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 想將我的軍!?
2023-09-13 16:36:53 作者: 金元寶本尊
金鋒垂著眼皮,心中掀起一股浪濤。
這個老頭的身份……
這時候,那老頭噯了一聲,拐杖就伸了過來,嘴裡曼聲叫道:「小子,身上東西不少啊。」
「拿出來,老祖宗過過手。」
金鋒心頭頓時一凜。
歪著頭看了看那老頭,神色漸漸肅重。
過了足足五秒,金鋒嘴角上翹,慢慢地,從包里摸出來一個長條的雞血石章子。
靜靜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老頭嗯了一聲,輕輕一動,桌上的章子已經到了手裡。
這一手功夫出來,金鋒垂著的眼皮猛地狠狠抽了一下。
腦海中,老頭的那一手動作如慢鏡頭回放,一幀一幀,刺進自己心裡。
「原來是他!」
對面那老頭手裡拿著金鋒的雞血石印章,啥都不看,只看印面。
猛然抬起頭來,兩隻犀利如閃電般眼睛死死的盯著金鋒,嘴裡發出桀桀冷笑。
「原來,是你小子!」
「老祖宗,我早就該猜著了,嘿嘿……除了你這個天生野長的怪胎,誰——還能一眼就認出仇十洲的畫兒來!」
金鋒不動聲色,平平靜靜的又點燃一支煙。
那老頭冷哼一聲,嘶聲叫道:「一個小章子就把老祖宗六個徒子徒孫打得鼻青臉腫……」
「老祖宗叫你喝母樹大紅袍,你竟然說老茶不養生!」
「老祖宗叫人帶話兒讓你來拜見我,你竟然敢說沒空!」
「給臉不要臉的小崽子!!!」
「你倒,真是令老祖宗意外啊!」
金鋒神色平和,對那老頭的話無動於衷,低垂眼皮,靜靜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得跪舔你。」
「跪舔你的人有很多,其中,不包括我!」
剛才鑒寶金鋒打臉所有大師的時候,安庭葦並不在現場,也不知道還發生這麼一回大新聞。
所以聽著一老一少的談話也是摸不著頭腦。
好奇的打量著那老頭,用詢問的眼色望向金鋒。
卻是沒有得到金鋒的回應。
老頭嘿嘿嘿笑起來,指著金鋒叫道:「你小崽子有種。以後都別求老祖宗辦事兒。」
金鋒傲然說道:「你,以後也別求我!」
那老頭冷哼一聲,狠狠盯著金鋒叫道:「那就沒老祖宗求你的那一天。」
金鋒冷冷說道:「世事無絕對。」
「嘿……」
那老頭明顯怒了,抄起拐杖就往金鋒身上招呼。
「小崽子,你敢跟老祖宗懟上了?!抽你這個不尊敬老人的小東西。「
那根黑黑的雷竹拐杖毫無懸念的打在金鋒右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老頭打了一下還沒出氣,跟著又抽第二下。
「夠了!」
金鋒面色一沉,右手一翻,整個右臂如一頭過山風一般,瞬息間纏上雷竹拐杖,手心發力,重重一頓。
老頭的手頓時一麻,虎口張開,雷竹拐杖立馬脫手。
金鋒大拇指一翹,拐杖立馬調了個頭,握在手中。
「尊敬,是相互的。」
「不要倚老賣老!」
金鋒冷冷說了一句,輕輕的將雷竹拐杖放在石桌上。
那老頭紅撲撲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飛龍雙眼精光爆射,死死的盯了金鋒一眼,重重的一聲冷哼。
一隻手慢慢的搭上拐杖,輕輕握著。
「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會點東西。」
「不過,你小子敢跟老祖宗過手,這筆梁子,可算是結了。」
金鋒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是你的認為。」
「既然……你說了這話,那就算結了。」
「結了,就結了!」
那老頭嘿嘿嘿笑起來,指指金鋒,曼聲說道:
「你小崽子,倒想將我的軍。」
「忒小看老祖宗我了……」
「嘿嘿……」
這當口,老頭的生活助理中年男人帶了一個人過來,卻是剛剛在鑒寶現場被金鋒打擊得不要不要的孔凡勤。
