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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頁

2023-09-13 14:54:47 作者: 小菜清粥
    她的語氣很平緩,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但李贏每聽她說一句,眉頭就緊一分。

    這些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因為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提醒她前世的她是有多不堪,看他這表情,她的心開始忐忑起來。

    但其實他只在想一件事,那天晚上被下藥的她朝他跑過來的時候,該是有多絕望?

    難怪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從前明明是那般明媚張揚的人,卻開始敏感多思,身邊都是靠不住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等等,那個時候的他呢?

    李贏一下子就找出來這裡面的關竅。

    「你大婚時身份被拆穿,是朕乾的?」

    郗薇沒想到,刻意忽略不談的事情,他竟然一口就道了出來,半晌,她點了點頭。

    李贏扶額,這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大長公主跟臨江王府張太后一直眉來眼去,他這麼做簡直是釜底抽薪,他甚至懷疑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朕沒做其他的了麼?」他想知道他有沒有朝她伸出過援手,他不可能沒有,是不是她拒絕了?

    郗薇垂眸,「江太妃嫌我擋道,是因為有人傳定國公之女看上了李亘,而那支金簪,是絲蘿給我的生辰禮物,當時我們在別莊,身無長物......」

    李贏簡直難以置信,但兩廂一聯繫起來,他眉梢緊緊攢了起來,「你懷疑是朕設計的。」難怪她知道絲蘿是陸允的人時反應會那麼大。

    郗薇沒吭聲,她確實這麼想的,因為他做事情,從來都是這樣,一環套一環,一石能二鳥三鳥。

    李贏也沉默了,他試著代入了一下。

    大婚拆穿她身份釜底抽薪是有可能的,不讓她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不把她逼上絕路,她又怎麼會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雖然最後也沒有,這計劃是失敗了的。

    送金簪也有可能,但是設計讓人給她毒酒,這絕不可能。

    他突然開始懷疑,為什麼心裡總能聽見一個聲音,在他每一次想本性畢露狠狠逼她的時候,就會提醒他不要那麼做,那會不會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他的懺悔?

    但這些事情他沒有說出來,他也只是懷疑,她本就覺得他可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他不想就這麼毀掉。

    他也徹底明白過來,那日李亘說的那些話,竟然全部都是真的,但是他再也不會生氣憤怒,他只覺得特別心疼,特別懊惱。

    不過有些疑問倒是可以提點一下她。

    「那金簪確實非常有可能是朕送的。」

    看她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立馬又補充了一句,「但是衡陽,按你的說法,那個時候臨江王府跟大長公主已經不足為懼,朕何必多此一舉趕盡殺絕?」

    「就算要趕盡殺絕,朕可以隨便捏個罪名,何必要讓你們殘殺?而且萬一你毒性發作得快,萬一他去晚了一步,怎麼能保證你剛好在毒發前能殺死他?這風險太大,朕不可能做。」

    郗薇也想過這個,但是她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那為什麼要借絲蘿的手送我金簪?」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就那麼克制的看著她,「為什麼?就不能只是想送你一份生辰禮麼?」

    郗薇移開了目光,算了,現在的他,也未必懂前世的他的心思,反正也沒法問了,不糾結這個了。

    她將袖口扯了下來,重新將手腕縮了進去,「好了,你現在知道所有事情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膽小怯懦,愚蠢蒙昧,重來一世,也沒有大殺四方,將自己過得風生水起,甚至還連累了對我有恩的謝昉,我壓根配不上你的喜歡。」

    一聽這話,李贏覺得心裡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敢情糾結半天原來她在擔心這?

    他沒好氣將她的手重新捉了出來,雙手合十放在心口。

    這鐐銬就像前世的記憶,將她鎖在了裡面,他現在只慶幸一件事,他聽從了內心的聲音,選擇一步步慢慢走近她,而不是採取其他的強硬的手段,別看她有時候怯懦,但其實她膽子比誰都大,還一身反骨。

    「衡陽,你很好,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太壞,錯的是前世的朕,沒有保護好你。」

    明明是最簡單的一句話,郗薇的眼淚卻倏地就掉了下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努力睜大著眼睛,卻仿佛徒勞無功。

    李贏一把將她摟進了懷中,「無事,你最丑的樣子朕也見過。」

    刻意被遺忘已久的記憶像洪水突然開閘,一樁樁一件件湧現。

    一句話讓她成功破防,雙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脖子,她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他安撫著她的後背,突然無比慶幸處心積慮小心維護了這份緣分,但凡有一次放棄了,他也不可能走到現在,能有機會打開她的心。

    她喜歡他只有一點又如何?剩下的他來愛。

    第67章

    ◎常常是這樣欺負你嗎?◎

    初秋的陽光自窗牖照射進來, 平等的關照著殿中每一處角落。

    她烏黑的長髮披散著,在陽光下泛著淡金的色澤, 哭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但兩人都沒有做聲或者移開。

    郗薇悶在他的肩頭,有些不好意思。

    方才她哭得那般不要臉面,這會兒停了下來, 倒不知該怎麼面對了。

    可是他的降紗袍肩頭那塊已經濕透了,黏糊糊的, 不太舒服,沒辦法, 只好硬著頭皮蹭了蹭想換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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