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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她正在與御史台王令史交談,其實主要是王書令在瘋狂輸出,至於說的什麼蘭惜腦子已經不能理解了,一隻耳朵進另外一隻耳朵出。
她聽得越來越躁,就想分分神,一抬眼就看到從大殿門口進來了一個老熟人,程芝芝。
只見她胳膊挽著一個婦人,那婦人一看就是她母親陳秀,兩個人長得太像了,不過她母親看著更精明一點,她們面前半步左右的距離,是一個著綠色官服的人,應該就是她的父親程培安了,程培安年後來了京都擔任了御史台書令史一職,官至從五品,但後來因為公主的事情他受到了牽連被降了職,也不知道皇上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將他調去了東宮,李觀鈺怎麼會重用李銘嫻提拔上來的人,是以敷衍地給了他一個校正文書的工作,沒有任何職權,就把他吊在了那裡。
程芝芝這麼看來應當是隨了一些她父親的圓潤,看著還可愛一些,她那母親陳氏,蘭惜真的很不喜歡,因為她的目光不管落在誰身上都帶著一股打量的意味,再搭配上她小家碧玉的臉部輪廓,顯得很是刻薄。
他們一家人目光溜了一圈,最後都停留在了蘭惜的身上,三個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都不是很友善,各有各的恨意,尤其是程芝芝,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那目光簡直如萬隻毒箭唰唰地射了過來,恨不得將她戳成個篩子。
這也算給蘭惜無聊的應付加了一點調味料,她迎著他們的目光,故意揚起了一個笑,點頭示意了一下,目光裡帶著挑釁,氣的就是你。
程芝芝直接一個白眼一翻,理都沒理蘭惜,拽著她母親陳氏就去了別處,都沒去李清許那邊打個招呼,直接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來這程芝芝也不是什麼狠角色啊,這麼點委屈都受不得,心氣倒是比天高。但她轉念一想,那之前在侯府那一場局就很不像是她能想出來的,看她的性格要是想讓自己死,倒更像是會直接買個殺手趁著月黑風高夜把她給嘎了。應該是李銘嫻當時找人暗中幫她了吧,這麼一說,她倒是記起之前幫程芝芝的那個安插在侯府里的眼線好像是失蹤了?
她走神想著這個事情,就聽到還留在這裡的王書令從鼻子裡嗤了一聲:「當真是不知好歹。」
她順著王書令的目光望過去,就看到程培安象徵性地朝著蕭煦點了一下頭,就朝著自己的座位過去了。
李銘嫻這次扯出來的事情牽連甚廣,好多人都丟了性命,可程培安不僅保住了一條命,還能在京做個官已經是神靈保佑了,他如今非但不知足,還心生了怨恨。
蕭自衡道:「王書令不必動怒,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心裡就莫要裝這些糟粕事兒了。」
王書令順了一把他的鬍子,笑著道:「將軍心說得有理,那老夫也先行回去了。」
王書令走後,沒有人再立馬再圍上來,蘭惜終於能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了。
她偷偷摸摸不敢有大浮動地嘆了一口氣,嘀咕道:「這也太累了吧。」
蕭自衡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端到了她的面前,輕輕一笑:「更可怕的在後面呢,快喝點水,這是我剛才涼好的,現在喝正好。」
蘭惜端起茶杯就喝光光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會兒還要這樣應付?」
她真的不懂,她沒見過這場面。
蕭自衡解釋道:「一般這種宴會的流程都是皇上先說幾句,估計還要提到你,後面還會呈才①,那段時間是自由的,官員都可以隨意走動交談,看剛才這架勢應該會有很多人過來找你喝酒。」
蘭惜臉都綠了,她真的不會喝酒!
「放心吧,我在就不需要你喝。」蕭自衡又把她面前的茶杯滿上了。
宴會開始的吉時就要到了,宣政殿東西兩側滿滿的都是人頭,就在最後的時刻,幾個人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前面的人穿著深綠色的錦袍頭戴著金冠,手上來回盤著兩個藍色雕刻精細的球,這是翼元侯宋傑興,也就是現在皇后的親哥哥。他身後跟著的是他的正妻永寧郡主陳氏,和他的女兒喜樂郡主宋冬雪。
蘭惜雖然不認識他們,但對他們的名字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她知道的八卦大都是關於他們一家子的,他們這一家子已經幾乎成了京都所有人茶餘飯後會說上兩嘴的存在了。
永寧郡主陳氏一家曾救先皇有功,後來被餘黨報復,便綁架了陳氏,雖然當時人是救回來了,但被綁匪毀了臉,先皇當時就冊封了陳氏為永寧郡主,希望她之後的一生平安順遂。雖然得到了皇室的優待,可因為她的臉一直到了出嫁的年紀,也沒有人來提親。後面恰逢皇后之位一直空懸,宋傑興為了拉攏皇上的心,讓自己的妹妹宋若心可以打敗其他競爭者,便娶了這陳氏為正妻,也就是這樣宋若心理所當然的當上了皇后。
外面也一直流傳,說其實當時最有望得後位的是德妃,也就是李觀棋的母妃。
不過最多的傳言還是這宋傑興,他雖然娶了陳氏,卻對她一點也不好,甚至有傳言說沒有人的時候,他是一句話都不會跟她講的,也不願看她一眼,說每看她一眼就要連著做一個月的噩夢。還有傳言說這他養了很多女人,他不敢明目張胆納妾,就偷偷摸摸地養在自己的府里,也有更多的傳言都說這宋冬雪並不是陳氏所出,她的生母是個舞女,生下她後就被殺了,對外面則稱這是陳氏所處,為的是維護一份體面,騙一騙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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