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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6:53:28 作者: 何所往
    「外面有宮人通報,阿蘭茲爾貢的木措婭公主派人來求見殿下。」

    文淮之眼眸微睜,暗道不妙。

    「木措婭派人來找殿下做什麼?」

    她還真是會挑時候,偏偏在崔晏失憶時找上門來。

    毛豆沉吟了聲,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人已經在外面侯著了。」

    聞言,溫連轉眸看向角落裡還是專心致志垂頭侍弄那盆雪色牡丹花的崔晏,無奈道,「要不,我去看看。」

    「隨意尋個藉口將人打發便是,不要過多糾纏。」文淮之對阿蘭茲爾貢的印象很深,前世木措婭可真是難纏得很,硬要在大宣開擂台選駙馬,要讓大宣男子嫁入阿蘭茲爾貢。

    簡直荒謬至極。

    溫連點頭應下,出宮去,正好在宮門口看見那三個阿蘭茲爾貢的使者。

    為首的使者身穿黑色罩袍,又以純墨緞布蒙面,衣襟邊緣繪製著羽翅般排列的獨特棘草花紋,將整個臉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濃眉大眼來。見溫連出來,使者俯身行了個大宣的禮節,道:「見過江大人。」

    他聲音緩慢,語調平穩,一點不像是外邦男子,反倒像個真正的大宣男子。

    「你認得我?」溫連有些詫異。

    使者笑了笑,道:「宮宴上見過大人,公主對您印象很深。我叫依拉木江,是阿蘭的大祭司。」

    大祭司,好高深莫測的職業。

    溫連不由得肅然起敬,「所以,你因何事想要求見太子殿下?」

    依拉木江看了看宮殿裡,目光落回溫連臉上,神秘地笑笑,說道:「看來今天是見不到太子殿下了,不知能否有機會,請大人去宮外盛京樓小酌幾杯?」

    溫連想到崔晏還失憶著,他沒心思和這些難搞的外邦使者吃飯,剛想推拒,卻聽依拉木江道:「勸大人還是來一趟為好,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有關通州的事麼?」

    聞言,溫連眉頭微蹙,問道:「通州?」

    阿蘭茲爾貢和通州之間隔著個幽州,他們怎麼會知道通州的事?

    剎那間,溫連忽然想到文淮之所說的康安王意圖謀反之事,似乎當時聽他提到過一句,康安王從鄰國買了八十艘大船的武器。

    這個鄰國……該不會就是阿蘭茲爾貢吧!

    他臉色突變,看向依拉木江的目光更加警惕。

    「別緊張。」依拉木江饒有興致地望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木盒晃了晃,裡面傳出沙沙的聲響,半晌,他像拉開抽屜一樣,拉開那個小木盒,遞給溫連,「大宣有句話說得好,相見即是緣分,要不要抽籤算一下您近來的天運?」

    原來大祭司是幹這個的。

    溫連狐疑地看向依拉木江,確認對方沒耍什麼花招之後,試探著從小木盒裡抽出一支竹籤來。

    竹籤上面用小刀剜刻著幾個溫連看不懂的字。

    依拉木江笑著伸手拿過,臉上笑意頓然僵住,仿佛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般,猛然抬頭再看向溫連。

    溫連:「……怎麼,我有血光之災?」

    他呆滯地搖了搖頭,再次看向那支竹籤,「你、你……」

    依拉木江你你你了半天,仍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半晌,溫連有些忍不住,「大宣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說不出口的話就別說了,我隨你去盛京樓,不過我要先回宮裡同太子殿下知會一聲。」

    聽到他的話,依拉木江面如土色,訥訥地道:「好,好。」

    等溫連進宮之後,在依拉木江身旁的使者用阿蘭話不解地問道:「大羽司,這支簽怎麼了?」

    依拉木江幽幽望著溫連離去的方向,看向手心的竹籤,「這支簽是天地母親的簽。」

    「天地母親?」使者駭然道,「可天地之母乃是身負鳳命之人的簽語,江施琅明顯是一個男人。」

    依拉木江比他還要震撼,「廢話,我看不出他是男人麼?」

    江施琅,你怎麼會成為皇后呢?

    這、這……大宣的未來倒比他想像中要更加不可思議,難不成還能是崔晏做皇帝後娶了江施琅當皇后?

    怎麼可能呢,崔晏此人他再清楚不過,心比烏鴉的羽毛還黑,別說他喜歡男人,就是聽到崔晏會喜歡一個活生生的人,依拉木江都會感到震撼,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崔晏斷然不可能會喜歡上江施琅,否則就太驚世駭俗了,一定是阿蘭茲爾貢將大宣吞併,江施琅最後成了木措婭公主的男人。

    是了,一定是了,這樣才對!

    阿蘭茲爾貢以女子為貴,木措婭未來將是阿蘭的國主,如果他們能得到江施琅,說明他們才是最終統領天下的主宰!

    依拉木江立刻扭頭對身旁的使者急促開口:「快,快去告訴公主,駙馬找到了,我們務必要在盛京樓拿下江施琅!」

    第80章 聘禮

    清寧宮裡, 溫連急匆匆趕回來,將方才依拉木江同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給文淮之。

    「他提到通州?」文淮之眉宇微蹙,略一思量, 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溫連點了點頭,又看向不遠處毫無反應的崔晏,嘴角微抽, 「殿下可不要再在宮中亂跑,萬一被人知道你失去記憶,肯定會出大亂子, 知道麼?」

    崔晏窩在角落, 頭也不抬地給雪色牡丹澆水, 沒有理他。

    「那花都快讓你澆死了。」溫連戳穿他的故作鎮定, 繼續道,「記得吃藥,不想跟我說話就算了,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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