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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一種極具攻擊性地美,雖是男子,卻也只能用美來形容,真的是太美了!美得只需看上一眼,在那一剎那呼吸都會凝固,生怕驚擾了這天仙一般的人兒。

    「看傻眼了?」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嚇了蘭惜一跳。

    她心裡頓時升起一團火,這聲音哪怕他化成灰發出來了,她都知道這堆灰是季長安。

    蘭惜狠狠咬住後槽牙,忍住想要弄死他的衝動,連頭都沒回。

    季長安「嘖」了一聲,幽幽地說道:「蘭惜姑娘怎麼還對我這麼大敵意?」

    蘭惜勉強地扭過身子面向季長安,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面上一副柔弱卑微的樣子,語氣卻很是不善:「小人不敢。」

    季長安呵呵笑了兩聲,打趣道:「你這可不是不敢的樣子,倒像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小人可不敢。」蘭惜陰陽怪氣地說道。

    季長安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個蘭惜記仇得很,再繼續聊下去這個話題,不過也是自己不滿意她的態度,而她只會一直回「小人不敢」四個字搪塞自己罷了。

    他不願自討沒趣,抬了抬下巴,指向剛才站著三人的地方,道:「你可知剛才那人是誰?」

    蘭惜冷漠地回了一句:「不知。」

    煩不煩啊?有完沒完啊?你不聊那個話題我就願意跟你說話了?這個季長安當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之前回京路上的冷臉都擺給狗看了是吧。

    「那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塗禾。」季長安背著手,昂著頭說道。

    蘭惜癟了癟嘴,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裝都不想裝了,既然你非要往上撞,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她冷冷地「哦」了一聲。

    誰知那季長安竟然笑了起來,笑容還越來越猖獗,譏諷道:「裝都不裝了?」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蘭惜斜瞪著狂笑的季長安,眼裡都是殺氣。

    季長安笑夠了,拍著自己的胸脯順氣,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得意道:「我就一直想你能惺惺作態到什麼時候,沒想到這麼快就受不了了。」

    程大海在街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蘭惜臉色不太好,他心裡擔憂,就要往這邊走。

    蘭惜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她睨了一眼噁心的季長安,深呼一口氣,抬腿就要走。

    結果季長安一把拉住了她,「誒,別走啊。」

    蘭惜甩開季長安的手,一巴掌呼了上去,厲聲說道:「季長安,你不要太放肆!」

    「啪」,清脆地一聲響。

    季長安用舌頭頂了頂火辣辣的左臉,不怒反笑,玩味兒地說道:「你倒真是跟以前很不相同了啊。」

    蘭惜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聽到這句話,登時僵在了原地。

    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是指什麼時候?她不記得原主跟他有什麼糾葛啊?

    摸不清季長安的意思,只好打馬虎眼道:「時過境遷,人又怎會一成不變。」

    「說得對,以前有什麼好的,人啊,要往前看。」季長安別有深意地笑著。

    笑得蘭惜心裡直發毛,算了,今天就這樣吧,改日再來,這瘟神還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這麼想著,蘭惜就想走。

    「走吧,我帶你進去。」季長安突然說道。

    蘭惜審視著季長安,眉心皺在一起,她停在原地沒有動,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張承可不是那麼好見的。」季長安善意地提醒道。

    「那就有勞了。」蘭惜淡淡地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這季長安想幹什麼。

    天底下的監獄都是相同的,暗無天日,陰冷潮濕,空氣中永遠都瀰漫著腐肉和死亡的味道。

    蘭惜曾在這裡度過幾日時光,如今再進來,還是受不了這裡面的一切,眉頭又皺了起來。

    季長安輕車熟路地帶著蘭惜來到了張承的牢房前。

    如今的張承蓬頭垢面,多了許多的白髮,鬍子半長不長地茬在臉上很是邋遢,身上的囚服破破爛爛的,上面帶著暗紅色的血跡。

    聽到動靜,他抬起了頭,鐵鏈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見來人是蘭惜,他咧著嘴笑了起來,像是跟一個老朋友敘舊一般,「來了啊。」

    他的這份坦然跟蘭惜想得很是不一樣,他原本以為他會成天大呼小叫,見到她的時候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才對,結果他竟如此泰然處之。

    張承掙扎地爬了起來,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口,痛得他要停下來休息一下,他坐在發臭發霉的草蓆上,掀開跑到前面的頭髮,抬頭看著蘭惜,目光里都是憐憫。

    蘭惜不動聲色地回望著他,讓自己不要受他的影響,冷靜地質問道:「金銀冊丟失的那一頁,記錄的到底是誰?」

    張承笑著嘆了口氣,自嘲道:「老了啊,記不清了。」

    蘭惜是肯定不信他這番說辭的,見他這樣子是一定不會說的,她只好問了另一個問題:「那頁紙是你撕的嗎?」

    張承看著她,臉上都是笑意,這笑容原本應是讓人覺得慈祥又和藹的,可此刻他笑得蘭惜心裡越來越毛。

    他沒有正面回答蘭惜的問題,而是帶著挑釁,反問道:「汝為刀俎抑或魚肉乎?」

    「就不勞你咸吃蘿蔔淡操心了。」蘭惜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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