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0 人神共憤

    好些年老體弱的老東西和修女們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鬼啊！」

    「幽靈啊！」

    現場一片大亂。無數人驚恐萬狀四下奔跑。幾個騎士團的騎士們紛紛衝上前來拔出長槍長刀對著張老三。

    張老三提著人頭的樣子叫現場人湧起無盡恐慌，嚇得夾緊了雙腿。

    「別動！」

    金鋒冷冷叫道：「都給老子放下槍。出了任何問題，誅九族！」

    說著，金鋒歪著腦袋，兩道神光打在Michael大長老和諾曼臉上，當即就把他們射了個對穿。

    突然間，金鋒桀桀笑著，猙獰畢露。

    「Michael大長老，大鐵頭，還有你，李海雲先生……」

    「打你們，我，從未讓你們失望。」

    「下面，請欣賞，我的傑作！」

    「別嚇著了。」

    此話落音，Michael大長老身子巨顫，心頭狂跳不止。諾曼和李海雲則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暴濤駭浪般的驚怖。

    啪的下！

    無頭騎士配合金鋒的聲音，一鬆手將矽膠頭套扔在地上，一隻手探在空中解開自己的長袍。

    隨後，越來越多的矽膠落進兩個人眼帘。

    壯碩的張老三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小。

    沒兩分鐘，拉鏈聲響之後，矽膠人偶脫落在地。

    映入兩個人眼帘的，赫然是一個瘦小怪異如同爬行動物一般的駝背侏儒。

    但侏儒艱難挺立自己腰身的那一瞬間，Michael大長老張大嘴蹭蹭蹭的往後退了無數步，逕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魂飛魄散，肝膽盡裂!

