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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3:46 作者: 唯酒
又過了一會兒他做下重大決定,主動推開房間的門,見梁晴側著身躺在床上,專注地看著手機。
他低聲說了句:「我今天不走了。」
梁晴沒有回答,似乎沒聽見。
他也沒多廢話,進浴室洗澡。
出來時梁晴仍舊維持這個那個姿勢,只不過把把燈都關了,只留床頭的一小盞檯燈,手機的白光照著她鼻和雙目。
他站在床邊摸了下頭發,洗完沒有吹,懶得找她的吹風機了,不過他的頭發很短,很快就幹了。
腰間圍著她的浴巾,被狂妄地撤掉丟到椅背上。
他掀被薄被探進去,從背後抱住她。
梁晴沒有回頭,身體卻是瞬時僵硬住了。
她知道他今天赤手空拳來的,什麼都沒帶,她的家裡也不會有他的貼身衣物,現在是……
半壓著肩膀的像一座沉重的大山,炙燙的又生機勃勃的體溫,肌肉鼓鼓囊囊,她預感自己會被硬邦邦的骨頭硌到,可肩頭觸碰到的地方又溜光順滑。
汗水和煙味被沖刷掉了,是她的茉莉花浴液的香味,一個大男人這味道……梁晴的臉龐灼熱起來,想裝不在意。
健壯的胳膊默默從她脖下穿過,致力於把她摟進懷裡。
儲臣也不急,從後親吻她的耳朵,氣息潮濕滾燙,一點點軟化,「我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梁晴立即反駁:「今天的早餐,我餵狗了?」
他懶怠地笑笑,不以為意,又說:「謝謝你。」
「謝什麼?」梁晴喃喃,「這算夫妻義務麼?你對結婚這件事也有誠意。」
「我還說了別的話,你不記得?」他的吻越來越熱,蔓延到她眼角,「我可以給你更多,只要你提。可是今晚,我還沒有吃到。」
他意有所指,抓住了梁晴的手,往某處牽。
梁晴哆嗦了下,緩緩閉上眼睛,手指蜷縮,掌心冒出薄汗。
「梁晴,我可沒想跟你進行一場柏拉圖式的婚姻。」他的嘴角噙著笑,自己竟也能說出這種話來,不等她反應,又問:「這些年裡,你有想過我麼?」
這句話也十分不高明,他很快意識到,於是乾脆堵上她的呼吸,讓這個女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完全是一場侵略。
她洗過澡很久了,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冰冰涼涼,還軟軟的,好像戳一下就會流淌亦或殘缺。小時候,別人夏天磕磕絆絆,手臂、膝蓋都黑的,有大大小小的疤痕。
只有她,總是乾淨白皙,穿著小裙子,扎著個小馬尾,眼睛也水汪汪的。
真是嬌貴啊。
他已經親吻她的嘴很久,停下講一點話,唇瓣會略微乾燥。梁晴感覺被親的不舒服,於是捧著他的大腦袋,湊上來,主動給一點濕潤。
指尖停留在他的喉結上,像冰塊似的,在他耳邊溫柔提醒,待會他需要用到的東西在抽屜里,別忘記用。
是她早上在超市買菜的時候,順便買的。以往她會隨手拿口香糖,今天是第一次換成這個盒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半伏在她上方的人眼神一亮,「你知道我會來?」
不然呢?
這種事不是早晚的麼,他們剛剛結婚,無論將來做出什麼決定,她都不想現在製造生命的意外,也想盡力保護自己。
黑暗中,儲臣十分浪蕩地笑了下,說不急。
他再度抱住她的腰,把人拎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猶如觀音坐蓮。
他習慣於仰望她,這樣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也不造成傷害。
手指又去觸碰她手術後的疤痕,是兩個人結婚的誘因,如果發生矛盾,也將會是癥結所在。
上次醉酒的記憶,全部都找回來了,他的確是個混蛋。隔天早上自己竟然又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她的家進行點評。
梁晴肯定覺得他不可理喻吧,也必然認為他在裝失憶。連儲臣自己都很難確認失憶與逃避的界限在哪裡。
進到她的家裡就像天方夜譚,可既然是在夢裡,又為什麼不可以為所欲為呢?
她的家再小,曾經都是為落魄的他提供善意的地方,無論他現在又多麼看不上,也不會允許他隨意進來。
其實早就無所謂了,他在梁晴面前犯渾的時候還少麼?
想到這裡,他的身體裡忽然湧起一陣惱恨,對自己。
於是低頭親向她的疤痕。
第28章
梁晴記憶里最近的一次被咬傷, 是黑妞小時候。
它剛剛來到梁晴身邊,一隻可愛的小奶狗,眼睛圓溜溜, 擅長歪著腦袋, 探尋這個陌生的家,嘗試著接受它的爸爸和媽媽。
梁晴對它很好, 可是小動物難掩天性, 害怕激動之餘,尖尖的牙齒劃傷了梁晴的手臂。
儲臣回來要打孩子,她極力袒護,叫他不要這麼暴力。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它只是膽小,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罷了。
那天的儲臣表現出來有些生氣,他看不懂梁晴的心軟,打並非是虐待, 他會控制好力度, 那只是一種教訓。
但最後還是隨了她的心意,沒有動那個小家伙一根狗毛, 又陪她去醫院打針。
被小狗咬是不太痛的,只是微微刺撓,像蚊子,痛感瞬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