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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張承見到甄來順的一瞬,心裡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照著甄來順的腦袋一巴掌呼了上去。
甄來順挨了這麼一下,偏抬起頭,斜著眼睛怒視著張承,「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甄來順你當真以為你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張承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像個潑婦一樣罵道。
甄來順左半邊臉紅腫了起來,他直起腰背,冷冷地說道:「張大人,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在這裡掰扯,等這件事情結束後,你自有下場。」張承不屑地甩了甩右邊的衣袖,冷哼一聲,繼續朝前走。
當張承趕到甄各莊的時候,村子的婦孺全都在外面,她們如一個個餓狼般撲在前來鎮壓的軍隊身上。她們對軍隊的□□打腳踢,胡亂抓撓,妄圖穿過他們的防禦。
咒罵聲、哭聲、尖叫聲混著愈發刺鼻的味道,縈繞在這方寸之地。
屍體上的白布已經都被揭開了,那些孤獨的頭藉由親人的手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張承睨了一眼腐化潰爛的屍體,沒有任何感情。
這些人對他來說,連棋子都算不上。
他目前更頭疼的是鬧事的人,他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如果不是不放心別人來處理,他是真的不想管這群人,愛死死愛活活,大不了就都殺了,反正這樣的人多的是,少了他們也不會怎麼樣。
張承擠進人群,來到軍隊面前的時候,領隊的人看到他,趕緊讓出了一個縫隙讓他進去了。
奶奶、甄珠、甄縉、甄世哲等人被軍隊護在裡面,雖然沒有身體的傷害,可是一直在經受語言上的攻擊,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討著要說法,唾沫星子橫飛,仿佛要將他們淹沒。
可他們早已慌了神,哪裡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選擇一言不發。
張承擠進人群,上下揮動著雙手,示意讓大家停下來,他大聲地喊道:「諸位聽我說!」
沒有人理會他,大家根本不認識他。
甄縉吼道:「閉嘴!都閉嘴!」
甄縉還是有威力在的,他這麼一吼,人群安靜了下來,但抽泣聲接連不斷。
張承一臉沉痛惋惜地說道:「我們看到這個場景也很震驚,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更是馬上趕了過來,對於他們的死我們也悲痛欲絕,我們跟你們一樣不能相信,不能接受,想要個解釋,是誰害死了我們的親人!我們必須要查出來!還他們一個清白!」
這一番發言說得在場的人都傻了眼。
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有給眾人反應時間,甄來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在人群外附和道:「是啊是啊!」
她們不認識張承,但是認識甄來順,一聽到他的聲音,都回過身看向他。
甄來順紅著眼睛,蓬頭垢面的,身上的衣服穿得也不規整,衣領歪著,腰帶也松松垮垮的,鞋子穿得都不是一雙,做夠了表面功夫。
他哀嘆一聲,哽咽道:「我一直在追查兇手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查到,我無臉見鄉親們啊!」
「這麼說你早知道了?」有人問道。
「是啊。」甄來順掩面泣道。
「那為什麼瞞著我們!」人群中有個婦人質問道。
「一直沒有找到屍體啊!我當時有事出去了幾天,特地給他們放了假,可是當我回來才得知,他們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有消息,沒有屍體,什麼都沒有。我夙夜難寐,日夜找人打聽消息,在他們生死未知的情況下,我怎麼有臉跟你們說啊!我對不起大家啊!」甄來順越說越真情實感,鼻涕眼淚橫流,說到動情之處還「啪啪」扇起了自己的臉,左邊的臉的更紅了起來。
這一番苦肉計,成功動搖了人心。
村民的眼神閃爍了起來,她們猶豫了。
人群中有老人問道:「那你可查出什麼了?」
甄來順急中生智,道:「我打聽到南州最近湧來一波山匪,聽說這群山匪殺人如麻,嗜血成性,劫財必取性命!我現在懷疑是他們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這群山匪,我已經找縉兒在追查此事了,是不是縉兒?」
甄縉點頭如搗蒜,忙搭話道:「是的,是的,是真的。」
張承一時之間哭笑不得,但看著唬住了村裡的人,也就沒說什麼。
又有人問道:「那要是山匪的話為什麼要把屍體送回來?」
甄來順擰著嘴,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兩隻眼睛來迴轉著,「可能他們想要以此要挾我們,想要更多的錢財!」
「甄來順!你演得真是一齣好戲啊!」
鼓掌聲在後面響起,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甄來順後背一緊,心臟在這一剎那停住了跳動,他僵硬地回過了頭,看著甄四帶著他的一眾兄弟正戲謔地看著他。
「湧來的山匪是誰啊?是我們嗎?」甄四笑處藏刀,直勾勾盯著甄來順的眼睛裡充滿了攻擊性。
他身後站著的真龍幫一個個凶神惡煞,呲著牙咧著嘴笑著,這笑容讓人發麻,讓人戰慄,仿佛在宣判著他的死期。
甄來順在這一刻才領悟到了他們的狠戾,可為時已晚,他的雙腿不能自制地抖了起來,他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好讓自己不要跪在地上。
原本看著勢態松下一口氣的張承,現下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一股腦地往腦門鑽,他有些眩暈險些站不住,還是一旁的何石及時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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