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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不料叫喜悅沖昏頭的嚴箏早已不便思考,聽她說掐就掐,拿右手在自己左胳膊上狠狠一擰。

    「哎,你用那麼大力氣幹嘛?」祁姍看他真用了力,急忙打掉他的手,「手腕傷了不夠,非得把手臂上再擰下塊肉來?」

    「不是,我只是有點……太高興了。」嚴箏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他覺得陳釀真不愧是當年出道戰靠不想他當第一的黑粉們盲投誤打誤撞票到C位的,貨真價實的人形錦鯉,他追逐了兩年看不到一點希望的事情,陳釀一條微博,他的姍姍就答應等他了。

    祁姍把糖果塞到他懷裡:「高興的話以後就好好吃東西,你想讓我哥和我嫂子原諒你,首先得健健康康地活到他們願意原諒你的那天,你看你現在瘦的,從監視器後面看都發柴。」

    「行,吃。」嚴箏連連點頭,「以後你讓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讓我吃多少就吃多少。」

    雖然明白他的病一時半會兒夠嗆能讓他兌現這句話,但他能夠去更珍惜自己,主動去嘗試邁過那道坎,她還是很欣慰開心。

    好歹是自己過去和未來的男朋友,祁姍終於有了理直氣壯關心他的理由,把糖果塞給他之後又拖著他到附近的超市買了好多他應該能稍微吃些的小零食。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付款時祁姍特意刷了自己的卡,倒不是她認為嚴箏差這點錢,主要是她發現好像她買給他的更能讓他吃下去。

    嚴箏沒和她爭,只在她付完錢後笑笑地接過滿滿兩大包小零食:「嗯,你問。」

    祁姍回過頭,一本正經地打量他:「你現在多少斤?」

    她突然這麼嚴肅,嚴箏還以為要問什麼重要的事,聽她是問體重不由一哂:「60kg左右吧,怎麼了?」

    「出道的時候才62,現在能有60,信了你的鬼。」祁姍哼一聲,「你最好在我帶著稱驗證你有沒有說謊前把缺斤短兩的部分補上,聽見沒有?」

    「這麼嚴格啊……」嚴箏嘴上嘀咕一下,唇角卻勾起來,「行,你答應等我,說什麼我都聽,讓我幹什麼都照辦。」

    為了避嫌,他們沒有一起回劇組,嚴箏先拎著東西回去,祁姍則直接去了簡淮車裡,給簡淮打電話問他忙完沒有,忙完了的話公司那邊還有事,他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簡淮現在接她電話都是秒接,一想到這裡祁姍不免還有點悵然若失,決定等嚴箏的事她肯定要與簡淮說,一方面不耽誤人家,另一方面簡淮也不是那種她想瞞就能瞞過的人。但這就很有可能造成簡淮把她徹底拉黑的結果,往後別說三遍,三十遍三百遍都是他。

    「簡老師,我和你說個事……」不過後果再嚴重,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怎樣她都得擔著,回公司的路上她依然選擇簡淮坦白。

    簡淮沉默地聽她說完前因後果,就在祁姍以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時,他居然當真用很淡定的語氣開口。

    「哦。」不知是不是祁姍的錯覺,她總覺得簡淮最近說話辦事的方式語氣越來越像夏初,「你等他是你的事情,我追你是我的事情,我們互不干涉,就這樣繼續吧。」

    「真的,過去我只認為有點像,就是他開始追我之後,你說夏影帝那麼奇葩的人世界上怎麼可能還能找到第二個,這詭異的腦迴路,上帝造人的時候肯定拿旋轉門夾他們腦袋了,正好左邊夾夏影帝右邊夾他,不然不能夾得這麼力道均勻如出一轍。」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下班回家,祁姍特意把自己房間的門鎖好,給嚴箏打電話吐槽,「我記得夏影帝當初追過童童姐,童童姐做了什麼才叫他收手的?」

    「嗯……大概就是嫂子讓他意識到她無論怎樣都只喜歡我哥?」嚴箏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在鍵盤上敲字,雖然仍然在忙碌,心情卻好了很多,「其實他如果真的像夏初哥倒好辦,他們那種人拎得清想得透徹,就怕……」

    「就怕什麼?」祁姍不解地問。

    「沒什麼。」嚴箏不想她操心太多,又改口道,「你不用強掰他什麼,省得你掰得太明顯再讓你父母起疑心。」

    然而掛斷電話後,嚴箏不禁陷入思索。

    憑他對夏初的了解,以及這段時間同簡淮的相處,他可以肯定這兩個人有像處不假,但絕對沒有那麼像,祁姍曾經把夏初當愛豆追了十年,不可能不知道夏初內里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怎麼會混淆他和其他人帶給人的感覺?

    嚴箏的猜測很快得到了驗證,就在祁姍答應等他的五天後,數日沒有出現的簡淮再次蒞臨劇組,這次沒賣關子,直接在休息室堵了他,裝在密封袋裡的藥片和藥盒藥品說明書一起丟在他面前。

    「認得嗎?」簡淮興師問罪一般抱懷,果不其然看見嚴箏變了臉色。

    「你動我的東西?」嚴箏的拳頭捏緊,「簡先生,恕我直言,您這件事做得很沒品。」

    簡淮輕蔑一笑:「我只對有品的人有品,對付渣滓就需要渣滓的做法。」

    「當過小三,睡你乾哥哥的粉,手底下髒事爛事一堆,還有這個病……」簡淮拿指節一下一下敲著桌面,「我特意問了我如今在做心理臨床的朋友,如果不是重度焦慮以上不會用到這個藥,而到了重度焦慮一般會伴隨各式各樣的併發症,常見的就是抑鬱,失眠,厭食,所以你睡不著覺也吃不進東西。之前我抓住你手腕那次就發現,你左手腕上有做過皮膚修復手術的痕跡,這說明你割腕過不止一次,只不過你用祁姍的名字蓋住了一道,剩下的你想欲蓋彌彰地抹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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