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2023-09-13 15:25:53 作者: 應央晚
    盛胥枝欣賞夠了劉溪賓那樣糟糕透頂的表情,這才說道:「我和星淮才是搭檔,我們不熟悉,難道還要和你熟悉嗎?」

    「不過你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誰勝誰負我們節目裡見分曉。」

    盛胥枝這句話又說的巧妙,一下子把劉溪賓之前放的狠話歸於節目裡的勝負,而非個人的私事。

    宿星淮看了劉溪賓片刻,眼睛在鏡框下收斂了許多鋒芒,這才說了今天的第二句話:「是嗎?」

    劉溪賓此刻不亞於坐了一趟驚險刺激的雲霄飛車,大腦還在跳著芭蕾一樣旋轉,還有暈乎乎的。

    他不明白盛胥枝為何又遞了台階,但此時還不順杆子下去就是傻子。

    「……當然。」劉溪賓只能承認。

    「我們談談。」宿星淮說完話之後才將目光看向盛胥枝,後者歪了歪頭,攤手。

    「好吧,我在那邊等你。」

    盛胥枝離開之後,宿星淮才看向劉溪賓:「到底怎麼回事?」

    劉溪賓撓了撓頭皮,不耐煩地轉身:「剛才不是說了嗎,是節目裡的事情!」

    「我不是什麼都懂。」宿星淮說,「但我不是傻子。」

    這是不信了。

    劉溪賓頓了頓:「煩死了!就是小摩擦而已,你知道的,女人就是斤斤計較,總愛拿一點小事無理取鬧,弄得天下人盡皆知,跟你細說也沒勁!」

    「我不知道。」宿星淮似乎皺起了眉,「還有,只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對於事情解決根本沒有好處。」

    劉溪賓有時候最討厭他這種假正義的性格:「行了行了!不就是我和她鬧了點矛盾嗎?」

    他指著門口盛胥枝離開的方向,繼續說:「我們都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你就不信我的話?」

    「這是兩碼事。」宿星淮看著劉溪賓的眼睛,而後者短暫地看過一眼後,卻始終不敢直視他。

    那天盛胥枝對他說的這兩句話,第一次突兀地浮現在宿星淮的腦海里。

    【最近劉溪賓一直在騷擾我】【你了解他吧,你知道他是怎麼看你的嗎?你知道他私底下在做什麼嗎?】再看劉溪賓,他現在處於想掩蓋但估計掩蓋不了,於是半破罐破摔的狀態:「反正那是我和盛胥枝之間的事,阿淮你別管那麼多就是了!」

    聽到這個「別管」的言論,宿星淮臉上露出了一點微妙的表情。

    如果是別人之間的矛盾,當事人沒有求助,他這個無關的人大概沒有立場插手。

    但是盛胥枝不一樣,她就是不一樣的。

    雖然沒有其他人知道,但他和盛胥枝之間就還是多了那麼一層淺淺的又沒法割裂的關係。

    所以他做不到視若無睹。

    劉溪賓大概覺得自己混過去了,卻聽宿星淮又說:「既然你說是小摩擦,你退一步,不要計較了。」

    「……」劉溪賓驚得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到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宿星淮,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在盛胥枝身上宿星淮變成了這樣!

    她是有三頭六臂能把人嚇傻了,還是有傾國美貌能讓人神魂顛倒?或者說是那種有魔力的巫女,才能三番兩次能夠逃脫,還能引誘別人幫她?

    「阿淮,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偏向她?你鐵了心要管嗎?」

    宿星淮嗯了一聲說:「你說這是小摩擦——或者你把來龍去脈說給我聽。」

    怎麼可能?!

    那些對盛胥枝放的狠話做的事情,下手的時候挺爽的。而所有恩怨的起源和經過,真要讓劉溪賓說出來,打死他都不承認自己會做那種下黑手的事。更何況裡面還牽涉一個竇文英。

    他知道很卑劣,他熱衷於卑劣,但他就是要披著一層光明正大的皮,不承認卑劣。

    「何必要跟你說呢!」

    眼見宿星淮一副攤牌到底的樣子,劉溪賓咬著後槽牙兀自忍著:「既然是小問題,阿淮,我給你這個面子,就按你說的都算了,我當沒發生過!」

    .

    「你們說完了?」看見宿星淮從走廊那邊走過來的時候,盛胥枝微笑道。

    「嗯。」他看著盛胥枝潔白乾淨的臉蛋,覺得那些話摻雜著尷尬,讓人很難說出口。

    「他說以後不會再提這些事了,就當沒有發生過。所以呢,你是怎麼想的?」

    盛胥枝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她直視著宿星淮的眼睛,認真地說:「他想一筆勾銷,但我不可能。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被忘記。」

    宿星淮覺得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陌生的謎團里:「你們能不能有一個人仔細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盛胥枝搖頭:「我跟你說過了。」

    宿星淮蹙眉,回憶起來:「……他還在騷擾你?」

    平心而論,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劉溪賓有這種行為。但劉溪賓那樣的性格,他要是真的做了,宿星淮也不是不信。

    「我找他說。」宿星淮轉身就要走。

    「等等。」盛胥枝卻喊住了宿星淮,「你只是說話有什麼用呢,不止他,不止這些,遠遠不止。」

    她踱步到宿星淮身邊:「相比之下騷擾都算是輕的了。」

    宿星淮難以置信,他沉聲問:「到底還有什麼?」

    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吧,就是不知道是對她的還是對劉溪賓的。

    盛胥枝就這麼抬著頭,大大方方地看向宿星淮的眼睛。他今天的出現純屬意外,不過時機卻又那麼恰恰好。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