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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25:53 作者: 應央晚
    編劇正問道:「胥枝,你那時怎麼會想到讓盛枝枝和宿星夜分開的?」

    盛胥枝正在拆頭髮:「其實是臨場發揮,我覺得她不會輕易忍下去,也不符合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暫時分開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編劇給每個嘉賓都編寫了一個獨有的劇本,嘉賓扮演不同的角色,自然有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反應。

    而盛枝枝和宿星夜退婚一事,在劇本上並沒有出現,完全是盛胥枝一時興起。

    「那個時候我第一句分開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盛胥枝說,「導演沒有喊停,那時我心想既然都這樣了,那就繼續演下去。大不了之後再重拍一條沒有退婚的。」

    不過結果很顯然,最後導演和編劇討論後覺得這是個意外之喜,用盛胥枝臨場發揮這條退婚的鏡頭比較好。劇本後面涉及到的一些小改動臨時加上去也行。

    所以也就有了剛才盛枝枝獨自一人從大門離開的鏡頭,這個場景也是臨時加上去的。

    「哎呀!」這時候,編劇注意到門外的站著的人,「是星淮嗎?」

    第46章 kiss

    宿星淮的出現把現場的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

    他的存在總是很容易受歡迎。編劇老師很熱情誇獎了宿星淮一番,說他很好地演繹了劇本中的人物,她以後要是籌備新劇,一定要請他飾演云云。

    宿星淮點頭應著,偶爾謙虛回應對方,總能讓人感受到真誠和大方。他處理這些關係來得心應手,只是這一次他有些心不在焉。

    視線虛虛落在盛胥枝身前的鏡子上,鏡中同步反映著她此時的動作。

    宿星淮幾乎是看完了她拆掉髮捲,紮起馬尾,兩三下利落地梳了個丸子頭。最後把眼影卸掉,過於艷麗的口紅抹掉,最後塗上了唇膏和淡色的口紅。

    正好有人來找編劇老師,她起身告辭:「那你們先聊,我走了。」

    送走編劇後,盛胥枝也在梳妝鏡前整理得差不多了。她左手撐著桌子站起來,轉身看向宿星淮,不由好奇。

    「找我有什麼事嗎?」

    心中稍微有點吃驚宿星淮的到來,不過盛胥枝又想了想,最近他主動來找他的次數顯然增多了。

    「其實……」

    「其實什麼?」

    見他久久未說出一二來,盛胥枝眨了眨眼睛,如果沒看錯的話,她在宿星淮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類似於無法言說的侷促的表情?

    有什麼事情那麼難開口嗎?

    不過不可能啊。盛胥枝覺得自己想岔了。

    她以前每次見到宿星淮的時候,他都是那樣光彩照人,所有星光都匯聚在他身上,穩重淡定,完全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完美偶像模樣。

    他如何會有這樣的不安呢。

    「……其實是劉溪賓的事情。」宿星淮終於說出了下一句。

    她和劉溪賓只有你死我活的關係,盛胥枝其實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出於禮貌,冷淡地接了一句:「然後呢?」

    「他讓我跟你說聲抱歉。」

    盛胥枝皺眉:「你認真的嗎,為什麼事情抱歉?」

    宿星淮果然頓住了:「是……所有做過的事情。」

    「宿星淮,你可夠了吧!」

    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忽地一下被甩過來,宿星淮下意識接住,握在手掌心才發現有刺拉拉的手感。

    展開一看,正是用透明玻璃紙包裝著的棉花糖。

    盛胥枝對他的答案簡直嗤之以鼻:「行了,我絕對不會認為劉溪賓是個能夠幡然醒悟、能夠反思自己錯誤的人。」

    「他是絕對不會道歉的,並且也不會向我道歉!」

    說這裡,盛胥枝不得不走近兩步,湊過頭去盯著宿星淮的眼睛:「這是你的主意?想緩和我和他的關係?」

    面對突然放大在視線中的臉龐,宿星淮後背肌肉變得僵硬起來,視線一時不知道往哪裡看:「不是……」

    「那就行。」盛胥枝說,「以後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你不是他,你沒辦法代替他請求原諒。」

    「還有呢?」

    盛胥枝退了回去,半倚靠在桌子上,「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句,你自己加上去的道歉嗎?」

    不是。

    當然不是。

    但具體該怎麼說,從哪裡說起,宿星淮還沒有想好。

    他很少會那麼猶豫,會那麼……不知所措。

    其實想做什麼,想去找誰,想看見誰,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要完成。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分開太令人不捨得,他不想那麼快離開。

    宿星淮此刻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並不敢相信。他是被傳染了吧……絕對是的!被他們所扮演的人物的分別所感染了。

    就算宿星夜註定要離開盛枝枝,但還是希望像現在這樣能看見她的時間,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與這樣「想見她」情緒同時增長的,還有對她的關注。

    或許在某個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刻,從心理上,他就和她站在一邊了。

    所以此刻,若說還有什麼事情想要知道的話,宿星淮想知道的是:她和劉溪賓。

    「劉溪賓……我了解他,如果說你和他的過節是小摩擦,他沒必要這麼針對你。」宿星淮說。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盛胥枝笑了笑:「真是的,古板的宿先生。」她特意用了這個稱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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