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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53:10 作者: 天行有道
玥容道:「可是德貴人唯貴妃馬首是瞻,恐怕這件事上說不上話。」
玄燁道:「不是還有敬嬪?再不濟,惠嬪多半也是願意的,你把這話老實轉告便是。」
玥容方才心滿意足,這才對嘛,多找幾個擋箭牌,老拿她一人扎筏子有什麼用?
貴妃縱然不太看不上四阿哥,可在她沒生出自己的皇兒之前,這卻是唯一一張底牌,斷不會容人搶去——真搶走了也不算壞,敬嬪看著便是個疼孩子的,興許比德貴人疼得還多點。
玥容正在神遊天外,忽聽裡頭說道:「朕的衣裳忘拿了,你幫朕遞把手。」
這麼粗心,真是嬌生慣養。玥容一面吐槽,一面四下搜尋起來,卻並不見玄燁所說的物事,只壁櫥有一套全新的寢衣,貌似是作備用的。
她拿不準是否皇帝需要的那套,只能挨著屏風,好叫皇帝瞧個仔細。
裡頭卻沒動靜,莫非真睡著了?
玥容無法,只得小心地往前跨了兩步,又叩了叩那扇玉石屏風。
忽然手腕被人捉住,一股大力從臂上傳來,玥容方在驚呼,身子已墜進池裡,連嗆了好幾口水花。
待要看看是哪個水鬼不長眼,就見玄燁半裸著精壯身軀、笑吟吟地望著她。
原來是個老色鬼,玥容正要抱怨,雙唇已結結實實被人堵住。
再然後,就成了鴛鴦戲水了。
無獨有偶,貴妃也想來御前探探口風,雖說她透過輿論給安嬪施壓,可那安嬪向來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她若非要把五公主留在身邊,貴妃也沒法子。
只盼著能得表哥支持,到底她是按照祖宗家法行事。
哪知到了門外,卻聽見裡頭嬉戲調笑,間或還夾雜一兩聲女子的嬌嗔。
魏珠訕訕道:「萬歲爺在沐浴呢。」
貴妃沉著臉,半晌才憋出口氣,「本宮明白。」
這白晝宣淫的故事,傳出去固然安嬪討不著好,可萬歲爺的名聲也不好聽。
只是她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安嬪會用這種法子,真真是個淫/賤不堪的盪/婦,虧她以為她有幾分風骨,如今看來倒是高估她了。
等貴妃臉色鐵青的離開,魏珠忙進去稟報。
玄燁擺擺手,沒當回事,「行了,這下也用不著去承乾宮傳旨了,貴妃知道該怎麼做。」
玥容:……
可不是嘛,貴妃已經知道她說服了老康,更確切地說是「睡服」了老康。
可她本來沒打算獻身的,真是冤枉。
玄燁刮刮她鼻樑,「朕倒沒瞧出來,你水性著實不錯。」
這池子還是有幾分深度的,難為她沒怎麼撲騰。
玥容呵呵兩聲,「可不是,臣妾本來就水性楊花嘛。」
說完就又抱著啃起來,她發誓這回得從老康身上啃下塊肉,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奈何老康皮糙肉厚,非但沒見出血,還差點崩掉她兩顆門牙。
看著她吃癟模樣,狗男人笑得更歡了。
*
四阿哥又從乾西五所搬回了承乾宮,許是路上折騰不輕,回來竟小小地發了點風寒,於是佟貴妃被慈寧宮一頓訓斥,太皇太后還罰她抄經百篇,為四阿哥祈福。
貴妃這回真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德貴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只遣人問候了兩句,也沒趁貴妃抄經把胤禛抱回來,她這樣安分守己,貴妃對她的戒心也便日益淡化——諒來區區一個包衣不敢同自己爭。
只是對玥容的厭惡與日俱增,這安嬪真真是她命里煞星,生來便是作對的罷?
玥容原也防著貴妃遷怒於己,讓景陽宮上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佛爾果春的飲食起居更得仔細,她不能去賭貴妃良心,打賭她不會傷害一個荏弱無助的稚子。
幸好,很快貴妃就顧不上她了。五月里,翊坤宮的宜嬪被診出喜脈,真真喜極而泣,她進宮多年,因著無孕始終被其他嬪妃看輕,好容易等來今日,真可謂范進中舉一般。
對貴妃卻是個晴天霹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麼她討厭的女人個個都能生孩子?
宜嬪當然不糊塗,她的喜脈已經有三個月了,雖然對外宣稱月信不調,她自己也沒太注意,可宮裡的女人精明著呢,宜嬪就算沒估准信期,這幾個月難道一次平安脈也沒請?她這話只好哄哄傻子。
宮中熱鬧非凡,又旗幟鮮明的劃分成幾黨,有甘願奉承貴妃、對宜嬪不屑一顧的;也有覺得郭絡羅氏會從此扶搖直上,立意要抱緊這棵大樹的,頓時翊坤宮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玥容卻不甚在意,她跟宜嬪談不上交好,犯不著因對方有孕而高興祝福;但也算不上十分交惡,總歸是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況且她並未對老康交出自己的心,何必為了他的女人產生情緒波動呢?
倒是娜仁怕她難過,時常來她宮中陪伴,「姐姐別怕,不過剛懷上而已,未必是男是女呢。」
現在就已經有不懷好意的人嚼舌頭了,倘若烏雅氏跟郭絡羅氏都生阿哥,獨安嬪生格格,可見是個無福的命,又有一干輕嘴薄舌的,說她是瓦窯——民間俗稱生男為弄璋,生女為弄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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