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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42:02 作者: 夜羽亂
但她怕她哥把夏初哭訴被架空和搶角色的戲言當真,為了在夏初面前逞英雄真往死里灌他。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很難受嗎?」
嚴箏慢慢停下翻找的動作,一旁的桌上早已放了兩片安眠藥,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地覺得不夠,這會兒才伴隨著她的聲音回過神來,攥著那兩片藥呼出一口氣。
「沒有,都是鬧著玩的。」
「哦,那夏影帝沒因為你接這個角色生氣吧……」祁姍想到嚴箏接角色畢竟有自己求他的原因。
「嗯……生了呀。」否定得太堅決反而可疑,嚴箏便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不過他那個腦子,也就今天氣一氣,明天估計全不會記得了。」
「哈哈,那就好。」祁姍鬆了口氣,「你早點休息,晚安。」
聽到那邊的嚴箏也回了晚安,祁姍掛斷電話,心裡五味陳雜的滋味更甚,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又說不清具體是哪裡。
懷揣著這種心情,她心煩意亂地一回頭,才看到她五姑姑家的女兒麗雅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她的房間,正在她梳妝檯前翻著什麼。
「麗雅,誰允許你隨便進我房間的?」
祁姍走近了,瞧見自己的首飾盒已經全被她翻了出來,她和她姐姐從小就喜歡搶祁姍的東西,大到爺爺送的名貴禮物,小到祁姍抱著睡覺的洋娃娃。
小時候的祁諾就是個憨憨,自己妹妹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幫她討公道,還是在法國住過一段時間的周晨驍每次都護著她,後來周晨驍回國了,她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和麗雅她們吵架的口頭禪都是「我告訴我大哥去,讓我大哥回來打你們。」
現在祁姍早過了有事叫哥哥的年紀,麗雅也不會再被這種話嚇唬了。
面對祁姍的質問,麗雅半點心虛沒有:「我敲過門了,是你沒聽到,你門又沒關,我自己進來怎麼了,明天需要和埃里克一起出席酒會,來問你借條項鍊。」
埃里克是麗雅的未婚夫,中年喪妻,比麗雅足足大十九歲。
五姑姑一家不像祁姍的父母各自在事業上都有卓越的建樹,一家人都賴在老宅靠爺爺的接濟過活,麗雅自然也沒有祁姍那麼多漂亮衣服和首飾。
之前被借過幾次有借無還後祁姍也發過脾氣,麗雅和五姑姑就會跑到爺爺面前告狀,說祁姍自私,仗著爸爸是現任家主就瞧不起人,祁姍雖然相信爺爺心裡是非自有評斷,但每次都鬧開畢竟不好看,漸漸只要麗雅不做得太過火,祁姍也懶得和她計較。
「要哪個快挑,我要睡了。」祁姍今天實在沒閒心和她糾纏。
麗雅卻跟故意的一樣,在她梳妝檯前比了這個又比那個,一會兒說這個我帶著比你好看,一會兒說那個更襯我的膚色。
「就它吧!我最喜歡藍色了!」麗雅比來比去,最終選中了一條從角落裡摸出來的插UMET項鍊,戴在脖子上,痴迷地摸著,「哇,這是藍鑽嗎?是不是很貴呀,都沒見你戴過,真好看!」
祁姍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一眼,認出她試戴的是哪一條項鍊,一下子變了臉色。
「那條不行!你不許碰!」
麗雅沒來得及給項鍊扣鎖,被祁姍一把扯了下來,白金的項鍊都有稜角,麗雅的脖子立刻留下一道紅痕,幾秒後,滲出了鮮紅的血珠。
【入V第二章】
麗雅在霍華德家的地位再尷尬,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平日裡恨不得擠個痘痘都要去美容院,如今眼看著血珠一滴一滴從自己雪白的脖頸上冒出來,一時間又氣又怕,捂著傷口向後退去兩步,驚慌失措間撞上祁姍的梳妝檯,上面的化妝品和首飾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
可祁姍顧不得她也顧不得那些掉落的物什,只是心有餘悸地捧著那條從麗雅手中奪回的項鍊,手指輕輕摩挲著中間晶亮的寶石,確認項鍊完好無損,才緩慢又悵然若失地長呼一口氣。
項鍊自然是嚴箏送的。
世界頂級珠寶大師退休前的最後一作,全世界只此一條,拍出了370萬美元的天價,只因為祁姍刷微博時看到說了句好看,他愣是又加價從買主手裡收了,當做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聖誕節禮物。
分手後祁姍為了徹底告別這段過往,讓祁諾在莊園裡埋了所有和嚴箏有關的東西。獨獨留下這條項鍊的原因也無他,純粹是由於太過名貴,乃至脫離了奢侈品的範疇堪稱藝術品。作為一個有一定藝術修養的國際服裝品牌繼承人,她實在狠不下心來如此作踐此類殿堂級別的珠寶,便想著等時光沖淡一切後再還給嚴箏,到時是賣還是轉贈給其他人,都和她全無關係。
祁姍本以為會是這樣,沒想到當項鍊突然被麗雅翻出來,塵封的一切再次展現在眼前,還是如同打開了禁忌的潘多拉魔盒,回憶似潮水澎湃,沖刷出他們經歷過的所有美好,一幀一幀,全部歷歷在目。
她不知道他究竟加了多少錢,不過即便是原價,也是她一個貴族小姐從小到大沒收到過的貴重程度。
更別說他那時還只是個出道不久的小偶像,租著經濟適用型公寓開著不到二十萬的車,她的第一反應是問他管嚴穆和夏初誰要的錢,被否定後又怕他是借著幫夏初管公司的便利動了炎夏的帳。
「俺和你講,你千萬別犯錯哈,男神睜隻眼閉隻眼,不樂意和你計較也不成。這是原則問題,你哥和男神信任你才把公司各種決策權都交到你手上,你黑他們的錢不是人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