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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那就住吧。」祁姍光是聽這些病症的羅列,後脊都是一陣陣發涼,「條件最好的那幾間病房你待會兒都帶我看看,我給他挑個最安靜的,他睡眠淺,一點聲響就會醒,一旦被吵醒就不太能睡著。」
和醫生交待完,她又回來找嚴箏,努力表現出一副並沒有因此難過生氣的模樣:「醫生說你之前打算做的那個手術肯定是不能做了,畢竟骨折不是骨裂,你把鋼板釘進去也夠嗆能做什麼大幅度活動,我先幫你通知你隊友們?你應該是不能如期回歸了。」
嚴箏看她回來,心一度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醫生又和她說了什麼,戳破他的更多謊言,聽到她只說影響回歸才鬆了口氣,掩去所有心虛對她笑笑:「他們知道,我們也決定好了,看看情況能不能延遲日期,如果不能……這次回歸就先讓他們七個上,反正想看我的人也不多,占個走位隊形好看點而已。」
祁姍聽他又妄自菲薄,剛剛因為他同意不再勉強自己跟團回歸的那點喜悅也不見了,從走出醫院到開車回家的一路都在嘆氣。
「姍姍……你不是去接嚴箏了嗎,怎麼這麼早回來?」徐念見祁姍神色懨懨地回到家,首當其衝想起的就是徐朗和她提起過的,所謂的祁姍「報復」嚴箏事件。
徐念雖然也一度懷疑祁姍有藉機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加倍還給嚴箏的意思,但這件事發生後反倒讓她消弭了這種想法。
因為憑她對祁姍的了解,首先祁姍再狠也狠不到這種程度,其次她也覺得就祁姍和祁諾那兩個從小被她婆婆嬌慣在溫室里的花朵,想到的主意也很難達到讓她二哥那個娛樂圈老油條震驚的程度。
那麼一切便只有一個解釋了,就是祁姍從來沒想過加害嚴箏什麼,也真如她所說,現在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陪他把這段艱難的時光熬過去。
只不過因為兩個人生活的環境差異太大,她很多基於自己立場地為他著想,看起來都更像是把他往火坑深處推而已。
徐念不會同情嚴箏,哪怕勉強達成和解,也難免會認為他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應了一句天道好輪迴,所以想到祁姍不開心可能是由於嚴箏埋怨了她幫倒忙,她首當其衝的反應還是怪嚴箏不識好歹,拂了祁姍的一片好心:「發生什麼事了你和嫂子說,是不是嚴箏欺負你了?」
祁姍原本正琢磨嚴箏怎麼又添了新傷,是誰又欺負的他,猛地聽到嫂子說嚴箏欺負她,硬生生凹成了一個懵逼表情包:「他欺負我?他咋可能欺負我?」
許是看嫂子對嚴箏的敵意已經沒有以往那麼重了,祁姍索性沒和徐念隱瞞自己發愁的緣由,將嚴箏總共離開巴黎五天,身上就添了新傷的事和盤托出,只不過把自己抱怨的重點放在了自己本打算幫嚴箏養好精神身體就功成身退,結果莫名其妙被人拖長了戰線上。
「嫂子,你說會不會是主播那邊的人幹的呀,嚴箏回去找他們談判,結果被打了……」這是祁姍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兩年前我和他在一起那會兒就總和他說,讓他別以為腦子好使就萬事大吉,娛樂圈裡亂,有的是抄傢伙干,懶得等他耍心眼的人,夏影帝那麼一個武英級大佬擺在那兒,好歹學兩招防身,他偏不聽……現在倒好,半個月讓人打了兩次。」
「嗯……」徐念沉吟一下,信不信祁姍自己所謂的憤怒重點另當別論,關鍵是她知道嚴箏從來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這不是她的主觀臆斷,而是她那特戰隊退下來的老公,周晨驍說的。
那時夏初正好在周晨驍所屬的特戰隊拍一部軍旅戲,嚴箏作為助理全程跟在一邊。
夏初自幼習武,身上也帶著傳統武術傳習者特有的江湖氣,聽說周晨驍立功多,實戰能力也強悍,便總醞釀著比劃一下給自己基本沒存在過的男子氣概添磚加瓦。
結果可想而知,就算夏初是拿傳統武術當底子,後來出於興趣又找名師學了散打,泰拳等實戰性較高的門類,真面對特戰隊長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身手也不可能討到便宜。
夏初這方面好勝,見打不贏就瞧準時機,朝周晨驍受過傷的眼睛裡揚了一把沙子,一不小心就導致原本只想點到為止的周晨驍沒能控制好力道,眼看那位大影帝就要被人按頭捶在地上,是嚴箏不著痕跡地從圍觀人群中晃了出來,夏初往旁邊一避,他則順勢一攔……周晨驍說,單憑他抵擋的力道和時機,還有對自己和夏初動作的預判,都能看出那時只有十八歲的嚴箏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文弱。
徐念自己也和周晨驍學過一段時間的防身術,嚴箏被麗雅雇凶傷到的那段監控視頻里,她完全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不能躲,而是根本不想躲。
這就足以說明他的身手一直都在,暫且不論國內那個法律健全,警力充足的情況有沒有可能嚴箏被打到頭破血流也沒傳出一點風聲,就算上面的一切假設都真實發生,她也不認為對方能那麼輕易雇來足以傷到嚴箏的打手。
徐念不關心嚴箏傷得多重,又是為誰所傷,但她覺得自己作為祁姍的嫂子,總得弄清楚嚴箏這次受傷是不是又另有所圖,會不會還在謀劃什麼對祁姍不利的事。
於是在祁姍離開去給嚴箏送飯之後,徐念把電話打給了最可能知情的二哥徐朗。
「哥,和你打聽個事,嚴箏這次回國,有人照他頭上開了個將近八公分的口子,還折了他原本骨裂的那隻手,是怎麼回事,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