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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她這話說出口和嚴箏二人俱是一愣,繼而便雙雙意識到之前為了不給他丟人看了不少書的她,如今已經鮮少由於搞不清中國典故鬧笑話了。
她正一步步成長為一個女孩子最優秀美好的模樣,可惜那個一直用耐心和愛呵護她成長的少年卻沒辦法繼續見證這份美好,陪她走過接下來的人生了。
祁姍想到這裡便險些沒能忍住將落未落的眼淚,最終還是嚴箏提出想和她在中國再扯次結婚證,才堪堪憋回了哭腔,想起他們回國後一直忙東忙西,的確遲遲沒補領那份在中國的結婚證。
「結婚證需要夫妻雙方到民政局現場才能領……我知道我這樣不方便……」嚴箏提出這個願望後怕給他人添麻煩的想法就習慣性地冒出來作祟,但隨後考慮到自己心裡還有更多註定只能是奢求的渴盼,便不想放棄這唯一一個有實現可能的願景,幾乎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任性,「姍姍……想想辦法行嗎……我想……至少在中國……也作為你的合法丈夫……」
「沒問題,我來想辦法。」無論在哪裡,都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伴侶,不只是他,祁姍也希望如此,所以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決定去克服,「還有嗎?還有其他想要的東西嗎?」
嚴箏想了想,似乎是時候實行最後一步計劃了,便道:「這個不算情人節願望……不過可以算是一切的收尾……欠我的……我都討回來了……會讓你和B團成員們難過的……也都沒有了……往後的日子……你們好好的……」
嚴箏最後讓祁姍委託律師起草的是一份全新的律師函,收函人依舊是夏初,只不過不同於之前依靠賠錢便能解決的誹謗,造謠,打人致傷等罪名,在嚴箏徹底斷去所有能為他所用掀起風浪爪牙的現在,嚴箏這次選擇提出的訴訟理由是涉及到刑事犯罪的謀殺未遂。
沒錯,夏初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故意將嚴箏關進廢棄別墅中隱匿,害重傷的嚴箏延誤治療危及性命這件事並不只需要遭受道德的譴責,也確確實實是犯了罪的。
也許夏初可以狡辯說他沒有給嚴箏造成過任何二次傷害,一根手指頭都沒再碰嚴箏,但根據中國法律的相關條款,嚴箏一方只要能給出確因他的行為導致傷勢加重的證據,就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勝訴給他定罪。
嚴箏今年二十三歲,幾乎生命的三分之一都忍讓這位乾哥哥,臨了卻選擇一併討回夏初對自己的虧欠,是因為他不想祁姍和B團成員們這些在意珍視他的人每次想起他,都由於害他性命的罪魁禍首還在兀自逍遙而傷心難過。
他必須要夏初付出代價,給陪伴他至今的愛人朋友一個交代,親手為一切做個了結。
對此嚴穆沒說什麼,畢竟嚴箏的生母葉娟當年就是因為相同的罪名被他送入監獄的,就造成的結果而言,夏初比葉娟更加惡劣過分,他罪有應得。
林淺聯繫了顧亦晗,顧亦晗也沒說什麼,事實上顧亦晗已經在籌備離婚相關的事宜了。這位一度以為自己遇到良人,二十三歲便嫁為人婦的大影后終於在親密關係的濾鏡碎裂後,看清了很多一早便存在於她婚姻里的問題——也許夏初是愛她的,但這份愛絕非普通人認知中男女忠貞不渝的愛情,畢竟夏初此人也不只是單純的透徹和腦迴路異於常人那麼簡單,他對朋友,對愛人,對喜怒哀樂的認知都表明他是人性根里的一些東西出了問題。
諷刺的是夏初演藝生涯中唯一不靠任何人幫忙便詮釋得極為到位的角色正是一位天生壞種的變態反派,在她父親執導的電影,和她搭了對手戲。
一切都該結束了,一時間所有人都這樣以為。
直到接收了律師函的夏初在2月11日清早主動聯繫了嚴穆,開口依舊是那副毫無畏懼的模樣,問他嚴箏現在還能不能接電話,直言和他沒什麼可說,倒有點話想再和嚴箏聊聊。
「你想認慫?想求他哭給他聽?仗著他心軟,想讓他最後放你一馬?」嚴箏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嚴穆是沒辦法當和夏初近二十年的生死交情不存在,可他同樣不會允許夏初時至今日還拿捏著別人的善良為所欲為,「別想了夏初,他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欠你歸我欠你,可那是我親弟弟的一條命,我一定得讓你償。」
「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正當嚴穆放完狠話,終歸又不太忍心,想和夏初說他坐牢也好服刑也罷,自己會代為照顧他的父母妻女時,夏初漫不經心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說想找小箏聊聊,不是我認為我要完犢子了,是我看他做的事,覺得他大概人之將死,腦子不太清楚了,念在我們兄弟一場,他叫我那麼多年哥,準備給他提個醒兒,讓他別做傻事。」
「你什麼意思?」嚴穆沒繞過來,他怎麼都想不通,如今被告上法庭的是夏初,即將面臨牢獄之災的也是夏初,夏初還口口聲聲說是嚴箏在做傻事的自信從何而來。
「嗯,我時間多得很,不過小箏應該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和你長話短說。」嚴穆聽到夏初那邊傳來了撕食品包裝口袋的聲音,想必是真的有恃無恐,而他接下來一邊咯吱咯吱吃零食一邊拿滿不在乎語氣說出的內容也確實佐證了這點,「嚴穆你看哈,雖然小箏讓我身敗名裂保住B團是真,平息了霍華德家的爭端,斷去祁諾再拿指環搞出事的可能也是真,但他是不是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即便祁諾利用價值沒了,人可是還在我這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