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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我敬林哥一杯。」
林軒澈被他們這麼一打岔,這才回過神來,咳了一聲:「我剛才在想事情。」
「也是哈,」有人瞅准機會奉承道:「林哥和咱們這些遊手好閒的人怎麼能一樣呢,肯定心裡時時刻刻都在盤算著事業呢。」
見林軒澈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刺蝟頭攏著火機主動幫他點上。
「林哥在琢磨什麼?與其一個人悶頭琢磨,倒不如和我們說說,我們也幫著出出主意?」
旁邊立即有人接話:「這事你都不知道?林哥肯定是為平波那事煩神呢。」
平波會所在興城影響力頗廣,林海波剛剛停靈下葬,平靜的海面瞬間掀起了波瀾,股權之爭頃刻之間浮出水面,尤其是林海波的遺囑,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眾人都以為他會把股份遺產留給陪在他身邊的女人虞慧毓,沒想到居然統統留給了弟弟林海筠。
虞慧毓在興城也是個人物,林海筠空有股權未必能斗得過她,然而更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以林軒澈為代表的林氏也趁機摻和一腳,想來收回平波掌控權。
平波會所這些天氣氛緊張硝煙瀰漫,火藥味一觸即發。
這也興城上流社會是眾所周知的事。
林軒澈上次被騙上當,丟了個大醜,這一回行動謹慎,特意花錢派人去調查整理平波股東背後的關聯,光是查這些背景就花了大把的時間和金錢,但得到的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
刺猾頭是當地一家企業的富二代,對平波還算比較了解,他點上一支煙:「平波不是上市公司,股權集中在內部股東手裡,我聽說是一部分是支持虞慧毓,和她有利益牽扯的人,不可能把股份轉賣出去,剩下的都是些頑固派,守著那點股份準備養老,說服他們,除非把嘴皮子磨爛。」
「我也聽說林海筠遊說了幾個股東,都沒成功。」
「做生意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他人紛紛感慨。
這也是林軒澈這些天愁心的事,他抬高價格,以幾乎雙倍的價格才勉強收購了2%的股份,加上林海天的一共也才13%。
「不過我聽說虞慧毓那個女人前兩天被解僱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股東里還有人在鬧呢,最近好像消停點了。」
刺猾頭說著,開了瓶新酒,給林軒澈滿上:「這對林哥來說不是件好事嗎?」
林軒澈晃著酒杯:「是唯一一件好事。」
要說這件事也是虞慧毓先和他們發難的,林海筠和他起初都想拉攏虞慧毓,但虞慧毓死活不肯交出控制權,只能他和林海筠先聯手把虞慧毓通過董事會踢出平波。
「都說萬事開頭難,林哥已經把那個麻煩的女人整走了,後面事情肯定也會順順利利!」刺猾頭笑說。
這番話聽得林軒澈心情舒坦。
這是他在新京市體會不到的暢快。
新京市那幫子人拜高踩低的,張口閉口都是林鹿,之前他一時不慎被騙的事情,鬧得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圈子,就連不學無術的都在背後卯足了勁嘲諷他。
剛到興城,興城這圈的富二代不知從哪兒探聽到了消息,主動邀約他出門小聚。
林軒澈原本就是想走個過場,真正到來了,沒想到感覺居然還不錯。
林軒澈喝了口酒,忽然感覺褲子口袋裡手機震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秘書打來的。
他隨手接起,聽見那頭秘書匯報的話,他表情一頓,臉上浮現出驚喜,騰地一下站起來:
「什麼!?找到第三股權的股東了?」
還真應了刺蝟頭那句話。
萬事開頭難,過了那道坎,後面的事就會順順利利。
·
翌日。
林鹿穿著十分寬鬆的休閒服,抱著水果碗坐在沙發上看電腦。
他有段時間沒剪頭髮了,過長的發稍總是扎到後頸,弄得脖子後面痒痒的,所以弄了根皮筋扎了個小揪。
盛危一下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林鹿專心盯著電腦,不知道看什麼東西,柔軟的腮幫子微微嘟起,居然有點可愛。
林鹿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管家,頭也不抬:「管家伯伯,我倒點水。」
水杯「砰」一聲放在他手邊。
林鹿頭一抬,這才發現是盛危。
可是這個點,盛危不是應該在書房處理工作嗎?
盛危低頭看他:「就幾步路,還要勞動別人。」
林鹿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沒穿襪子,能清晰看到雪白的腳趾蜷縮著,之前留下的挫傷已經看不見了。
林鹿捧著水杯,眨眼:「盛哥是別人嗎?」
他喝了口水,發現水溫不冷不燙,正正好。
看來盛危看似粗糙的一個老爺們兒,居然也有心細的一面。
盛危懶得聽他貧嘴,本想直接抬步出門,腿抬到一半又放下了:「聽管家說你這幾天總是睡不好覺?」
林鹿猶豫:「沒有…就是偶爾…」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盛危問:「你能感受到是因為什麼契機嗎?」
「管家說經常看到你走神,有什麼心事嗎?說說。」
林鹿睡眠質量不好,盛危還特地諮詢了一下醫生,因為他是從小到大身體健壯,感冒發燒都屈指可數。
他實在是想像不到有人能因為有心事,所以睡不安穩,然後把自己折騰的病殃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