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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5:10:00 作者: 籮十三
    蘭惜是喜歡李觀棋身上的這種江湖氣的,這讓她有些親切感,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一些,「那可不可以麻煩王爺一件事?」

    李觀棋重重點了一下頭,爽快地說道:「你說。」

    蘭惜答道:「我想要吏部的官牒①,近二十年的。」

    李觀棋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道:「你想看看官員的籍貫有多少來自南州?是不是?」

    一激動,說話聲音有些大,他趕緊來回瞅了瞅,看沒有人關注到自己才吁出一口氣。

    「是。」蘭惜直言道。

    李觀棋驕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交給我!明天就送你家去!」

    蘭惜看他這樣子只覺得好笑,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不,我們就還在鬼市見面便好,明日申時,還是這張桌子,暗號就是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啊?為什麼是這個?聽著好沒意思。」李觀棋滿滿都是嫌棄。

    蘭惜起身,「好記就行。」

    第二天,蘭惜先去滿星樓看了看情況,沒什麼事的時候,她就在搭好的棚子裡畫圖,快到申時的時候,她把圖收好,就帶著程大海來了昨天的那個南州茶樓。

    鬼市有很多茶樓酒肆麵館名字都帶著地名,簡單明了的告訴所有人這個店裡主賣的是哪個地方的特色美食,但其實更深一層的就是這個店鋪哪裡的消息最多最象詳細。

    蘭惜來到二樓,就看到窗前昨天的那張茶桌上已經做了一個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她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她剛一坐下,對面那個人就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還用袖子遮住了他們這邊,神經兮兮地說道:「一二三四五。」

    蘭惜毫無感情地回了一句:「上山打老虎。」

    李觀棋拂了拂袖子,鬧脾氣般地說道:「你這也太不走心了。」

    蘭惜看到桌子上的一個小碟子裡擺著一顆杏仁,就故意岔開話題,問道:「這杏仁是做什麼的?」

    李觀棋聲音提高了,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不知道這個?」

    蘭惜說道搖搖頭,「不知道。」

    一聽蘭惜不知道,李觀棋來了勁兒,一掃剛才的陰霾,渾身充滿了幹勁,「擺上這個東西,就說明你想要買消息,一共五個檔次,棗代表十文錢,花生代表一貫,蓮子呢就是五兩白銀,栗子就是一兩黃金,放幾個就加對應的錢,一口價。」

    「你說的裡面沒有杏仁。」蘭惜說道。

    李觀棋指了指碟子裡的杏仁,驕傲地說道:「這杏仁呢,就是價錢可談,但是呢不能低於二兩白銀。」

    說話間一個人就走了過來,拿起了碟子裡的杏仁,問道:「不知道公子買什麼消息?」

    李觀棋也不含糊,直接說道:「南州官窯。」

    就見那人拿杏仁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他慌忙將手中的杏仁放了回去,也不管放沒放到碟子裡,撂下一句「打擾」,便匆匆離開了。

    望著那人的背影,李觀棋長長地「嘿」了一聲,納悶道:「怎麼回事啊?今天第幾個了都,怎麼一聽到這個就跟大火燒了娘娘廟②似的。」

    蘭惜看著那人剛才的反應,他不管知不知道,最起碼他的反應說明,「南州官窯」這四個字是敏感詞,她說道:「這說明在鬼市有人不讓問這個,而且這個人應該還有些地位。」

    李觀棋將杏仁重新放回碟子,先「嘶」了一聲,才說道:「那這豈不是變相說明了,鬼市跟南州官窯有關係?那這就麻煩了,線索本來就不多,現在還半斷不斷一個。」

    蘭惜笑著說道:「不一定,我倒覺得可以試一試。」

    李觀棋摸不清蘭惜的意思,但見她好像更興奮了,便問道:「你有對策了?」

    「不過這就又要勞煩王爺了。」蘭惜話里還帶著笑意。

    「你說。」李觀棋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之後這幾天,你每個帶著『南州』這兩個字的都去一遍,坐上半天,只要有人過來,你就問『南州官窯』,問上個幾天。」蘭惜悠悠道來。

    李觀棋不解,「然後呢?可能瞎貓碰到死耗子?」

    蘭惜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不慌不忙地說道:「不,你就會被盯上。」

    李觀棋:「……」

    程大海在一旁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就被李觀棋帶來的人制裁了。

    李觀棋瞪了一眼程大海,視死如歸地說道:「行吧,我也算捨命陪君子了。」

    芝南別院一樓有個軟椅,蘭惜有的時候就喜歡窩在那裡。

    她一邊看著李觀棋給他的官牒,一邊還要時不時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蕭自衡一進院門,就透過窗戶看到她在那裡一臉認真,嘴角不自覺就揚起一抹笑意。

    他快步走到窗前,趴在窗棱上,「不冷嗎?」

    他突然說話,嚇了蘭惜一跳,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你嚇到我了。」

    「是你看的太認真了。」蕭自衡從窗戶邊離開,進了屋子。

    他掃了一眼蘭惜手上的冊子,「拿到了?」

    「拿到了。」蘭惜頭也沒抬地說道。

    「看出什麼了嗎?」蕭自衡問道。

    蘭惜這才從書里抬起頭,拿起自己剛剛一直在寫寫畫畫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和好多好多的「正」字,她像是匯報工作一樣,一板一眼地說道:「我正在看元武九年到元武十三年這五年的,她這個是按照官員籍貫劃分的,我看了幾個州的了,現在看著南州官籍的官員占比是一個正常的範圍,沒有說感覺特別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比較多,好像沒有西南那邊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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