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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25:54 作者: 火鍋燒鴨
    卻不成想,他會與歐樂苑相互糾纏,動了心,無法自拔,他本想不管所謂家仇國恨,也要留住這人。但直到最後,他還是弄丟了他的小騙子。

    連帶著他的魂魄也一併被這人帶走了。

    顧長寧如行屍走肉一般熬過了這幾年,所剩下的無非只有那人的身子,陪著他度過漫長無望的一生。

    他掌控了所有權勢,幾乎是萬人之上。即便被朝臣覬覦針對,也不過是想壯大玄色國。哪怕有一日他撐不住,也能放了手,去尋找那人。

    幸好上蒼垂憐,讓顧長寧等回了南潯,他又怎麼還願意面對著那冷冰冰的朝堂呢?

    見顧長寧回答得毫不猶豫,南潯也沒有意外,只是輕笑著,打趣道,「你捨得大將軍之位?」

    顧長寧如今的地位甚至比皇帝還要高,那皇位上的人不過是擺設,當真是要風得風。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那般輕易捨棄這等權勢。

    也只有那些狗血劇才會有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傻叉。

    南潯剛問完,傷口上驟然傳來刺骨的疼痛,差點又讓他跳了起來,卻被顧長寧單手輕易按住,還沒等他罵人,肉墊上驟然被齩出了痕跡。

    「顧長寧,你特麼屬狗的嗎?」

    原本那後部就被顧長寧打了幾巴掌,此時還紅得厲害。如今又被絞出了印痕,頓時叫南潯不自覺緊縮神經,奈何傷勢過重,這番動作無非是加劇了疼痛,讓南潯臉色十分慘烈。

    顧長寧將南潯調換了方向,把他抱入了懷裡,料定對方正在疼痛上,沒敢過分掙扎,他笑了笑,指尖點了點南潯的心口,「別以為我不知你又在心底罵我。」

    南潯冷笑,他何止在心底罵,他還要當著面罵,這麼多人中,就屬顧長寧最狗了。

    可被折騰得厲害,南潯只得先繳械投降,他紅著眼,委屈地看著顧長寧,「將軍,疼。」

    顧長寧眼皮一跳,心想這人還當真把自己拿捏徹底了。

    他抬起手,擦拭去南潯眼角的濕潤,「知道疼了嗎?你當初走得那般決絕時,我更疼。」

    南潯眸色微動,別有深意地盯著顧長寧,「將軍,你也會疼嗎?」

    「怎麼不會?」顧長寧下意識反駁了一句,可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麼,眉頭不自覺皺緊。

    在遇見南潯之前,顧長寧不是沒有受過傷,也知那是疼痛之感。可如今想起,卻毫無印象,甚至沒有半點真切。

    唯獨在那人離開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真正的疼痛,不是撕心裂肺,而是從靈魂深處蔓延而出的,是他在往後的幾年之中,只要一想到這人,就會難過得止不住的疼。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疼痛。

    那不再是偽裝模仿的感覺,而是真真切切,全是為了這人才生出的情感。

    他好似才算一個真正的人。

    只是一瞬間,南潯便從那人的眼中看出了心思,他心下頓時抽疼得厲害,越發心疼自家對象。

    可那個被抹去所有情感,生命之中只有無盡空白的小男孩,終究是為他動了心,才有了感知。

    從來都不只是那人需要被安撫,南潯也無時無刻處在了不安之中。直到這一刻,他那顆心臟才有了歸途的滿足感。

    此心安處是吾鄉。

    「顧長寧。」南潯止不住眼底的笑意,突然開口叫住了顧長寧,在後者寵溺的眼神之中揚起頭,將溫熱落在他的心口上,「我怎麼會那麼愛你呢?」

    顧長寧驟然收緊了力度,緊緊地盯著他,期望又半是哄騙地說道,「再說一次。」

    南潯眨了眨眼,卻只是對顧長寧勾了勾手指,後者眸色微動,卻還是低下頭,就見那人伏在耳邊,帶著勾人魂魄的笑意,「口頭的愛意就已經讓將軍這般歡喜。若是用了實際行動,那將軍豈不是要瘋了。」

    顧長寧早就被南潯折騰得瘋了,他本該是要放過這人,哪知他還這般不安生,甚至好了傷疤忘了疼,絲毫不記得在半日前,他挨了多狠的打。

    如今什麼都不說,只是用眼神勾著顧長寧,就叫他什麼也克制不了。

    遙想當初顧長寧甚至還反駁過南潯他並非是什麼青蟲上腦的禽獸。

    如今看來,這禽獸的身份他還真得坐實了。

    南潯哪裡不知他的變化,也絲毫不節制,他彎著眉眼,好似一幅任君採擷的模樣。

    【系統:叮,安撫效果過半,還請……】

    正檢測到數據變化的系統算準了時間,難得上了線,在此之前還腹誹著南潯。雖然看著氣人,卻還是有兩把刷子,能把自家領導搞上。

    荒唐一整晚,驢都得歇了,因此系統才上線匯報進度,哪知它才開口,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不堪入目的馬賽克。

    系統只看了一眼,頓時就無語到了極致,這他媽一天24小時當真不帶歇,不用想,絕壁又是南潯這禍國殃民的狐狸勾引自家領導。

    不然那麼高冷禁慾的男神,怎麼腦子裡除了作還是作呢。

    晦氣。

    系統越想越不爽,呸了南潯一聲,又就氣鼓鼓地下線了。

    果然,它就不該懷抱什麼希望。

    直到下午時,府上又再次端來午膳,房中才有了動靜。

    顧長寧撈過南潯,事無巨細地伺候他,生怕磕了碰了,饒是如此,那人還萬分不滿。

    見南潯扶著腿,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頓時扯痛了傷口,便偏頭瞪了顧長寧一眼,好似要將他生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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