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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3:46 作者: 唯酒
梁晴在一開始也坦誠過自己的意思,甚至和盤托出,自己和新郎倌的朋友是前任關係,也就是儲臣, 那天他也來參加婚禮了。
顧陽對儲臣是有印象的, 總是聽表哥說起,還一起吃過飯。但他表示不介意, 「你們已經分手好幾年了,不是麼。」
要是能藕斷絲連早就連上了,至於到現在還跟陌路人似的?
他說梁晴對他沒感覺沒關係,先暫時當朋友處著看看, 一個律師一個老師,好歹也能互為人脈。
梁晴對此不置可否,態度禮貌卻不積極, 每每顧陽發來三次邀約,她能答應一次就不錯了, 藉口無非是工作忙,要加班。
中午吃飯的時間總不能都沒有吧,她想了想,也只好回復一個好字。
*
儲臣被老陳送到家,宿醉之後頭疼得要裂開,腦子暈暈乎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進門先吃了片止痛藥,又去浴室洗澡。
儲旭買了早餐上門,躡手躡腳剛走到客廳就見他哥從浴室出來,赤著上身,穿了條運動短褲,腹肌、小腿練得比摸特還賞心悅目,任誰看了都迷糊,也不知道騷給誰看。
他撇撇嘴,男人間的攀比也很嚴重,但是他對他哥更多的是敬重,接近長兄如父的意思。
儲臣把換下的衣服丟進髒衣簍,找了乾淨的T恤套上,擦著頭髮,「你有事?」
儲旭一時忘記了自己來要說什麼,問道:「哥,你昨晚在外面睡的?」
他哥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瞥他一眼,「拿支筆來,要不我給你寫個檢討?」
儲旭又不傻,聽出他在嘲諷自己,小聲嘀咕著他才不想管他的事呢,又乖乖遞上熱氣騰騰的早餐,在他身邊坐下,說自己想申請一筆資金,來組團隊運營他的賽車帳號,公司那邊沒同意,財務讓他自己去找儲總申請。
儲臣喝著水,道:「你弄個計劃書出來我看看。」
儲旭臉跟便秘似的犯難:「就這麼點錢還要計劃書?我買輛車都不止這個錢了。」
他哥臉色倏然不悅,疾言厲色道:「不然呢,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
儲旭心說,公司可不就是你開的麼,可是他並不敢直接說,那是找打,「那我做好拿給你看吧。」
他哥在錢上對他有求必應,是為了彌補他童年吃的苦,可也不是無底線的。儲臣可以一直慣著他,可是儲旭想做事業,就是另外一回事。
不怕富二代紙醉金迷,就怕富二代證明自己。儲臣讀書不多可智商很高,資本世界的那一套法則他早已熟透。
儲旭說完了事,多看他哥一眼,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乾淨的後頸皮膚有一道纖細猩紅的劃痕,像是女人指甲撓出來的,他心中警鈴大作。
他昨晚幹什麼去了?
和女人在一起麼?
「看什麼?」
「你脖子被什麼撓了?」他沒敢說得太清楚。
儲臣起身找鏡子照了照,抓痕從脖子延伸到衣領裡面,怪不得他洗澡的時候總覺得陣陣刺痛。
「哥,你昨晚和別人在一起?」儲旭終是忍不住問道。
儲臣心裡也驚了一道,回憶碎片一點點拼湊起來。昨晚他在飯局上喝醉,老陳接上他時,想起來要把妞妞送到梁晴那去。
他讓老陳送狗,不是送自己,這老家伙偷懶竟把他也一起打包送去她家里了。
儲臣隱隱約約記得這些,後來醉得太嚴重,在夢裡發瘋,亂七八糟,對著梁晴又親又抱,恬不知恥,大放厥詞。
懷裡人的香香軟軟,哭得梨花帶雨,眼淚汪汪。他心疼壞了,迫切的欲望想要得到紓解,又唾棄自己是畜生。
到早上他都覺得一切是在做夢。
而梁晴也沒什麼反應,往常那般對他冷言冷語,這麼會做飯,連個早餐都不給他吃。
他這麼有錢,什麼山珍海味吃不了,還稀罕她一個破早餐麼?
直到此時此刻經儲旭提醒,身上又留下了痕跡,他才確認不是夢。
他確確實實對梁晴做下了那些事。
腦海一片雪白,像煙花炸開,又轟然落下。
儲旭對他這個絕對的權威也沒法指摘什麼,沉默一會兒,想起自己憋了一個來月的事,在此時終於憋不住了,「哥,你知道晴姐的事麼?」
儲臣對梁晴的名字異常敏感,殷厲眼風掃過來,「她怎麼了?」
儲旭說:「她不讓我說的,可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一聲。」
「婆婆媽媽什麼,你直接說。」他的語氣逐漸煩躁。
「晴姐這次回來,生病了。」儲旭把梁晴的病情一五一十地跟儲臣交代清楚。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可不妨礙他們是家人,儲臣是個能扛事兒的,萬一梁晴有什麼不測,他也能找人拿主意。
儲臣沉默許久,手肘撐著膝蓋,昨晚的細節一一對上。
他看到她那個地方的手術疤痕,還親吮過。
「我知道了。」
儲旭覺得他哥的反應和回答都過於草率,怕是不清楚,又發愁道:「奶奶年齡大了,晴姐又沒有別的親人。我可以照顧她,可到底不在一個戶口本上,哪天她要是生病手術,我連簽字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