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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3:46 作者: 唯酒
    如果程一東是個很差勁的人,梁晴根本不會跟他談,相反他條件很好。北京人,父母知書達理,自己在高校任教,比梁晴大幾歲。

    人品沒瑕疵,性格也不錯,在一起的時候也把她當小孩兒寵。

    但是成年人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的目的是帶你回去,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我只能尊重。」 他無奈地退而求其次,「晴晴,在你的城市招待我一下吧。」

    梁晴目光戒備地看他。

    「想什麼呢?江南水鄉,你長大的地方,我還從來沒有好好逛過。」

    梁晴點頭,「你只要不再說似是而非的話,就可以。」

    他們算握手言和,對過去的那段感情做了解。梁晴不會帶程一東去奶奶家,也不會帶他住自己的家,在公司附近定了家酒店。

    天色已晚,梁晴說自己要先回去休息,明早再來接他。程一東啞然失笑,她真是一點兒狎昵心思都不留。

    第二天早上樑晴開車過來,問程一東在這待幾天,她來做個行程表。

    程一東看她安靜開車的側顏,「你長大了也成熟了。」

    「當然。」梁晴對這份誇讚坦然接受,「死亡邊緣走一圈,靈魂也受到了洗禮。」

    一切改變的起因是三個月前的那場病,她在偶然一次體檢中查出了乳腺腫瘤。

    也是困擾很多女性的疾病,她的情況不是很樂觀,結節多,且分布很散,醫生的建議是手術。

    在術後等待病理檢測結果的那幾天裡,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幾乎被恐慌淹沒,深夜裡痛哭。她才二十幾歲,還沒有體味過人生各種滋味,不想死。

    如果是惡性腫瘤,要怎麼辦?好在結果是好的,良性。

    她在那一瞬間想通了,不願在北京消耗下去。這些年她夜以繼日的學習、工作,熬夜,吃垃圾食品,在職場上虛與委蛇,唯唯諾諾,到頭來只換了個糟糕的身體。

    她決定辭職離開,幾輪協商下來公司同意她調職,。

    程一東賊心不死地說:「晴晴,你真的不跟我回去?」遠赴千里求複合對成年人來說很難得,這輩子估計也只有這麼一次。

    「你能保證,一旦我和你的利益產生衝突,我說任何,包括你的至親,你會毫不猶豫地堅定選擇我?」梁晴問。

    「你這個說法太寬泛了,需要具體事情具體分析,」程一東理性地道,「但我會盡所能照顧你,愛護你。」

    梁晴搖頭,「你不能保證。你連自己的人生都無法完全自主決策,咱們還是不要再談這些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也是。可這種關係遠遠不到生死之交,甚至沒到負責的地步。」

    程一東:「坦白點說,是你不再喜歡我了。」

    「是這個意思。」

    ……

    一天結束,梁晴把他送到酒店自己回家,程一東說晚上一起吃飯,他明天就回北京了。

    「上去休息會再下來吧。」他站在酒店玻璃門前幫她拿著包,忽然做出邀請。

    「好。」梁晴沒有多想。

    這天也是巧,過了年初五,朋友邀儲臣赴飯局,他順便帶了儲旭。

    儲旭只是來一樓掃個充電寶的功夫,看見梁晴被一個男人虛摟進電梯,喊都喊不應。

    第12章

    梁晴沒看見儲旭,倒是那個男的和他對視一眼。

    儲旭見那人一副眉清目秀模樣,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完全不像好人。

    他喊了聲「姐」,等他再喊一聲「梁晴」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閉。

    儲旭回到酒店包廂,正是眾人觥籌交錯之際,一個年長的男士見他進門,站起身來勾住他的肩膀,「咱們弟弟也長大了,這杯你替你哥喝了?」

    儲旭被摟得滿臉通紅,身體連連後退。

    儲臣悠揚自得靠在沙發里,翹著二郎腿,一片氤氳的煙霧裡笑笑,「行了老崔,我弟還是小孩,你放過他吧。」

    「我在小旭這年紀孩子都打醬油了,還小孩呢。」被叫老崔的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地走到他面前,嘿嘿笑道:「你們兄弟倆慣會扮豬吃老虎,實際比誰都精明。」

    儲臣出來談生意偶會帶著儲旭,必然是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他不方便說的話,讓儲旭來唱白臉,反正年齡小愣頭青不得罪人,他自己再出來唱個紅臉。

    久而久之,有人看穿儲臣的套路,卻毫無辦法。

    「哪裡的話。你想喝我陪你喝就是了。」這個客戶有點背景,他暫時不想得罪。

    過後儲旭倒了杯茶遞給他哥,又出神地坐在一邊摳手指,儲臣將杯子擱下,餘光瞥他,問:「怎麼了?」

    「剛看見晴姐了,和一個男的在這個酒店。」儲旭說:「我喊她都沒理。」

    儲旭對梁晴的關注確實有些多,但也確實是因為巧合,還有一些關心。

    他哥聽後身體只是微頓了下,並無特別反應,隨即低聲交代:「十分鐘後去外面,給我打電話。」

    儲臣今晚喝的有點多,臉色看不大出來,還是那副坐懷不亂的德行,連頭髮都沒碰。但一站起來就露出破綻,大高個搖搖欲墜。

    *

    梁晴在程一東的房間沒待多久就離開了,先去西餐廳吃飯。程一東又提議去酒店頂層的露天酒吧喝一杯。

    梁晴說:「我戒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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