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0 太上忘情

    夜鈺雲說話很平靜，語氣也很平淡，但卻是掩不住的俾睨天下，豪情萬丈。還有那平淡言語背後的血腥和殺戮。

    金鋒也在這時候明白了許多事。

    怪不得李家崛起如此迅速，以前從未聽說過的人物在短短几十年時間裡就成為了力抗三大勢力的第四霸主。

    原來，他們背後站著夜鈺雲。

    李家能成為隱世豪門，那大鼎氣運帶給四棺九合一匡聖穴更是功不可沒。

    只有大鼎才讓這裡的龍脈突飛猛進的生長。

    只有大鼎才有這樣的本事，讓這裡的一條條的龍脈長得如此生機勃勃。

    假以時日，這裡必將成為亞特蘭蒂斯一樣的絕世之城。

    多島群島分屬第一帝國、高盧雞和日不落帝國。在二次大戰勝利後，多島群島也成為了幾個帝國大地瓜的試驗場。

    在怪獸電影哥斯拉中，哥斯拉的形成就是多島群島的大地瓜實驗污染的結果。

    在南太地區，三個帝國一共在這裡進行了兩百多次的大地瓜爆炸實驗。其中以高盧雞的最多，兩百次。日不落帝國則在這裡爆了一枚氫炸彈。

    在十九世紀末期，火努努島王國被第一帝國推翻，建立起了代言人機構。但本地土著卻是一直在極力抗爭。

    1945年後，這裡交給了第一帝國託管。但在隨後長達十四年時間裡，這裡都是無主之地。

    直到十四年後，這裡才成為了第一帝國最後一個正式飛地州。

    若不是夜鈺雲親口講出這段歷史，任誰都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

    這個時間段同樣是和李天王所說的神聖小屋二十年前一戰也是能對上。

    那一戰，李家拿到了上帝之眼，成功登頂，在神聖小屋那樹墩上刻下了李家的族徽，成為第四大勢力。

    至此無人敢惹。

    金鋒理順了時間線和思緒，又有了許多明悟和感觸，輕聲問道：「天使號角只能要挾到神聖之城和聖羅家族。自由石匠你用的是什麼法子？」

    「殺！」

    夜鈺雲輕聲說道：「殺他們的領袖，殺他們的核心，殺他們的家人，殺他們的族長。凡所能殺無不用其極！」

    四個殺字出來，頓時血海滔滔，夜鈺雲身上的氣機之凌厲讓金鋒都為之心悸。

    「自由石匠前任族長一家四口在大菲洲死無葬身之地。讓他們徹底怕了我。」

    「光照會中了大鼎的詛咒，我把延緩詛咒發作的法子交給了他們。」

    「天星蘭！？」

    「對。天星蘭！」

    「除了天星蘭，我還故意叫他們去找大鼎。騙他們說大鼎能解除他們的詛咒。用這兩個法子，海雲和斯年與光照會達成聯盟。」

    自由石匠前任族長就是諾曼老爹。他們一家四口在菲洲遭遇空難至今也尋到屍骨。

    這是羅恩在加勒比海奪寶時候告訴金鋒的。

    「我還利用這裡特殊的地質做了冰火泉。讓三大勢力嘗到了甜頭。」

    「有一年他們三方聯手想要霸占奪取這裡。我故意讓他們得逞。結果我略施小計讓他們一個個變烤豬冰狗。」

    「從那以後，他們就老實多了。」

    聽到這裡，金鋒忍不住笑了起來。

    濕冷的洞穴，飛散的水霧，靜寂半殘的夜，隔世相見的老友。時光漫漫，隨同那百年光陰慢慢流逝。

    夜鈺雲的話語如清冽的暗河幽泉涓涓流淌，行雲流水。

    對於神州五百年來第一位大修士的她，五百年來也是第一次說這麼多的話。

    夜鈺雲以火努努島作為基地創建第四大勢力，除了與三大勢力生死搏殺之外，還扶植了無數金融寡頭隱世巨擘為其所用。

    二次大戰中，夜鈺雲劫掠了無數個國家無數財富作為基金化身歐羅巴貴族在第一帝國瘋狂投資，賺取了天量財富。

    戰後國際秩序重建，夜鈺雲利用自己超前的眼光和魄力，創造了無數神話和奇蹟。

