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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微顫：「要寫什麼？」

    陶成玉想了一想，「就寫上，吾因對有家室之男子心生不軌，妄生歹念，今縱火燒劉家村桃園柴房一間，特立此證，此後必從嚴約束自身，絕不再犯。」

    張子康一怔，這算是拿捏住他的命門了，暗戀的事他只想埋葬於心底，若抖落出來，他還有何顏面待在這裡。

    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他還是寫下了那些話。

    放下筆後，陶成玉還是定定地看著他。

    張子康顫抖著手，咬破了食指，在這張令他感到恥辱的細絹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他哆哆嗦嗦地把布遞過去，陶成玉接過後看了一遍，折了兩折，卻將他一把拉過去，裝在了他的外衣口袋裡。

    張子康倏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陶成玉嘆了口氣，「心魔需得你自己的心藥醫，今後好自為之吧。」

    張子康又跪下朝他磕了一個頭，默默起身離開。

    到院子裡時梁雲山跟了出來，叫住了他，對他說道：「他不追究不代表我不在意，若你以後傷了他，我必要你全家來償。」

    「還有，哪怕成玉他從未到過劉家村，你我也絕無可能。」

    張子康白著臉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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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南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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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喝了三天的南瓜粥，陶成玉的臉都快喝成橙黃色的了。

    這天晚飯時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算了，不吃了，趕明兒我把剩下的那十來個都拿出去扔了。」

    梁雲山抬頭看了看他，沒吭聲。

    他把碗一推，趴在桌子上哀嚎起來，「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食物，扔又捨不得，吃又吃不下。」

    梁雲山哼哼兩聲：「那天就該叫他全部打包買回去，你就是太心軟，不要他賠償便罷了，還倒貼一塊布。」

    「哎，我不是想著，這人萬一還有救呢，他年紀還小，名聲若是毀了，說不定以後會變得更瘋。」

    「算了，不想吃就別吃了。」梁雲山端起了碗，「明天你多做一些別的，南瓜都留給我吃，我倒是吃的慣。」

    他小時候餓過肚子，連米糠和樹皮都吃過，不誇張的說，現在家裡餵雞配的飼料，比他那時的飯食還要好點。

    「我再想辦法做成別的吧。」陶成玉認命地端回了碗，「光吃粥確實不行，不過明天我要去鎮上再買點菜，雞蛋也該賣了，又有一批小雞也開始下了，一天能撿四十多個。」

    現在陶成玉終於見識到了多養母雞的好處，怪不得人們都愛挑母雞，每天四十多個蛋，除去成本，也能賺個二三十文，差不多頂一個勞動力一天的工錢了。

    下蛋勤的雞是一天一個，就算懶點的也最少兩天一個，家裡還有兩百多隻母雞，如果全部開窩下蛋，大概一天最少能收一百五十枚雞蛋。

    到那時可能每天都要去賣一次雞蛋，哪怕沒有桃子，一個月也有好幾兩的收入，刨去成本，一年最少能淨賺二十多兩，還是很不錯的。

    說到賺錢，他又算了算，加上賣小公雞的錢，家裡的錢大概有六十兩了，蓋房子的事還得儘快提上日程。

    這次的火災讓他心有餘悸，若那瘋小子當時腦子再多抽一點，等夜深時點了他住的這個房子，那他現在豈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這兒吃飯，還挑三揀四的。

    梁雲山也想到了，他一邊喝著粥，一邊說道，「去唄，趕集早點回來，我明天也要去採石場，順便問問小張，他哥哥什麼時候有空，還有家裡要準備哪些東西，柴房頂先不修了，也一塊兒推倒重蓋算了。」

    蓋房子是項大工程，他不擅長，也不好瞎出主意，還是要請專業的泥瓦匠來。

    第二天，陶成玉是拉著板車去趕的集，倒不是雞蛋太多，而是家裡雞太多，吃的也多，配的飼料又要吃完了，他要再買一些。

    現在天冷了，也不會發霉，多買幾袋米糠麩皮放家裡備著。

    陶成玉賣完了雞蛋，在去糧店的路上，見到一個小孩子哇哇的哭，抱著大人的腿，他娘也不理會，自顧自地往前拖著走。

    邊上圍觀的人勸道：「你就給他買一點唄，小孩子能吃多少，就由著他哭。」

    那婦人停下解釋道：「不是不給他買，只是我帶的錢花完了，要回家去拿，就這一會兒他就等不了了。」

    說著輕輕踹了一下那小孩，「就知道哭，當街打滾跟個無賴一樣，個小討飯的，再哭的話，等到明年也不給你買。」

    那老闆也被人圍觀得不好意思，喊她道，「來來來，先給一個給娃娃嘗嘗，你回去再拿錢給我好了。」

    那婦人道了謝，小孩子歡天喜地的跑了過去，眼淚鼻涕也顧不上擦，接過來就開吃。

    陶成玉一看，不就是個糯米糰子嗎，這東西小孩也不能多吃，不易消化。

    但那攤子的生意還挺好，鎮上的人很多做生意的，小孩子零花錢多，有的人家也有田地，大人在田裡忙著，給小孩子幾文錢哄著在家，小孩子們便自己拿了錢去買好吃的。

    陶成玉想起以前吃過的南瓜球也是加糯米粉炸的，正好，家裡剩那麼些南瓜，不如做一點來賣賣看。

    到了糧店，買完了拌飼料需要的東西，他又買了幾斤糯米粉，接著又去買了一些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