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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沈校長用了緊急降溫和消炎的藥後。

    他連忙走出去，「林教官…」

    林六照就看他：「怎麼了？」

    齊霧遲疑的問，「沈校長他是不是心臟動過手術？」

    他其實也不確定，但沈校長胸口那道疤確實是手術後留下的。

    李勝張口就反駁道，「小齊你醫術是不是不行啊，校長他什麼時候心臟動過手術？」

    齊霧說道，「可校長的昏厥看著不像是傷口發炎引起的，更像是，心臟方面的問題…」

    李勝說不可能，「校長心臟怎麼可能有問題，壯的和頭牛似的是吧……」他轉頭，卻發現林六照一直沉默著，心咯噔一跳，「喂，老林…」

    一旁，王副手忽然站了出來開口說，「校長有心梗。」

    眾人就一呆。

    李勝呆呆的說，「老王，你說什麼呢？」

    王副手說道，「十幾年就查出來了，動過一次小手術，只不過校長不讓說，因為說了的話他就不能繼續守著中東了，大家肯定不會同意的，國家也肯定不會同意的，這些年，一直穩定吃藥，也保持的很好。」

    李勝很震驚，吼道「什麼叫保持的很好，你知道不知道這種病需要靜養，一旦一不小心發作起來要死人的。」

    周一鳴拉住了他。

    王副手皺眉道，「你別吼了，要吼的人盡皆知嗎？」

    「這病有多嚴重，我能不知道嗎？」

    「你知道你還瞞著…」李勝的拳頭捏的咔嚓咔嚓響。

    「是校長不讓說的。」林六照忽然也跟著出聲，「你不用怪王副手。」

    「你也知道！」李勝猛地看他。

    「偶然知道的。」林六照說，「有一次看到了校長吃藥…」

    「其實這病挺久了，十幾年前就有了，那個時候校長就發現了，所以八年前的時候他從中東退到了後方，本來已經正式退休了，可誰知道退回後方後就出了白其石叛變的消息，而那位在揭發了白其石後也過世了，校長沒辦法才回到中東來繼續鎮守的，若是讓其他人鎮守，他不放心。」

    王副手說，「也因為知道校長的病情，所以這些年他基本都是以鎮守的方式坐鎮中東，有什麼事，都是我和六照去處理的，這次，是個意外……本來也不會有事的。」

    是的，本來其實不會有事的。

    可誰知道，齊聰會背叛。

    想到齊聰，李勝額上青筋都直跳，直接沖了出去。

    葉素文一把拉住他，「別添亂，瞪什麼瞪，要打一架嗎？」

    李勝氣到狠狠捏著拳頭很有種要打出去的趨勢，刑立幾個都很怕這拳頭會落在葉教官身上，可李勝很快就收斂下來了，氣不過，紅著眼跳腳吼道「不打！」

    「我就是去問問那孫子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叛。

    為什麼要捅校長！

    葉素文放開了他。

    李勝沖了出去。

    秦雲和刑立想了想，也緊隨其後跑了出去。

    齊聰沒有被白其石一起帶著走，被帶回來，關了起來，很安靜的坐著。

    門被打開。

    他看著李勝那張憤怒的面龐，還有他身後兩年輕人，抬頭，復而又低下了頭去。

    李勝看著他那張毀得七七八八的臉，胸口盤了一團悶火，直接也就地坐下來：「說，你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如果是別人，我不想問為什麼，叛徒就是叛徒！叛徒都該死。」

    「可是你，究竟為什麼？」

    「我們一同出自一個營，你比我低幾屆，成績卻比我好，我們從華夏一起闖出來…」

    「你宣誓說過要一起戰一輩子，守衛我們身後的家。」

    「你休假回去為了救人你都能徒手從幼兒園冒死把那些孩子救出來，現在，那些孩子也都長大成人了，他們還發誓也要做兵，也要學你，也要救人，你是他們的榜樣，所有人都可能背叛，可唯獨你，為什麼？！你對得起誰啊，我問你，你對得起誰？！你對得起你妻兒，兒女嗎？！」

    一個能不惜冒死，毀了容，影響了一輩子。

    手不能再拿槍！

    不能再上戰場！

    就為了救人的人，為什麼會背叛？

    其他人背叛，李勝不想問為什麼，背叛就是背叛，有千萬理由也沒用，背叛了就是錯的。

    但齊聰不該的……

    齊聰的臉被毀了，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能看到目光複雜，唇動了動，半響，才說道，「為什麼我一定要為了誰…」

    李勝呆住，「什麼？」

    齊聰抬頭，眼睛發紅，「我說，我為什麼一定要為了誰，我為什麼不能為了我自己！」

    「李哥，我後悔了你知道嗎？我後悔我當初救了那些孩子了。」

    「我救了他們，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得到，你說，他們以我為榜樣，可那又怎麼樣，他們以我為榜樣我得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得到啊，我失去了我原本的事業，我手拿不了槍了，我只能燒飯，我的臉被毀了，我連堂堂正正走在路下，我都要擔心嚇到別人，被嫌棄，被人家的母親喊滾開別嚇著我寶寶，你說我是為了救人，我是英雄，可人家不這麼覺得啊，憑什麼啊…」

    兩行清淚從眼龐流下。

    齊聰目光發紅，「明明我是做了好事，可是我卻沒有得到好報，相反，我要日日夜夜被折磨，沒有人瞧得起我一個只是做飯的，你說我們要為了別人而犧牲，可為什麼，都是人，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犧牲，我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做點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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