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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感謝孔世伯關心,我爸身體都好,」林鹿招來服務生,囑咐他給孔世伯沏壺茶:「您是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的?」

    孔世伯端起茶,細細品了一口,笑著說:「剛回國不久。」

    林鹿笑道:「您要是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去機場接您。」

    盛危這才想起這個孔世伯的身份,孔家第三個兒子孔翊坤,孔家和林家是世交,只不過林家蒸蒸日上,孔家漸漸日薄西山,孔家幾個兒子都沒出息,不是紈絝就是沉迷女色,老大還因腹上死上過新聞,孔老爺子因此突發心臟病躺進醫院,後來孔家從此一蹶不振。

    孔翊坤在孔老爺子的幾個兒子裡面還算是正常的,據說在國外經營一家藝術品展覽館。

    「嘁,我哪裡使得動你,你現在可正是事業繁忙的時候,我怎麼能隨便叨擾呢。」孔翊坤客氣道。

    一杯茶很快見底,林鹿又給他斟滿:「您是什麼時候到的?剛才怎麼沒見您?」

    「剛才在下面酒吧碰到個熟人,就寒暄了幾句。」

    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孔翊坤從手腕卸下念珠握在掌心盤弄,林鹿注意到他的動作,就問:「這是……」

    「是我新淘的一串念珠,」孔翊坤絲毫不吝嗇,將念珠遞給林鹿:「清朝流傳下來的文玩,鹿鹿也品鑑品鑑。」

    林鹿對古董不太了解,但據他所知盛宅里收藏著不少古董字畫,盛叔也說過盛危眼睛很尖,於是他轉手把念珠遞給盛危:「我對古董真沒什麼研究,盛哥比我懂,你看看呢?」

    一聽說是古董,在座人都圍過來,林軒澈也裝作感興趣走過來聽。

    盛危倒也沒推辭,他爸平時就喜歡收藏這些老物件,老宅還特意騰了一個防塵的房間用來擺放收藏品,他從小耳濡目染,對古董倒也挺了解。

    一上手,盛危便肯定道:「是真品。」

    孔世伯毫不意外,樂呵呵的:「我和文物打了一輩子交道,絕對不會看走眼。」

    林鹿湊過來,指尖撥弄了一下珠子:「這上面刻的是什麼…觀音嗎?」

    「民俗中常有『男戴觀音』的說法,實際上觀音同官印,象徵官運亨通,這裡的千手觀音是佛教中觀音部果德之尊,千即圓滿,大慈大悲,寓意『消災解難,破除病痛』,偏向於消解各種業障,度過劫難困境,算是一種祈福的作用。」

    盛危語氣平靜,有關觀音的敘事信手拈來,主要是他平時看上去脾氣兇狠暴躁,沒想到對佛經居然有所見解,這樣的反差,看著周圍人都愣住了。

    林軒澈也覺得意外,這個時候的盛危和先前在走廊上對他說把嘴閉上的盛危,簡直判若兩人,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扭頭向旁邊人打探:「這個孔世伯是什麼人?」

    那人回道:「是南城孔家的,據說在國外開了一個藝術品展覽館,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回國了。」

    林軒澈若有所思。

    盛危把念珠還給林鹿,卻見林鹿眼睫半垂,眼角一粒淚痣將滴未落,指尖輕輕摩挲把玩,骨肉勻亭的手像白釉一般,手背血管淡薄有如霧絲,那串晦暗的念珠都被這雙手襯得昂貴。

    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咚』了一聲,就像重錘落鼓。

    盛危那一瞬間腦海里什麼都沒想。

    甚至耳邊讓他煩躁的嘈雜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林鹿見盛危那張輪廓很深的臉冷冰冰的,一直盯著他看,疑惑地湊近了些:「怎麼了?」

    「不會有什麼不舒服吧?」

    惺忪溫軟的香水氣息瞬間鑽入鼻端,就像溫暖和煦的午後,微風吹過紗簾,他躺在鋪滿白車軸草的花叢中被溫暖淺淡的香味侵襲,身體比他的精神更熟悉這股氣息,他沒反應過來,林鹿就已經離他很近了。

    心臟節拍過重,身體血管就像快要爆裂一樣,體表溫度瞬間升高。

    直到聽見林鹿的聲音,盛危才回過神,挪開視線,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晚酒度數不高,不存在喝醉的可能。

    難道是,這裡空調溫度打太高了?

    作者有話說:

    盛總:燥得慌。

    第68章

    盛危微側過肩,抬手鬆了松領帶,面不改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悶。」

    沒錯,只是因為這裡空調溫度打的太高,周圍人又多,所以他才覺得燥意悶熱。

    他本就不喜歡這種浮誇的場合,有這個時間還不如開輛跑車出去兜風,現在他就挺想到露台去吹吹涼風。

    盛危剛將酒杯放下,他的手腕就被另一隻柔軟冰涼的手緊緊攥住了,林鹿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會儘量提前結束,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嗯?」

    他側目瞥去,林鹿沖他彎唇一笑。

    盛危頓了頓,起身留下一句『我到露台吹風』就離席了。

    林鹿漫不經心和孔世伯聊著天,視線偶爾瞟向露台的方向。

    這層樓的露台連接著露天泳池,幾名身穿比基尼泳衣,身材窈窕的美女拿著手機主動走近盛危。

    難道是要聯繫方式?

    林鹿托腮看著,這幾個女人身材不錯,但盛危應該看不上這些輕浮放蕩的女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盛危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林鹿微眯了眯眼,挑了下眉,眸色愈加幽深。

    盛危原來心怡的是這一掛?

    盛危倒也沒有在外面待多久,待夜色裹挾微涼的微風帶走身上燥意,便回到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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