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

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里昂說的這些祁嵐也懂,可讓她就此忍下這口氣也不甘心,「任憑他們毀掉了姍姍那麼喜歡的人?」

    「他們毀不掉的。」里昂笑笑:「我們只要不再反對,應該也不需要再過多做些什麼了。今天木澤凱的話讓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嚴箏大概比我們之前定論的更值得姍姍去託付一生,正如晨驍所說,能遇到嚴箏,我們姍姍挺幸運的。」

    ……

    距離嚴箏這次回來巴黎已經過去一周,這卻是祁姍第一次在父母默許的前提下在醫院留宿,嚴箏的身體和精神都透支得厲害,因此這次由窒息引發的休克一直叫他處於昏迷狀態。

    如果不是晚上負責查房的醫生過來問她要不要在病床里另備一張床,祁姍都不會意識到天色已黑,夜幕也在不知不覺間降臨。

    晚上八點,她就坐在他病床邊,默默守了七個多小時。

    「醫生,他一直沒有恢復意識,真的不會有問題嗎?」從手機上確認了時間,祁姍沒有先回答醫生的問話,只是更加擔憂地望向那個昏睡在床上了無聲息的少年,「他本來頭上就有傷,又是第二次出現窒息的狀況,會不會……」

    話說到這裡,她又要害怕得哭了,同時也怨自己沒能照顧好他,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準會在拿到協議的第一時間撕個粉碎,誰愛簽誰簽,這家公司破產了下一家更乖。

    只是她如此複雜的想法自是無法傳達給醫生,醫生也是今天下午才剛剛從里昂那裡得到確切消息,這個來自中國的偶像少年不存在任何意外就是他們大小姐擇日會領進門的未婚夫,叫他們務必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盡全力把他的身體調養好,除此之外的其他事都不需要考慮。

    關於豪門世家的擇婿標準,作為醫院打工人的醫生不好置喙,他能做的只有照里昂說的辦,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和細心又檢查了一遍嚴箏的情況體徵,才小心翼翼地和祁姍如實相告:「是比正常的病例久,但歸根結底是他身體太虛弱,蘇珊娜小姐,您還請再耐心等待一下。」

    說完這些,醫生生怕祁姍當著自己的面哭出來不好交代,急忙收拾好器具貓低腰溜了,留下泫然若泣的祁姍繼續守在嚴箏床邊,醫生順道送過來的晚飯就擺在一邊,動都沒動。

    「嚴箏,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爸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特別棒,你都做到了,做到了我曾經以為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之前受了那麼多苦,現在終於都過去了,以後我和我家給你撐腰,不會再叫人欺負你了。」

    「你值得啊,值得被我喜歡,值得最精彩的人生……」

    「你這樣我很擔心……我……」

    這期間嚴箏一直處於昏睡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有了意識,眼睛還睜不開,最先恢復的是聽覺,聽見了女孩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呢喃。

    姍姍……

    他想發出聲音,卻只在氧氣面罩上呼出了一片白霧,迷迷濛蒙地動了動手指,終於牽動了祁姍兵荒馬亂的一顆心。

    「你醒了……」

    待到他終於積蓄起睜眼的力氣,看到的就是祁姍寫滿了憂心和關切的一張臉。

    「哇」地一聲,她再一次在他面前淚水決堤,號啕大哭起來。

    第八十六章 讓你去做喜歡的事。……

    醫生說, 他得放鬆,不要再給他任何刺激了。

    祁姍便想在他昏迷這段時間哭夠,這樣他醒過來時自己就能笑笑地面對他, 說些能讓他感到放鬆, 安撫他情緒的話。

    但他昏睡了太久, 久到她的眼淚流干又積蓄,等到他當真甦醒,她的淚水還是又一次決堤,以至於把醫生重新叫進來的都不是嚴箏體徵實時監控數值的變動, 而是祁姍驚天動地的放聲大哭。

    「蘇珊娜小姐……」醫生還不太習慣嚴箏的新身份, 見祁姍哭得凶,首當其衝的反應還是過來安慰大小姐。

    被祁姍一邊哭一邊提醒嚴箏醒了, 才想起這人如今可是霍華德家現任家主的上門女婿,急忙上前檢查嚴箏的情況, 確保萬無一失了, 才敢輕手輕腳地撤掉呼吸機和一部分裝置,以便他躺得舒服些, 也能讓祁姍放心些。

    「蘇珊娜小姐,嚴箏先生,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有任何問題隨時按床頭的呼叫鈴,我們都有值班醫生待命。」這些做完, 又守了一會兒看沒出什麼問題, 醫生才在仔細叮囑祁姍後離開了病房, 不再打擾這對已經不就真實關係做任何遮掩的戀人。

    「幫我倒杯水好嗎?」嚴箏上了七個多小時的呼吸機,這會兒確實口乾舌燥,不過他讓祁姍幫忙倒水的根本目的還是給她找點事情做, 這樣才好止住她的眼淚,她哭起來太惹人憐,他捨不得。

    這招確實奏效,因為倒水需要兌到合適的溫度,把水端給他也需要平穩不能抖的手,雖然的確多花了些時間,但祁姍把水杯遞過去餵給他的時候,已經從號啕大哭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頭,手臂,或者胸口心臟……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祁姍餵了小半杯水,發現他臉色和嘴唇還是白得嚇人,忍不住擔憂地問。

    嚴箏靠在她身上喝水,喉嚨是乾的,胃卻還在排斥著有東西流進來,要一點一點咽才能勉強壓抑住想要乾嘔的欲望,再加上原本的傷和發病過後還沒能從衝擊中緩過來的身體,恨不得全身都疼,怕她擔心,只從中挑了個最難受的地方:「那就胸口吧……還有點悶,你不要怕,我心臟本身沒什麼問題,情緒上緩過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