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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54:47 作者: 小菜清粥
    ......

    沈勇是太醫院正,皇帝的專屬醫官,醫術自是精湛,請完平安脈之後,太皇太后就順便讓她看看郗薇的臉。

    沈太醫看過之後,留下一盒藥膏,這才回去復命。

    人一走,沈嬤嬤一邊為郗薇上藥一邊感慨道:「陛下仁孝,百忙之中還惦記著您的身體。」

    太皇太后看了眼沒作聲的郗薇,轉頭吩咐宮婢,「來人,去小廚房熬些補湯。」

    她拉了郗薇的手,笑得十分和藹,「陛下國事繁忙,還惦記著哀家這把老骨頭,哀家可不得投桃報李,等補品熬好了,你就替哀家走一趟,把補湯送去福寧殿吧。」

    郗薇心中打了個突兒,垂眸乖巧應了聲「是」。

    作者有話說:

    老祖宗真是最強助攻。

    第21章

    ◎成事的概率怎麼也該有八/九層。◎

    延福宮,東配殿。

    「陛下,太皇太后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到底年紀大了,骨精神氣不如往年,只要悉心調養,想來沒有大事,王太醫開的方子甚是穩健,微臣就囑咐一切遵照從前了。」

    看上首之人頭也未抬,沈太醫斟酌了一番,繼續道:「太皇太后讓微臣順道給衡陽翁主看了一下臉上的外傷。」

    「哦?」李贏抬起頭來,「不礙事吧?」

    沈太醫跟邊上的李順對視一眼,嘴角微抽,「無礙,翁主她只是一點皮外傷,不出幾日便會結痂,微臣留了生肌膏,只要翁主注意飲食,不會留下一丁點痕跡。」

    李贏聽罷,頷首也不再言,只專心做著手中的事情,沈太醫等人自覺退了下去。

    早春乍暖還寒,日頭將將西移,殿中已經開始有些轉涼了,李順拿了氅衣準備為年輕的帝王披上,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師傅,郁翠宮的宜蘭,說是有要事稟報。」

    郁翠宮?那不是妙玉真人的住處,那裡能有什麼要事?李順正準備叫人打發下去,卻被打斷了。

    因得年節才過,積壓了許久的政事這會兒都擱在了皇帝的案頭,李贏本是正兀自忙碌著,聞言開口,「朕沒記錯的話,陸允似乎說過那鄧三是郁翠宮的?」

    李順一臉茫然,什麼鄧三?

    這事兒他倒是不知情的,李贏闔上了手中的摺子,指尖在明黃的桌案上叩了幾聲。

    「讓她進來。」

    「是。」李順兒雖然納悶兒,但也只能照做。

    很快,宜蘭就被帶了進來。

    ......

    *

    郗薇提著八寶象牙鏤雕檀木食盒,一路到了延福宮,聽聞皇帝跟李順去了郁翠宮,她心中怪異不已。

    本準備將食盒放下就回慈寧宮,可是畢竟是太皇太后親自讓她送過來的,這樣未免有失妥當,加之聽宮婢說皇帝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了,於是她就等在了側殿。

    這兩日她來回奔波,昨日還一路自馬行街跑到宮城,本就累得緊,也一直沒個宮婢來叫她,等著等著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

    郁翠宮。

    因得妙玉是先帝遺孀,如今又是半個出家之人,尋常宮人侍衛一律不得踏入她宮中半步,於是就都留在了宮外。

    宜蘭在前引路,很快就到了松香殿外,李贏在門口頓了頓,抬腳就邁了進去。

    李順正準備跟上,宜蘭適時的站了出來,語帶緊張,「陛下,真人說她要稟報的事很是機密,涉......涉及女子清譽......」

    腦中突然閃現出了那天晚上的一些畫面,這事兒確實越少人知道越好,李贏臉色微沉,朝著李順使了個眼色。

    李順會意,看了眼宜蘭,只好躬身退了下去,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殿中。

    伴著降真香氣,松香殿素紗漫天,宜蘭邊走將紗幔撩開系好,就這樣一層一層往裡。

    李贏頗覺有些不耐煩,腳步一頓,就要呵斥。

    還未開口宜蘭卻似有所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頭搶地,「請陛下救救我家真人!」

    李贏後退一步,鳳眼微眯,「你這是何意?不是說你家主子有要事稟?」

    宜蘭一顫,隨即又「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回陛下,奴婢該死,真人確實有要事向您稟報,但現在卻不是時候,今日是奴婢自作主張將您請過來,就是因為這件事除了您,奴婢再不知該找誰處理了,還請您救救我家真人!」

    按理說妙玉是先帝遺孀,跟張太后是親婆媳,有什麼事難道不是該先去找張太后?再不濟還能找太皇太后,此時卻派個丫環來找他這個堂小叔子,甚至一再強調事涉女子機密,很難說沒有影射那晚假山洞中之事。

    李贏摩挲著手中的鹿骨扳指,漫不經心拖出了一聲「哦?」

    這一聲喜怒難辨,宜蘭心下忐忑,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由不得她再退縮,於是她將眼一閉心一橫,「陛下,我家真人就在香案之後,您見過她,自然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路走來,殿中擺放著的青銅香爐青煙裊裊,而素紗帳幔下,是供奉著三清神君的雞翅木大香案,上插/著三根小指粗的凝神香。

    身後腳步聲漸遠,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開關門的「嘎吱」聲,想來宜蘭已經悄悄退了下去。

    李贏身姿筆挺,挽起輕紗繞過香案後的巨大屏風,後殿整個空曠起來,除了被風吹動的經幡再無他物,可是就是因得空曠,連淺淺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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