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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蘭惜反問:「你不需要我嗎?這個世界上這麼多的人,有才者數不盡數,從來都不是非我不可啊!而你不一樣啊,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一個。」
蕭自衡的心被揪得更緊了。
他吻了一下蘭惜的頭頂,笑道:「別任性,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蘭惜心裡一千一萬個不明白,這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怎麼還說不明白!
蘭惜推開了蕭自衡,眼眶發熱眼神卻冰冷,幾乎是咆哮道:「你怎知我會後悔!你就硬要把你認為的好套到我身上是嗎!」
蕭自衡發自真心地笑了起來,那是一種釋懷的笑,「若你可以高懸於空,我便不願拉你入風塵。」
這個笑在蘭惜的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她忍住眼裡的淚水,一字一頓,倔強地說道:「我會證明你是錯的。」
說完,轉身離開。
蘭惜拜別蕭煦和李清許後,便一人離開了將軍府,程大海在外駕馬車,臉凝成了一個紫茄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心裡鬱悶極了,早上明明那麼高高興興的出門了,怎麼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啊?
蘭惜回了別院,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反鎖了門。
黃昏時分,宮裡頭來了信兒,皇上同意了蘭惜所說,明日辰時便出發,她需要的人也都會儘可能多備,剩餘的各州縣補齊。
通知的信件已八百里加急發往途徑州縣。
第63章 賭氣啟程
卯時三刻剛過,蘭惜已騎白羽到城門口。
白羽是昨天蕭自衡派人送來的,蘭惜也沒拒絕。
她的騎馬技術雖被惡補了一段時間,可終歸缺少實戰技術,她又不想坐馬車,總覺得馬車太慢了,白羽性格溫和通人性,且又是她從練馬開始就一直接觸的,有了白羽她心裡也更有譜。她有心跟蕭自衡賭氣,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今日她穿一蒼綠色窄緊直袖的褠衣,束革帶,腳蹬長靿靴,頭戴平式幞頭,未施任何粉黛,騎在白羽身上時,如傲立在雪上的一根淡雅的竹。
她騎馬而來,身後還有三人,分別是仲夏、仲秋和程大海。
仲秋和仲夏今日也一改往日的裝扮,穿得簡單利索,臉上帶著一些拘謹,但更多的是興奮。
昨天她們兩個聽說這件事,剛開始沒有說什麼,後來兩人一齊來到了蘭惜屋裡表明了態度,她們想要跟隨蘭惜一起去蜀州盡力所能及之事,一路上還能照顧蘭惜。
她們原以為她會不答應,還準備了許多措辭,可哪知她只是問:「你們可想好了?」
她們連連點頭,堅定地說:「想好了。」
蘭惜就笑著答應了。
那是一個她們以前從未見過的笑容,和煦又充滿力量。
此時城門口的人還不多,但是蕭自衡和凌尚已經到了。
蕭自衡是此次的副史,負責保障安全和搜救工作,而凌尚則是對疫情有經驗之人。
蕭自衡的目光落在蘭惜的身上便挪不開。
他昨夜一夜未睡,立在雲起院的門前,腦子裡都是蘭惜倔強的眼神,揮之不去。
現下見了她,心裡更是難耐。
凌尚昨日外出問診,等到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這些時日已想開了許多,心下也便坦然了許多,把她當作朋友看待。
他知道她的秘密,在結合這些時日的觀察來看,他懂她是不受這條條框框所束縛的,所以昨天得知他們兩個吵架後,他其實認為蕭自衡做得不妥,以他的了解,這個官職對她來說可能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他又不能說於蕭自衡聽,也不知道應該以一個怎樣的身份去說才能說得清楚。
於是乎他也輾轉反側,徹夜難寐。
蘭惜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略微點了一下頭,以示禮數,隨後沒有任何停留,就行過了他們,仲夏跟仲秋跟了上去,程大海卻留了下來。
仲夏跟仲秋之前是李清許送來的,連帶著身契一起,當天蘭惜便撕了她們兩個的身契,讓她們自行做主留下還是走,她們選擇留了下來。
程大海不同,雖然後面一直跟著蘭惜,但終歸是蕭自衡的近衛。
程大海磨磨蹭蹭地過來了,不敢直視蕭自衡,沒底氣地說道:「主子,姑娘說不讓我再跟著,怕別人誤會。」
蕭自衡攥著韁繩的手暴出了青筋,臉陰沉著,又不敢發作,對著蘭惜的背影道:「皇上命我保護侍郎的安全,所以特申請一近衛在旁,以防萬一。」
離得近的凌尚看得真切,蕭自衡的手在輕微地發抖。
蘭惜心底哼了一聲,瞅瞅你那語氣蕭自衡!蔫什麼啊!支棱起來啊!昨天不是牛氣得很嘛!你最好堅持久一點,我可沒那麼輕易原諒你!
心裡想了許多,落在面上,雲淡風輕,連個回頭都沒有,只是扔下一句:「如此便謝過將軍了。」
蕭自衡接招吧!
程大海得了命令,拱手行了一禮,跟上了蘭惜,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皮球,被兩個慪氣的人扔來扔去。
蕭自衡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陰鬱,眼底痛苦蔓延,帶著他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想了很多蘭惜的反應,或是仇視,或是視而不見,他獨獨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平靜地依照他的意願,跟他劃清界限。
蕭自衡的痛苦,凌尚一覽無遺,他也有些驚訝於蘭惜的反應,但想想是她,又覺得正常。他現在忽然有一種被夾在中間的感覺,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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