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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3:46 作者: 唯酒
於是儲臣不動了,也乖乖等著她。
梁晴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從客廳到廚房的這一段路,她在心裡想,不要思考太多。
就像陳叔說的,她能對儲旭很好,其實對儲臣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從小一起,彼此扶持長大。
去掉那兩年的戀愛體驗,他們都很需要親人,不是麼?
黑妞見爸爸沒事,嚶嚀兩聲,老實趴在門邊睡覺了。
梁晴在溫水裡加入些蜂蜜,端到他嘴邊,小心餵進去一些,又說:「你今晚在這邊睡吧,沒有更好的條件了,我明早打電話給陳叔讓他來接你。」
扶著他的脖子,讓他躺在枕頭上,然後準備離開。
幾乎是一瞬間,男人原本灰暗沉著的眼突然幽亮起來,身體的某一部分在覺醒。
梁晴對上他的眼眸,心中倏然一緊,顫顫巍巍地問:「你醒了?」
「我遲早會醒的,不是麼?」他笑意森然,並不鋒利的唇線緩緩勾起,眼眸亮如黑夜中的野獸,伺機而動,捕捉獵物,讓人脊背發涼。
她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他迅疾如狂風暴雨般的速度拖拽進懷裡。
她悉心照顧他,並不是為了讓他欺負自己。
可現實是,她再次以身飼惡犬。
就像她十二歲時,遇見他。
那一年,儲臣帶著媽媽和年幼的弟弟躲避家暴的父親,來到這座城市,衣衫襤褸,生活窘迫。
梁晴在奶奶無盡的愛意里長大,明媚開朗,漂亮善良。她在家附近看見打零工的他,一個面黃肌瘦卻眼神明亮的少年,她一眼就喜歡上了儲臣,是孩童慈悲又天真的喜歡,是與生俱來的,對他釋放善意。
主動給他自己的食物,給他錢,資助他上學,竭儘自己所能給他幫助。
儲臣短短的人生沒有被愛過,也感受不到善意,彼時他對梁晴只有利用,猶如蛇蠍、野狗般警備又謹慎,虛心假意地接受她的示好。
他們成為好朋友,亦或比朋友更加親密,然後一起長大。
儲臣似乎在正常的生活里被梁晴同化,嘗試過愛別人。
直到吃盡男人苦頭的媽媽迎來愛情的第二春,又因為男人自殺,拋下他們。
他的狼子野心徹底展露,他恨很多人,包括丟棄他們的媽媽。
梁晴和他的價值觀不同,看不懂他所做的事,不喜歡他的偏激。
可,是她親手助長了他的壯大。
如果當年的自己沒有勸他好好上學,給他眾生平等的希望,他就不會覺醒,說不定還是在哪個地方□□|工、當小混混。
儲臣只是覺得是自己太忙,沒有給她好的陪伴。
梁晴執意要分手,她說:我愛你,我只是不再喜歡你了。
那是經典電影《one day》中的一句台詞。
儲臣根本不懂是什麼意思,梁晴無奈搖頭,簡直是對牛彈琴,「如果你將來需要我,我會來。但是我不會和你過日子了。」
她愛的是多年相依為命為之付出真心的夥伴,但是對他已經沒有愛情,也不適合再在一起。
*
此時,儲臣深深地吻進她的嘴裡,渡進醇烈嗆人的酒氣,攫走她的呼吸和津唾,也掠走了她全部的理智;時隔多年,他再次吻到她,猶如滑翔著陸,游魚近水……腦海迸發激爽的多巴胺,全部的神經都亢奮起來。
梁晴卻身體顫抖如篩糠,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往下漏,所剩無幾。
毫無章法地掙扎,陷得更深,男人健碩的身體,卻用來禁錮女人。
反應過來時已經猶如觀音坐蓮,手腳被牢牢困在他懷裡,身體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臉紅心跳。
梁晴以螳臂當車的力氣推搡他,簡直徒勞,「儲臣,儲……你喝醉了,放開我。」
他半眯著眼,漆黑瞳仁也像是沾染酒氣,醉醺醺的不復清明,又笑得肆無忌憚,「不是邀請我開房睡覺麼?怎麼沒兌現,沒膽兒?」
梁晴臉蛋灼燙,身體姿態過於羞恥,大腦停滯:「你放開我。」
「噓。」他沉迷於親熱,不願聽她抗爭,惡狠狠道:「我他媽那天,等你時硬得像石頭,你知道嗎?」
說著,身體往上沖讓她感受到此時此刻,他也是僵持的,煎熬的。
梁晴貼著他的大腿,被西褲包裹住更顯緊繃。她急得咬牙,身體猶如沙漏,越動就漏的越快,大腦轟然懵了一瞬。
她的恐懼,助長他瘋狂蠻橫的引子。她越掙扎他就越興奮。
原本身上有一件寬鬆羊毛開衫,裡面是銀粉色睡裙,被他剝荔枝一樣把玩,滾燙的唇吻上,與冰冰涼涼又柔軟的貼觸,是極致又久違的紓解。
舒服得一激靈。
不是沒看見那枚硬幣大小的痕跡,橫亘在白皙的肌膚上,很奇怪。可人是醉了的狀態,腦子裡混沌一片裝不下別的事,除了她還是她,都是她。
他目露疑惑,卻沒問。小心翼翼親吻她術後的疤痕,繾綣溫存,不想把人欺負太兇了,卻也逐漸感知到臂彎里的人姿態僵硬。
她的意識在抗拒他。
男人也心冷,又不願意承認失敗,裝作不在乎的模樣,摒棄柔情,將她兩手反翦身後,圈住細腰,再一點點啄吻她的嘴角,腮邊,耳朵,漂亮眼睛,為所欲為地標記自己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