    周圍的大樞機齊齊盯著駝背侏儒，有的震驚，有的驚駭，有的不明所以。

    用盡這世間所有最醜陋的詞彙加在這個人的身上都無法描述這個的醜陋和傷殘。

    老帕特如遭雷亟一般發出篩糠般的顫抖，雙手舉在半空，面容扭曲淚如雨下。

    「帕特叔叔，是我。我，想你！」

    短短几個單詞從比敲鐘人卡西莫多還有醜陋十倍的侏儒嘴裡冒出來，老帕特身子巨顫狂抖，上下牙都在發出咯叭叭打抖。

    淚水狂飆！

    「阿克曼……」

    「阿克曼……是你嗎阿克曼？」

    「真的是你嗎？阿克曼！」

    侏儒阿克曼變異變形蒼老的臉露出一抹最聖潔也最難看的笑，輕然點頭。

    「我八歲那年，您悄悄送了我一件禮物。那是裝著聖血和真十字架殘末的十字架。」

    「那一年我三歲，是您在我家的門口發現了我。我還記得你不顧一切解開我的衣服，看我胸口上的十字架胎記！」

    「也是您親自接我去的聖城！」

    說到這裡，阿克曼慢慢解開自己的長袍！

    當那塊暗紅的十字架刺入老帕特眼瞳的時候，老帕特悲嗆哀坳吼了一聲殿下，飛一般撲過去緊緊擁抱。

    一旁的Jeff、coco樞機驚得來手裡的玫瑰念珠都掉在地上散落一地，哭著叫了一聲聖子殿下，隨即單膝跪地腦袋深深埋在小腹，無上恭敬。

    轟！

    轟轟轟！

    當阿克曼的名字被叫出來的那一霎那，在場五十歲以上的大樞機們張大嘴瞪大眼，露出詭誕目光，卻又在幾秒之後撲了上來。

    「阿克曼聖子！」

    「阿克曼聖徒！」

    「阿克曼天使！」

    「上帝啊，是阿克曼副會長！」

    「生母啊，是阿克曼裁判長！」

    「光環祭祀！」

    「起源之王！」

    「上帝啊！上帝啊！！！」

    「他還活著。您還活著！」

    一時間，整個聖殿門口沸騰如潮水。無數大樞機們嘴裡瘋狂叫喊著阿克曼的尊稱，群情激昂，激昂到爆。

    阿克曼，那是阿克曼啊！

    阿克曼的身份可不僅僅只是聖子殿下，他還是隱修會十二使徒之二、神聖之城曾經的第一號角天使。

    他還是驅魔人的副統領、裁判所的光環祭祀！

    Michael大長老親自傳授他學識，wiIIiam陛下親自為他洗禮，神聖之城十二使徒和七大號角天使親自為他授課，裁判所兩任大樞機授予他最高的權限。

    驅魔人兩任大樞機時刻不離他的左右。

    他是整個神聖之城公認的天才，更是被寄予厚望繼往開來的天之驕子。更是被譽為聖經中的雅各。

    他的文治他的武功，他的傳奇，早已烙印在無數人的心底。

    他更是無數分支廷首們的至交好友。

    這一刻，就連最有希望加冕代言人的西斯科特大樞機都向衝著阿克曼深深彎腰鞠躬下去，表示對阿克曼的尊敬與臣服。

    這一刻，騷包早已笑得前俯後仰，樂翻了天。

    羅恩呆呆的看著，傻傻的笑著。不住的搖頭不住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阿克曼殿下，你不是死了嗎？」

    「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帝啊。上帝啊！」

    「我要詛咒他，我要為您報仇！」

    現在的阿克曼看起來比老帕特還要蒼老，高高的駝背壓著矮矮的他，讓他就如一頭象龜一般。看得老帕特心都在滴血，痛楚萬狀，幾乎痙攣。

    「是我的教父。我一直侍奉如同神明的教父。wiIIiam陛下。」

    轟！

    這話無異是驚雷閃爆，驚世駭俗的話炸得老帕特和眾多大樞機五內俱焚。

    阿克曼嘶啞聲音倍顯悽厲，黑塊斑斕肉塊猙獰的臉更叫人看得心痛。

    Michael大長老站在遠處哪敢吱聲。

    阿克曼臉上無悲無喜輕聲細語，默默道出前塵往事。

    這時候，阿克曼完全不在意賊老頭還躺在病床上，也不在乎Michael大長老就在現場。將賊老頭對自己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一一娓娓道來。

    無數人聽得咬牙切齒，無數人聽得膽戰心驚，更有無數人淚水長流，還有無數人燃起焚天怒火！

    曾經的阿克曼可是准接班人。可是當他從起源出來之後口就突然失蹤，最後隕落。

    英年早逝的他讓全世界的信眾和神父們都為之扼腕心痛。更是神聖之城最大的損失。

    哪知道，他竟然被wiIIiam折磨成這鬼都害怕的樣子。

    wiIIiam！

    這個撒旦，這個惡魔！

    人神共憤的畜生！

    好久好久之後，老帕特緊緊握住阿克曼的手，淚水長流，不住搖頭嘴裡喃喃自語不住說著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阿克曼的淒涼話語，冰冷平淡無奇的口吻讓老帕特心都碎了。

    「嫉妒會讓人失去理智。我理解父親……」

    「不——」

    突然的，老帕特流著淚大叫出口：「他不是嫉妒！」

    「他是變態！」

    「他早就墮入了黑暗，也背棄了光明。我早應該知道，他已經賣身給了惡魔。」

    「我早該發現的，你當年從起源出來突然失蹤，陛……下，wiIIiam他告訴我你去了光明山苦修真道，我在光明山找了多少年。一直都沒找到你。

    「我早就應該發現的。這些年你在哪？你都成什麼樣了？」

    「上帝啊……」

    「wiIIiam這個魔鬼！」

    「三十五年，三十五年了呀……」

    老帕特泣不成聲，一把老骨頭抖了又抖。幾乎暈厥過去。

    當著神聖之城、隱修會所有核心層以及無數廷首的面，老帕特痛罵賊老頭是魔鬼畜生和變態，周圍的人卻是沒有任何激變反應。

    當年是老帕特第一個發現阿克曼。也是他親自把阿克曼接回聖城，從小到大手把手傳授阿克曼學識。

    他對阿克曼和阿克曼對他，都是情同父子。

    「都過去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這就是上帝對我的嘉獎。也是我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