孔凡勤到了石桌跟前,第一個看見的就是金鋒,當下就沒了好臉色。
等到安庭葦提出《孤山春江圖》的質疑以後,孔凡勤瞬間就暴走起來。
嘴裡冷笑迭迭,面色陰森沉沉:「安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奉勸安總一句,不要相信某些人的判定。有些人,狂得了一時,狂不了一世。」
這話明顯衝著金鋒來的。
金鋒卻是面不改色,都不帶正眼瞧孔凡勤的。
安庭葦輕柔從容,輕聲說道:「孔大師,世事無絕對,你……」
孔凡勤硬生生打斷了安庭葦的話。
「不用再說。這幅《孤山春江圖》是贗品無疑。」
「安總早先也看見了,這畫除了我之外,還有我的師兄以及王振虎王大師三個人交叉鑑定,最後得出來的結論。」
頓了頓,孔凡勤冷笑說道:「就算安總信不過我和我師兄,但王振虎王大師……安總總該信得過了吧。」
「王大師,那可是夏老的親傳弟子。」
安庭葦怔了怔,面色沉靜,淡淡說道:「金先生說這幅畫是對的。我相信金先生的判定。」
「既然孔大師堅持這畫師贗品,我也不勉強。」
「這幅畫是安家獻給老太爺的壽禮,贗品我們不會拿出來,也丟不起這個人。」
「我會再請其他大師對這畫做新的鑑定。」
聲音平和清淡,但語氣卻是柔中帶剛,女王級的總裁風範在這一刻凸顯的淋漓盡致。
孔凡勤微微一愣,隨即冷笑出聲:「安總這是想以財壓人咯?安家千億級的大財團拿了個贗品出來,還有理了?」
「奉勸安總一句話,在神州,我們幾個鑑定過的東西,其他人……還真不敢再給安總看畫。」
安庭葦玉臉頓沉。
金鋒端坐在石凳上,輕輕點燃一支煙,沉聲說道:「什麼時候,古玩行里也有黑社會了?!神州那麼大,你們陳家把天都遮了?!」
孔凡勤面色一變,冷笑迭迭:「你不信,大可以去試試。」
金鋒冷哼一聲。
還沒說話,一邊的老頭卻是勃然變色,指著孔凡勤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狗東西小兔崽子什麼眼神兒?」
「這麼大開門的仇英《孤山春江圖》,你楞說是贗品!?」
「陳璞那老東西是怎麼教你的?你又是怎麼學的?」
「老幾十歲的老東西,這些年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老頭這話罵得相當難聽,不但罵了孔凡勤,就連孔凡勤的師父陳璞都罵捎上了。
孔凡勤那叫一個氣呀。
短短半個鐘頭內,被一老一小連著罵了自己跟自己的師父,這份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色鐵青,怒視那老頭,嘶聲叫道:「這位老爺子,你年長是老輩罵我沒問題。但你不能罵我師父。」
「我師父年紀不比你小,身份地位在古玩行里,也是數得著的。」
「瞧你老也是古玩行的老人,規矩你應該懂。」
那老頭卻是冷笑出聲,眯著眼睛,顯然動了真怒。
「你跟老祖宗我講規矩?你算個什麼東西?」
「老祖宗,我就是規矩!」
孔凡勤嘿嘿冷笑,輕蔑的看了看那老頭,大刺刺的叫道:「老人家,你年紀大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在這古玩行里,我師父陳璞,才叫規矩。」
那老頭立刻暴走。
這時候,孔凡勤又叫道。
「看你是老人,有句話還是得奉勸你,做人,積口德。免得將來……報應給下一代。」
聽到這話,金鋒嘴角上翹,點上煙,淡淡的吞雲吐霧。
一邊的老頭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狠狠的瞥了金鋒一眼。
忽然間,老頭笑了起來,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好字來。
「有種,忒有種了。」
「很——好!」
「孔……大師是吧……咱們就事論事,我這個老不死的倒要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