    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夜鈺雲的代言人李家已經成為了雲端之上規則的制定者。

    足夠的財富、足夠的氣魄，讓李家一舉成為力抗三大勢力的巨擘。

    「有九州鼎的氣運加持，我以殺證道，這些年修為日益精進，慢慢感應到大道痕跡。」

    「但後面數年我卻是不進則退。」

    「我嘗試著去彌補心中憾事。以求解脫。」

    「除完成鳳至嫂子遺願。也讓海雲和斯年重回神州重啟賒刀。以了你賒刀人之憾。」

    「那些年我派出去的賒刀人走遍了故土神州，卻是找不到你的門徒。」

    「百年來種種遺憾一一了卻之後，我的修為略有提升。但卻杯進展緩慢。超過時限我可極有可能兵解。」

    「後有一日，神遊太虛忽頓我所缺憾之物。」

    「財侶法地四大基本，我三者皆全唯獨單缺了一個侶。這，成為了我的心魔導致修為寸步難進。」

    「我翻遍神州所有道門典籍，均都未見破解法門。」

    「我這一生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男女之情也僅限於與你和漢卿之間的情竇懵懂。」

    「你即已死，我的心魔也應在漢卿身上。」

    「他有大鼎助力得享百年福壽。那一年他獲釋，我去見了他。問他可有何所遺憾。我願替他代為補齊。」

    「他說此生種種皆是他咎由自取。悔不該不聽你所言，更愧對你當年敦敦教誨。」

    「他說你酷愛收藏，他把所有積存盡付與我代為保存。留待你後人去取。」

    「憑你當年驚才絕艷天縱天驕之能，漢卿說你必定留了火種與後手。」

    「自你殞身，鬼谷一脈永絕神州，但賒刀一門理應有人存在。大鼎是你當年所得，你又為大鼎而死。大鼎理應交還你的門徒。」

    「我想也是如此。」

    「我應了漢卿所託。把他所有積存珍藏盡存於此。其中就有你當年買的多件器物。」

    「當初由漢卿保存的大鼎碎片我自作主張交給了海雲和斯年。鎮守絕世島。」

    說到此處，夜鈺雲白玉手指輕觸鼎爐邊緣靜靜說道：「你既然已轉世，這些大鼎理應交還與你。」

    金鋒肅聲說道：「他是我們的老祖宗。理應回歸故土，鎮守九州。」

    「只是李家氣運……」

    夜鈺雲不為所動淡淡說道：「這些年海雲他們尋了無數風水寶地。遠比火努努島要強。」

    「本身這裡就是我當初煉龍造就的大龍。現已成了氣候。百年內此處氣運不會更改。」

    金鋒有些疑惑，只聽見夜鈺雲又說道：「為防外人誤撞拿了你的珍寶。漢卿定了八幅龍圖為線索，我定了龍脈圖為鑰匙。雙管齊下。」

    「我們相信，如果你有門徒活著一定能解開其中秘密。」

    「如果解不開，那這些珍寶就放在這裡隨你老去。」

    「了卻漢卿心愿，我的修為也有了長足進步。」

    「於是在開爐煉丹，又借你血所染大鼎碎片閉關，以求突破煉精化神。」

    「至此，已去十九個春秋！」

    夜鈺雲的講述到此，金鋒也徹底明白了前塵往事和前因後果。所有謎團迷惑到此全部解開，金鋒不由得深深動容，湧起無盡感觸。

    昔日自己最好的兩位老友，一是漢卿二是夜鈺雲。他們對自己的情意百年未變，更叫自己熱淚盈眶。

    這時候，夜鈺雲輕然抬首靜望金鋒，星眸中演繹千百萬個輪迴：「鬼谷子道友。感謝你當年護佑國寶，成就我今日神通。」

    「當年你為故國九州所做之事，九州故土不會忘記。」

    金鋒右手緊緊逮著血脈相通的大鼎，肅聲說道：「我們鬼谷子一脈自王詡老祖至今，每一代都恪守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