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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楊澤軍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先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對面的安祖新,又迅速放了下來,僵硬地扭過頭看向蘭惜,磕磕巴巴地說道:「大、、大家、、長年生活、、在蜀州,蜀州、、的情況、、大家不是都、、清楚的嗎?」

    一群人接連起伏地回應「是啊」,說完還都有意無意地瞥一眼蘭惜的反應。

    蘭惜沒有接話,現場又恢復了沉默。

    沒有人能猜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安祖新抬了抬眼皮,臉上帶著誠摯的歉意,終於開了口:「欽差大人的苦心誰人不知,您救治了那麼多的災民,是我們整個蜀州的大恩人。可是大人您也有所不知,蜀州偏遠多山,蜀道兇險高峻,生意向來難做,我們也都是一直靠著朝廷上的補給才勉強維持,這次的地震更是把我們的作坊全都砸到了裡面,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勉強揭鍋,減少朝廷的負擔。」

    他這一番情真意切的發言結束後,便聽取「是啊」一片。

    「那我倒有些好奇了,不知當問不問。」蘭惜一本正經地問道。

    「您問。」安祖新道。

    「各位在家都吃些什麼啊?」蘭惜真誠地發問。

    楊澤軍聽見蘭惜這種口氣說話,不知道為何就想起了之前那天晚上吃不完的餅子和苦的要死的野菜。他看向蘭惜,發現她一臉真誠,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安祖新不知道蘭惜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剛想開口回答,結果蘭惜雙手扶著頭,嬌弱地打斷了他:「等一下。」

    「大人,您是又不舒服了嗎?」程大海做作地問道。

    蘭惜柔柔弱弱地掂量一下頭,表情痛苦。

    程大海揚了揚手,說道:「上桌。」

    楊澤軍瞳孔都不由得變大了,上桌幹什麼,吃餅子嗎?

    其他人也不知道這是何意,紛紛看向外面,只見一隊人整齊地朝著這邊走,每個人手上都搬著桌子,他們依次把桌子放在了每個人的面前,上面放上了紙筆,側身站在了一旁。

    楊澤軍被那天的餅子吃出了陰影,臉不自覺地跟著綠了起來:「此舉何意?」

    蘭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我前幾天受了傷,身體還虛弱著呢,方才諸位一直亂鬨鬨的,吵得我這頭疼病又犯了,現在難受的我都快暈倒了,後面啊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就勞煩諸位不要說話了,我問什麼你們就把答案寫於紙上。就當是照顧照顧我。」

    「您身子不適,今天不如就到。」楊澤軍咬著後槽牙說道。

    蘭惜茶里茶氣地說道:「那可不行,這錢迫在眉睫,今天是說什麼都要借出來的。」

    「簡直是胡鬧!」楊澤軍拍桌而起,指著她罵道。

    可他剛站起來,就被一旁的人摁到了椅子上。他好歹也是刺史,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對待,怒吼道:「我可是蜀州的刺史!」

    他這麼一吼,蘭惜直接一閉眼,暈到了搖椅上。

    蕭自衡仿佛早有準備,馬上走了過來,抱起了蘭惜,朝著外面走去。

    這一出誰也沒想到,頓時炸了鍋。

    「這是什麼意思?她還真暈倒了?」

    「她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莫喲,搞啥子?」

    走到外面蘭惜微微睜開眼睛,對著守在外面的常大川說道:「一隻蒼蠅都不要飛進去也不許飛出來。」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暈倒了。

    蕭自衡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是,姑娘放心。」常大川道。

    蕭自衡一路把她抱回了帳篷,放在了床上。

    她這才睜開眼睛,笑著說道:「快幫我倒杯水,好渴。」

    蕭自衡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上水,一邊吹一邊走了過來:「小心點喝,有些燙。」

    蘭惜兩手接過茶杯,呼呼吹著氣,隨後抿著杯邊啜了一口。

    「打算什麼時候回去?」蕭自衡幫她往茶杯里吹著氣。

    「等我中午睡一覺。」蘭惜壞笑道。

    第75章 搶錢第二步(二)

    蘭惜一走,立於兩旁的人也跟著一起撤了出去。

    在這片圍起來的四四方方的地方,四周都有士兵把守,像一個牢籠一般。

    魏德才掃了一圈周邊的圍欄,氣不打一出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把我們當畜生圍在這裡了嗎?」

    他不說此話還好,一說這話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圍在外圍的欄杆,和一直在外面巡邏的士兵,被羞辱的感覺從心底開始泛濫、發酵,原本曬得紅潤的臉蛋們出現了一條條的黑線。

    商會裡的等級位置放在一邊,出了商會,甭管是他們當中的誰,哪個不是在蜀州橫著走,外人見著了都要尊稱一句「爺」。安祖新被人稱一聲「安爺」,剩下的按照在商會的位置依次排,直到最後的「十爺」。

    現在一整個商會的人都被拉出來,被蘭惜哐哐打臉,哪個能受得了。

    一個膚色黝黑,眉粗眼小的人憤慨道:「大哥,這小妮子明擺著就是假暈,故意把我們曬在這裡整我們,我們為何還要在這裡受這個氣,蜀州是我們的地盤,還能讓她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此人是於鵬,位置在第四排的左邊,家裡開的是鹽場,財大氣粗,在商會裡只服安祖新,最看不上魏德才,嫌他靠卑鄙手段搶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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