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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8:03 作者: 五顏
    初中就開始當混混,但成績一直還可以,讀到了高中成了縣裡學校的校霸,每學期都有幾起打架鬥毆,高中考上了——省重點。

    秦風微微蹙眉,「就他還能考上省重點?」

    「是挺奇怪,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耽誤了報名,再去的時候學校不認了。」

    具體原因沒查清楚,只能看到周南川考上了省重點大學,後來出於各種原因沒能去,再後來就只能頂著高中文憑到處打工,求生活。

    「高中畢業那年暑假,他來過海城,在潘年所住的別墅當保安。」

    秦風翻到後面的資料,資料上確實有周南川穿著保安的衣服站在烈日下的照片,「他跟潘年認識?」

    「應該是認識,只是有沒有來往就不清楚了。」

    佟家跟周家有世仇,周南川又在佟家的對子手裡當過保安,秦風蹙著眉頭,「能不能想辦法搞到更深入點的消息?」

    張明深笑了,「兄弟,這就已經不得了了。」

    「我離開了三個月,我女人被迫跟別的男人結婚,還大了肚子。」秦風說到這自嘲的笑了,眼底猩紅。

    佟言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早上她起來得很晚,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沒有當母親的喜悅,只覺得心忽然涼了。

    她拿了束腹帶狠狠的勒著肚子,嘞得自己喘不過氣,這才覺得心裡舒坦。

    就這束腹帶,還是周南川帶她去買東西的時候,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買的,白天她就死死的勒著肚子,晚上睡覺時解開,她誓要考驗生命到底能有多頑強。

    鐵皮屋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剛來時除了一張床規整,房間整體看上去像個堆放雜物的倉庫。

    前幾天七七八八的東西全被搬出去,門口一個小小的鞋架,靠窗戶的位置種下了幾顆草莓苗,靠床頭的位置一個小小的台子,幾個杯子規規矩矩的放著,另一頭是一個簡易衣櫃,拉鏈合上,簡單明了。

    將束腹帶勒好,肚子有些因擠壓導致的輕微疼痛,佟言倒了杯水坐下,門開了,她呆滯的望著門口。

    她的畫具,顏料,占滿了大部分區域,從門口望過去,不像是一個用來將就的地方,倒有些像一個家了,周南川嘴角微微上揚,手裡拎著她喜歡吃的零食,隨手放在台子上。

    「對了,你說想吃螃蟹,我問了劉姐和其他人,螃蟹寒性,孕婦最好別吃,你要想吃再忍忍,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帶你吃個夠。」

    佟言沒看他,兀自點頭,周南川看畫架上的幾個勾勒出來的線條,「這是什麼?」

    「天空。」

    沒畫出來,只能看到一點雛形,但其他兩幅小畫已經上了色。

    一副雕像,雕像畫得很正式,就像真正擺在那裡一樣。

    另一副黑夜,周南川很喜歡。

    黑夜的草地,遠處是樹林,螢火蟲像是活了那般。他從小生活在鄉下,看過螢火蟲,也在孩童時跟小夥伴一起追趕過,看了覺得親切,每次進來都忍不住看看。

    若非佟言小時候一直生活在海城,他甚至會覺得她見證過他的童年。

    佟言正出神,周南川在她面前停下了腳步,蹲下。

    「怎麼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神色並不專注,「有事嗎?」

    周南川將她微微攏起的小手打開,她的手指又細又長,整個手小小的一隻,佟言覺得他的眼神很不禮貌,將手縮回來,「你今天不出去忙嗎?」

    「怕你餓了弄點零食,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就告訴我。」

    他身上百年不變,淡淡的菸草香,她覺得難聞,蹙著眉頭,「你離我稍微遠點,我聞不慣煙味,不是嫌棄你,是我真的聞不慣。」

    園裡,周海洋和周晨在一起抽菸,見周南川出來了,湊上去說話。

    「川哥,嫂子一天到晚也不出門,在裡面幹什麼呢?」

    「畫畫。」

    「畫得怎麼樣?」

    他得意點頭,笑了笑,「漂亮。」

    園子裡的幫工老早就見過佟言的,在周家村辦婚禮那會兒,佟言板著臉往那一坐,一動不動。

    敬酒的時候也勉強得很,杯子裡倒了杯飲料,二十桌人敬酒都敬完了她杯子裡一點也不少,就挨了下嘴皮子。

    周南川帶著她讓她叫人,她不叫,把自己當個啞巴,眼睛長在頭頂上,高高在上的。

    都說南川家媳婦是個厲害的人物,上次佟言拿刀過來和周南川幹了一架坐實了她的厲害,傳得人盡皆知。

    現在也不知怎麼的,打完架就老實了,天天在屋裡哪裡也不去,裝斯文。

    有幾個村裡的老女人私下裡說,那鐵定是那天后被周南川收拾服了。

    怎麼收拾呢,什麼說辭都有。

    周晨遞給周南川一支煙,他拿在手裡玩,「川哥,他們說嫂子家裡是當官的,還說是貪官!」

    周南川心情本還不錯,聽到這話臉色當即變了,「誰說的?」

    「蓮花姐。」

    周南川往那邊看了看,收回目光。

    「川哥,我幫你點上……」

    「老婆懷孕了,該戒了。」

    他不想看到佟言厭棄他的樣子,那比扇他巴掌還讓他難受,將煙扔給周海洋,「你倆幫我盯著,誰要是再說什麼閒話,讓他自己回去種地。」

    梁蓮花跟在周南川身後走在密林里,大樹遮住頭頂的光,有點冷,可她激動得渾身的血液都是沸騰著的,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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