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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安祖新坐在一張高木桌的後面,一封信端端正正地放在他的面前。

    從蘭惜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字,寫了什麼她是看不清的,但她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她截獲的公主的信件,公主在收到蘭惜的信件後果然坐不住了,寫了兩封密信送來了蜀州,被常小司悄無聲息地截獲,所以安祖新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蘭惜當時給公主的信里寫了,在她的封地發現了有人在使用紙幣,也在信上直白地問她知不知道此事,現在知道這個事情的人有很多,兜是兜不住的,若是公主不知情,她便直接稟報聖上,讓聖上派人來查,以還公主清譽,若公主知情,她便找一個替罪羊直接帶到京都,讓他擔了所有的事情。

    這是試探,紙幣一事跟張承的事情還不一樣,這件事情要是落定了,公主是一定不僅沒機會在爭這個皇位,還很有可能會被懲罰。其實聖上一直更有心讓太子繼承皇位,不然也不會立儲,只是公主一直不肯死心,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太子較勁籌謀,不管使用了什麼手段,她現在確實有了爭皇位的機會,所以紙幣這間事情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李銘嫻做了回應,寫了兩封信,但是她這兩封信想要給的人卻不是蘭惜,而是安祖新。

    這兩封信里一封信是寫給安祖新的,她將蘭惜的信附在了裡面,讓安祖新掂量是不是要相信蘭惜,若是相信就將另一封信交予蘭惜,若是不相信,就想辦法除掉所有知情人。而給蘭惜的那封信里則陳述了一切,並說明可以按照蘭惜的想法選一個替罪羊出來。

    給安祖新的那封信蘭惜藏了起來,後面她故意在放火前假裝看那封寫給她的信,為的就是讓安祖新看到這封信,這樣才能保證,蘭惜被他捉了來還能拖延幾天。

    她跟蕭自衡打算順水推舟,不惜以身犯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查清楚安祖新這樣冒著風險集財到底是為了什麼,蜀州雖然偏遠,但是它卻有一個好東西,蜀繡,現在大明最流行的就是這個刺繡,達官貴人都獨愛帶著蜀繡的物件,衣服、手帕等,都算在裡面。按理說他們本就能掙很多錢,而且這些天通過商會其他人送的錢財情況來看,雖然單拎出來看確實很多,但是她曾仔仔細細算過一筆帳,他們給的這錢比起算出來的錢財,太少了,少的就好像他們掙的是一塊五斤重的黃金,但是卻只給了她一個銅板,在這個生死攸關時刻,他們還如此摳摳搜搜,這可能說明他們分到的真的不多,那剩下的那麼大的一筆錢都去哪裡了呢?他到底是為了什麼需要這麼多的錢?她就想來探探底,沒想到他竟有將近六萬人要養活,怪不得需要這麼多的錢,搞了半天在這裡養軍隊呢。

    現在她已經確定,這裡就是一個地下的軍營,安祖新在這裡幫李銘嫻私養軍隊。

    見蘭惜不說話,安祖新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桌子,「大人打算說說這個信件是什麼怎麼回事兒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個字跡你不認識?」蘭惜反問道。

    他當然認識,甚至百分百確定這確實是她的字跡,可是他卻覺得奇怪,按理說她帶信一定會給自己帶一份,怎麼可能只寫給這個蘭惜呢?而且看這信里的內容,她之前顯然沒有給蘭惜說過這裡的情況,那就說明她對她是存疑的。

    於是他問:「大人什麼時候收到的信呢?」

    「你放火燒我的那天。」蘭惜說道。

    那就是一天前,那她也是一天前才收到她的命令要選一個替罪羊,可是蘭惜明明七天前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安祖新盯著桌子上的那封信,出了神,過了大約片刻,他才緩緩開口:「信是一天前收到的,怎麼大人好多天前就開始行動了呢?」

    蘭惜直視著他的目光,輕笑了一聲,自信地說道:「你也說了,我有八百個心眼子,所以我知道公主一定會讓我這麼做。」

    安祖新沒料到蘭惜會如此回答,知道問不出什麼,便說道:「既然如此,這幾天便委屈大人在這裡等著了,我對您不是很信任,等我確認後,若是大人被我冤枉了,我任憑處置,若是大人在背後搞小動作,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完便拂袖離去。

    第84章 危險的計劃

    蕭自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注意到了趴在床邊埋頭睡著的凌尚,心裡很是訝異。

    他看著凌尚窩在床邊睡得很難受,叫了一聲:「凌尚。」

    凌尚睜開了眼睛,雙手撐起了自己的頭,頭有些疼,眼睛下邊有也一圈淡淡的清影,他昨天也不知道自己幾點才睡著的,心裡一直煩亂得很,他悶悶地說道:「醒了啊。」

    「你怎麼守了一夜?」蕭自衡很驚訝。

    「不然呢,不得陪你把戲好好演完啊。」凌尚的語氣不善。

    蕭自衡是裝暈的,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蘭惜。但隔牆有耳,為了防止有人秘密監視,他就算一直說不相信,也還是需要裝出傷心的樣子,他吐出來的血是假的,為了讓暈倒真實一點,他吃了蘭惜給他的一種藥,那藥是之前凌尚曾經給她的一種白色的小藥丸,和迷藥的功能相似不過是服用類型的。

    凌尚最開始見他暈倒,一下慌了神,可等他跑到蕭自衡身邊翻過他的手腕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了端倪,他雖然還不知道為何他會這麼做,但還是裝作驚慌地喊人將蕭自衡抬回了營帳,又仔仔細細把了一下脈確認他是吃了自己的藥才暈倒,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後面他還是開了方子,找人去熬了藥,自己還留下來守了夜,戲陪著做了全套,就想等著蕭自衡醒了給他好好解釋解釋。他現在也基本確認了那個燒焦的屍體不是蘭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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