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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寶……寶貝姐姐……」嚴懿嚇了一跳,他已經很久沒在小區里瞧見爸爸媽媽之外的活人了,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夏寶貝的胳膊,驚魂未定地看著不遠處破了一個洞的別墅落地窗。

    而夏寶貝只是冷靜地甩開他的手,獨自走上前去撿起地上的菸灰缸,白白嫩嫩的小手被上面觸目驚心的血跡沾紅了一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她的少年,真的為她拼……

    正如童琪之前所說的那樣, 嚴穆根本不是多狠心的人,接到祁嵐的電話後他是憤慨過嚴箏一次次對他擺出那副要贖罪的模樣,卻又一次次去幫和他過節頗深的嚴薇薇, 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更是自食惡果純屬活該, 可當他在童琪手機里瞧見祁姍發過來的,嚴箏在挪威那邊的粗略傷情鑑定,他沒受過傷的左手都是抖的。

    他不知道嚴箏帶著這一身傷還能挺多久,他甚至突然產生了嚴箏去幫嚴薇薇的理由不重要這種他過去看來荒謬至極的念頭……但他如今的確是這麼想的, 哪怕嚴箏是真在謀劃什麼對他和夏初不利的事情也無所謂, 他希望這小子能活著同他們死磕,畢竟嚴箏來到他和夏初身邊時才16歲, 沒能把這個弟弟教好,他和夏初本身都難咎其責。

    「你, 從現在開始, 一句閒篇兒不要扯,說你到底在這件事裡摻和了多少, 最後一次和嚴箏取得聯繫是什麼時候?」夏初跟他進到書房後一如既往插科打諢沒個正經,終於讓心急如焚的嚴穆耗盡了耐心, 指著他的鼻子, 好半天才醞釀出罵他的措辭,「你丫……要不是認識你快二十年了, 知道你就一沒心沒肺的傻缺, 我看你這副擺這副德性也得和祁姍家一樣, 覺得是你他媽幕後伸的手爪子。」

    夏初摸摸下巴頦,從容坦蕩地將他急迫的神色收於眼底,有點想應景地表現出慌張, 可搜腸刮肚只能調動起一種情緒,便是自己這段時間為了緩和他們兄弟關系所實行的計劃好像挺成功的,才短短三個月不到效果就這麼好,他真的有點牛掰……

    所以他最終只是無辜地眨眨眼,半分不心虛地起身給嚴穆倒了杯水,擺出一副狗腿的嘴臉遞過去,「親爹,你消消氣別著急,祁姍家懷疑懷疑肯定會意識到高估了我的智商,你對小箏有沒有做對不起咱倆的事沒信心,但對我的腦子總得有信心呀!」

    短短一句話,不著痕跡地將二人談話的主要矛盾從嚴箏的安危過渡到了自己會不會因此被祁姍家誤會上。

    嚴穆氣得當下想拿水潑他,可再看他那副根本聽不懂人話的智障蠢樣,又覺得自己跟個傻逼計較不像話,舉著杯子一指門的方向:「滾。」

    「得嘞,我去幫童童做晚飯,我排骨買多了,再給你加份山藥排骨湯?」夏初聽話地滾了,一溜煙工夫就閃現到書房門口,趕在嚴穆真把杯子丟過來前果斷關門,然後便聽到已經被自己抵到了背後的門板上傳來「咚」地一聲響。

    「嘖嘖,當個爹脾氣這麼大,活該小寶不待見他。」夏初雖然心知肚明嚴穆是確定他把門關死才下手扔的,依然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誇張地給自己順氣,演夠了才笑嘻嘻地抬起頭來,本想借著這個話題再和廚房裡的童琪扯兩句皮,沒想到伴隨著他輕佻的一眼望去,居然看到還穿著圍裙的童琪下意識地護住手邊的夏寶貝,異常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

    「噗,童童你做個飯至於嗎,搞得跟防爆演習似的。」夏初不明所以,他在三個人讀高中時也追過童琪,後來被嚴穆得手自己沒追上,他便反過來稱之為「黑歷史」和「年輕沒見過世面」,兩個人至今維繫著「損友」和「閨蜜」的關係,說起話一直沒有太多顧及,「那啥……童童你是不是把什麼東西燒糊了,看我幹嘛,好大的糊味,你回頭看看鍋。」

    夏初邊說邊向她們走來,結果不但女兒沒有像往常一樣撲過來要抱抱,面前這個在少女時期便敢在他們聚眾打架,自己見勢不妙先行開溜,嚴穆則被人拿刀捅傷後拎塊磚頭給人開瓢的女人還顫抖地對他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你不要過來!」即便他停下腳步不再有更近一步的意思,童琪還是攬著夏寶貝節節敗退,直到背後頂到廚具台再無可退,才對他發出驚懼的宣判,「夏初,你這個殺人犯!」

    ……

    「是我爸爸,他把一個阿姨和兩個比我小些的孩子關在炎夏大廈,嚴箏叔叔他們的練習室里。」

    「阿姨說也是他把嚴箏叔叔藏起來的,在一個廢棄別墅區,我聽阿姨說的時候就猜到了,如果阿姨沒有說謊,那大概率指的是乾爹家的這個小區。」

    「我剛才帶小寶去找,南區13棟別墅,裡面扔出了這個。」夏寶貝說到這裡,把那隻染血的菸灰缸放到被她說話內容深深震驚的童琪和嚴穆面前,「是嚴箏叔叔,他在那裡!我一路確認過了,只有那棟別墅里里外外都鎖了門,我打不開……小寶還嚇壞了一直哭,所以我只能先帶這個回來。乾爹乾媽,你們快去找嚴箏叔叔,那個練習室里的阿姨說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別墅落地窗上也確實有好多血,他一定流了更多的血!」

    當一名父親因為將重傷患者私藏這種危害他人生命的舉動遭到女兒大義滅親地指認時,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反正夏初是漫不經心地擺出一副投降的姿態,被嚴穆和童琪逼到沙發上端正地坐好之後,既不狡辯不反駁也沒有半點要為此責怪女兒不分親疏遠近戳穿他惡劣行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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