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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54:47 作者: 小菜清粥
    「嗯,我挺喜歡這身的,比穿長裙合適,不換也行。」她隨口找了個藉口。

    李贏擱下了手中的雜記,轉過身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金燕銜尾耳墜在她修長的頸間隨著她的動作翩動,為她更添了幾許明艷,偏此時只是簡單的扎了個高馬尾,金色絲帶末端系了兩隻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叮噹的聲響,整個人看著較平日裡又多了份說不出的隨性與從容。

    她確實很美,大紅色束腰騎裝襯得整個人挺拔又纖穠合度,鹿皮長靴更是將她腿型勾勒得完美無缺,平日裡長裙掩蓋下的秀麗風景,就這麼明晃晃展露於人前,輕而易舉勾起曾經那些無端的綺念。

    李贏喉結微動,移開了目光,聲音不自覺帶了絲旁人難以察覺的艱澀,「換掉。」

    郗薇挑眉,指了指托盤中的煙粉衫裙,「這衣裳之前不小心被花木給劃破了,穿出去不太雅觀。」

    李贏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煙粉衫裙,裙角似乎確實被撕下了一片,他行至窗前,輕咳了一聲,窗欞應聲而開,一個小內侍出現在窗前。

    「去給翁主準備一套合適的衣服。」

    小內侍躬身應下,立馬轉身下去準備去了。

    郗薇一時有些後悔,這等衣服的時間兩人不得還處會兒?一時間她恨不得咬了自個兒舌頭。

    李贏卻心情甚好,親自將窗扇闔了上。

    「朕聽花蕊說你以身體不適為由準備請上一段時間的假?」

    郗薇倒沒想到,校書郎不同意就算了,竟然這事兒都還要稟報,一時間有些沒好氣,「這麼著急忙慌打小報告,昭文館沒我墊底是不行了?」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李贏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輕點了下她眉心。

    「花蕊為人刻板嚴肅,生平最氣有天賦卻不好好珍惜之人。」

    「你從前三天兩頭去弘文館圍著李亘,她對你不爽久矣,如今看李亘出師你就堂而皇之裝病請假,她自然更是生氣。」

    郗薇也知道是這個理,所以向來尊師重道也沒拿翁主的身份去壓她,但是這次受了個不白之冤還被告狀,她就隱隱有些覺得委屈,不滿的小聲嘟囔道:「跟李亘可沒有一絲關係。」

    李贏看她這樣,墨眉微挑,「嗯?」

    「我告假跟李亘有什麼關係?從前是從前,我跟臨江王府現在可沒有半點關係,做甚我幹什麼你們都要跟他聯想到一塊兒?」

    郗薇有些不爽聲音就提高了半度,待看見李贏似笑非笑的看著,仿佛就是再說別人會這麼以為還不是你自己造的孽,一時間她更是生氣了,那澄清的話就跟連珠炮似的蹦了出來。

    「李亘是李亘,我是我,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罷,一時又有些後悔,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他一個大男人說這個,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李贏一時也沒緩過神,垂首抵近了些,一瞬不瞬看著,問:「是誰?」

    也不知他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何時這麼八卦了,她撒了個謊,耳尖都開始發燙,再加上他步步緊逼,她乾脆閉上眼睛裝死。

    少女仰首,雙目緊閉,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可瑩白的雙頰泛著細膩的紅潮,像熟透了的果子誘人採擷,欲說還休。

    李贏俯首,靠得更近了些,「衡陽,告訴朕,你喜歡誰?」

    鼻尖是熟悉的清甜果香,他清潤的嗓音裡帶了絲難得的期待,像低沉的誘哄,可惜身前的少女沒有聽出來。

    郗薇心裡這會兒很是虛,想著乾脆胡謅一個人名兒,可是這話若是傳出去了,以後並沒有這個人她還怎麼做人?可不胡謅的話說真名?跟她交好的能讓她覺得可靠的男子屈指可數,藍序還是個孩子,跟謝昉也不過才見了兩次,怎麼好未經商量就將他拖下水。

    一時間她還真不知道說誰好,也是她方才賭氣嘴快,非要編個有喜歡的人出來。

    久久沒等到她的回答,連他自己也忍不住驚嘆他此時的耐心竟然出奇的好,他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精緻的下頜催促,「嗯?」

    郗薇急得跺腳,索性實話實說,「沒有誰,我騙你的,你就治我欺君之罪吧!」

    看她惱羞成怒,李贏失笑,原來她也有這樣耍賴的一面,還能有誰?女孩子臉皮薄,他也不想把人逼急了,於是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些空間。

    「欺君就先記著,往後朕再問你的罪。」

    郗薇沒想到他竟然隨棍兒就上了,正準備與他好好理論一番,李贏卻再度開口。

    「你,最近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啊?」郗薇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贏負手站在窗前,指了指桌案上的馬鞭,「朕記得你從不喜歡騎馬,何時騎術這麼好了?既不是為了李亘,你告假又是為何?說吧,有什麼難處朕會酌情為你考慮的。」

    他看著眼神突然亮了起來的少女,輕咳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你,怎麼說也是朕的表妹。」

    郗薇剛升騰起來的希望就這麼倏地又被掐了下去。

    酌情......表妹......

    她不禁想起前世,繼父跟產婆明明五月就到上京被他關起來了,那麼長的時間裡他明明可以選擇在任何時候拆穿她的身份,但他偏偏選了最讓人下不來台的大婚那一日,大長公主希望破滅得有多徹底,就恨她有多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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