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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他眼裡透露出徹骨的冷意,「我絕不會輕饒了那些人。」
「不是因為你,我可能至今還被莊萱和盧醫生蒙在鼓裡。」林鹿眨了下眼,「而且,你知道嗎?」
「你給了我第三次生命,所以就當是抵了吧。」
「火災確實是我一直以來的心理陰影,但經歷過這一次之後,我倒也沒有這麼害怕了,上一次我是被救的人,但這一次我不僅救了我自己,也救了桐桐,所以倒不如說解開了我一個心結。」
盛危沒忍住,碰了一下他的臉,說:「嗯,你很棒。」
「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計較得那麼清楚,」林鹿小聲說:「你把我的事當成你的事,那麼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以前他真真假假,開玩笑的時候說過不少曖昧的話,但是那都是開玩笑的,所以說的大大方方,但現在這些話都是發自他的內心,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完之後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別埋頭,被子裡空氣不好。」盛危把他的小腦袋挖出來。
林鹿仰起小臉,臉色慘白慘白的,齒尖用力咬在下唇上,小聲說:「有點疼了。」
其實疼痛確實有一點,但遠沒有林鹿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
他是故意做出這個模樣,誘導出盛危對他的愧疚。
既然要讓盛危對他產生好感,自然是要耍一點小手段。
林鹿利用盛危的愧疚利用得毫無手軟。
「應該是麻藥過了。」
盛危把他飽受摧殘的嘴唇解放出來,將手指遞了一根過去:「疼的話就咬。」
林鹿就故意順勢咬了一口,又很快鬆開:「誰要咬你啊,拿走。」
「沒事,我皮糙肉厚,不疼。」
「我有事,」林鹿偏過頭,「我要睡了。」
盛危:「不是說身上疼嗎?能睡著嗎?」
「那你抱抱我,說不定能轉移我的注意力?」
盛危便抬起手臂,從後面抱住了林鹿的身體,和他的身體截然不同,林鹿的身體體溫偏低,又很柔軟,生怕碰到打繃帶的地方,盛危姿勢一動不動,虛虛摟著不敢用力。
盛危又說:「我給你唱催眠曲吧?」
林鹿睜眼,「做什麼?當我是小朋友嗎?」
「是我母親小時候經常哄我唱的,說不定有效果呢?」
盛危低聲哼起記憶里的調子,林鹿側耳傾聽,不知不覺困意上頭,盛危的懷抱讓他如腳踩在地面一般的安心,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盛危這才停下來,他看著林鹿的睡臉,林鹿睫毛很長,就像兩柄細密的小扇子,在眼瞼下方留下深深的陰影,就算是睡覺的時候,嘴角也帶著淺淺的笑意。
對方要是沖他來,也不會激起他這麼大的怒氣,但對方把矛頭對著林鹿,那就是踩著他的高壓線了。
只要想著懷裡的人會消失,他就感受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
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林鹿嘟起的嘴唇發出一聲夢囈,偏過頭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近得溫熱的吐息在他的胸口。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心都快化了,林鹿躺在他懷裡,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快要融掉,他低頭在林鹿純潔雪白的額頭上碰了碰:「晚安,做個好夢。」
作者有話說:
鹿鹿:咦,好像忘了什麼……
128.第128章
在醫院住的前一周是最難熬的。
林鹿雖然傷得不算重,就是一些外傷,雖然人是從三樓落下來,但是樓層層高不算高,下面還有雜草做緩衝,索性是沒有傷到內臟脊柱。
除了一條腿壓在下面,骨裂比較嚴重,還有手肘挫傷打了繃帶,但創面不大,護士每天都過來幫他換藥,一周過去,創面已經肉眼可見的癒合,就是傷口癒合的時候難免會皮膚瘙癢,讓人想伸手抓一抓,因為腿下不了地,只能躺在床上睡覺,稍微挪動一下就感覺到骨頭一陣刺痛,所以前一周是最難受的。
因為兩條手臂都打著繃帶,不方便洗漱進食,有醫生建議是請個看護,但盛危非要親力親為。
醫生提議請看護的第二天,盛危就回了一趟家,打包把自己的換洗衣服都帶過來,顯然是要在這裡安營紮寨。
林鹿的洗漱翻身,進食喝水,他全都要一手包辦。
平日裡白天兩個人,一個在病床上處理工作,一個在沙發上看文件,倒也相安無事,到了下午盛危會把他抱到輪椅上,推到樓底下曬曬太陽。
這天早上護士過來換藥,盛危到走廊接電話,林鹿問一大早趕過來送文件的錢特助:「這些天盛氏工作這麼閒嗎?盛危在這裡住了都快一周了,要是有緊急待處理的事情怎麼辦?」
錢特助回道:「其實盛總這兩天也去過公司幾次。」
林鹿愣了下,一周以來,他一睜眼就看到盛危躺在他旁邊,兩個人幾乎全天都在一起,盛危哪有時間到公司去?
「什麼時候?」
錢特助:「一般是您睡下之後。」
這意思就是說盛危陪著他睡著,然後等他睡著之後去公司,又在他醒之前折回來。
難怪他一周都沒發現。
但這樣奔波來奔波去不累嗎?
盛危掛斷電話走過來:「在說什麼?」
錢特助連忙朝林鹿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千萬別告訴盛總剛才自己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