一生大媽讓佟言無語了,「你怎麼叫我大媽?」

    「川哥是大爸,你就是大媽。」

    周晨讓她玩仙女棒,她還是有點不敢,「你抓著別動,我給你拍個照片。」

    「我怕燒到衣服。」

    「嘖,不會的,做出來肯定是安全的,不安全的是少數。」

    佟言覺得也有道理,一手抓著一隻仙女棒,頭髮隨意散開,周晨拿了手機拍了一張。

    佟言的注意力沒在手機攝像頭上,目光落在了手上兩支仙女棒上面,看著仙女棒燃氣火光,漂亮極了,一會兒綠色,一會兒粉紅色。

    「放煙花不?」

    周晨又去拿了幾支煙花,鄧紅梅在屋裡擦桌子,「除夕玩,明天晚上玩,今晚玩了浪費了!」「不浪費!」

    鄧紅梅就是這樣的一個熱心腸,無論誰的事她都想去管一管,想去說上兩嘴,就當回好事似的。

    看佟言跟周晨走得近,悄悄拉著佟言,「他們歲數小,玩起來心裡沒數,你一個要當媽的人了,自己注意點,差不多就上樓去睡。」

    「你不是讓我多走動嗎?」

    鄧紅梅無話可說,佟言玩開了拉不住,去和周晨玩煙花了,點燃後好一陣沒動靜,她問周晨,「這煙花過期了,該不會等會兒炸了吧?」

    「哎呀不會,你放心。」

    正說著,就感覺煙花嗖的一下從她手裡出去了,紙筒還在,有一發往天上走了,在空中呈一個圓圓的形狀,嘭的綻放開來。

    周晨的煙花也放出去了,緊隨其後,佟言心情有點激動,紙筒里的煙花又「嗖」的一下,她笑得很甜,看著天上的煙花。

    周南川將摩托車停在門口,微微眯眼看著她滿臉笑容。

    「周晨!」周海洋喊他。

    「你回不回去?」

    「等會兒,等我放完!」

    「我媽催我了。」

    周耀星也點了一根煙花,「大媽,我站在你邊上,你把煙花瞄準那邊,你在那邊天,晨哥在那邊,我在這邊,我們分開行動。」

    「好。」

    「大爸,來放煙花!」

    周南川沒過去,就站在邊上看。

    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佟言就站在周晨和周耀星中間,身穿淺色的外套,在這夜裡刺眼得很,頭髮挨在她手臂上,往下垂落,她看著天空,看著眼花,他看著她。

    晚上人走光了,剛上樓周南川便抱著她去床上,說要給她上藥,佟言往後縮,打他的手,「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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