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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3:46 作者: 唯酒
梁晴饜足而疲憊地躺在儲臣的腿上,聽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她在每次歡|愛過後都沒什麼勁兒,想著去吹頭髮但是又墨跡說要在床上躺一躺,一躺就睡著了。
儲臣看不過去,濕漉漉的長髮容易感冒不說,還硬得戳人。
梁晴享受著他的服務,不再有開口的欲望,當然心裡也會有一絲迷茫,因為工作,因為生活,但她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需要獨自消化或細膩或消極的情緒。
但是就像儲臣說的,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解決不了的問題。
她要在春節過後開始考慮認真工作了。
儲臣看她微皺的眉頭又在不經意間緩緩舒展開,收起了吹風機,用氣墊梳給她把長發全都梳順到一邊,發現她這德行,和妞妞被梳毛梳順滑了就眯眯眼笑一樣。
再度掀被回到床上,剛側過身來,就感覺到梁晴的手抹黑伸過來,解開他的睡衣一粒紐扣,在裡面蹭了蹭。
「小旭今天一直悶悶不樂。」梁晴含糊地說,實在是犯困。
「我不清楚,你拿放大鏡往他臉上看了?」
梁晴閉著眼睛翻白眼,中間插播一句:「再給我按按頭皮,好舒服。」
又說:「你是被什麼蒙蔽了雙眼嗎?這都看不出來。」
「十分鐘,一千塊的收費標準。」儲臣說:「一個大男人矯情什麼。」
「分期付款,一天給你一百,先按再說。」她腦袋往他懷裡鑽了鑽,「快說怎麼了!」
「失戀了唄,矯情的。」
「我怎麼不知道他戀過?」
「單相思。他喜歡的那個小丫頭你還記得吧?小旭這些年一直像蒼蠅似的跟在人身邊,伺機而動,現在人跟前男友複合了,他徹底沒希望了。」
「那小女孩高中的男朋友麼?」
「是他。小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為了跟小丫頭當朋友,還跟人家男朋友當起了好哥們兒,說出來你都不敢信。」
梁晴心裡替儲旭感到惋惜,又很快很有興趣地說道:「能和初戀複合的可不多,想起一句歌詞,某人一出現別人都不過如此。」
儲臣給她摁頭,她的長髮香香的,連帶這他的指尖也都是香的。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手很酸,他換了只手繼續。
「你也和自己的初戀複合了。」
「哈哈,我要睡覺了,你別停下來,等我睡著的啊。」梁晴再次閉上了眼睛,困死了。
儲臣聽見她沉穩而均勻的呼吸,手上才鬆了力道,他安靜地把她攬在懷中。此時此刻當然是心滿意足的,他的一顆心確實酸澀難堪,何必鑽牛角尖呢?
何止是儲旭遺傳了余紅艷的戀愛腦,失了心智只喜歡一個人.
難道他沒有遺傳麼?
可是他對梁晴來說,卻不是非他不可的人。
他又有些惱恨,不清楚是對誰,太矯情了,手臂把她箍得更緊,感覺到她胸口起伏變大,發出一些急促不滿的嚶嚀聲才放手。
*
老陳習慣早起,中老年人總是信奉一日之計在於晨。
七點他就給儲臣打電話了,儲臣拿了手機走到陽台,聽老陳說鄭玉東那邊的狀況,身體還是老樣子,沒有好的跡,但也沒有下降的空間了除非是一命嗚呼,被年邁的父母照顧著。
而陳娟,兒子鄭年在國外娶妻生子,她去給兒子帶孩子應該是不打算回來,國內的房產也都賣掉了,她哥哥一家也移民去了加拿大。
陳娟和鄭年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勸說外祖父母跟他們一起出國定居。
儲臣問:「沒問去看望鄭玉東怎麼回事麼?」
「重歸於好不太可能,鄭玉東沒錢沒勢,他要這個爹幹嘛?」老陳看透世俗,父母愛子女,或者子女愛父母,很大的基礎也是奠定在錢上的,鄭玉東為鄭年提供不了任何價值。
「從法律的角度上說,陳娟和鄭玉東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鄭年對鄭玉東還有贍養的義務,就算鄭年恨他,鄭玉東也能提告要求他履行義務。」儲臣低聲道,意思已經很明顯,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我知道你想看到鄭玉東的結局,也想徹底痛快,但是小臣,你結婚了,不能像以前那麼偏激。」老陳反過來勸他:「真心換真心的道理你是懂得的吧?很多事情你瞞著小晴,自然也感受不到她是關心你的。」
「梁晴和這件事無關。」
「這是你的偏見。你別忘了以前小晴不要你,到底是誰的原因。」老陳心想,反正他是老頭兒了儲臣又不拿自己怎麼樣,「還不是你自己鑽牛角尖,脾氣就像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聽不進去話,小晴都說了你還死性不改。她不甩你甩誰?」
儲臣被老陳激怒了,冷聲質問:「你一清早喝大了是麼?」
「我說實話罷了。」老陳說:「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陳娟回來了。」
「陳強難道不會告訴我麼?」儲臣頗不以為然,他的眼線可不止老陳這個老家伙。
老陳說:「你這孩子太自我了,真是沒救。」說完把電話掛了。
儲臣把手機丟在躺椅上,自己安靜地獨處了一會兒,試圖讓早上的冷風吹醒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