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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沈修未:「……」
他小心翼翼抬頭覷了眼盛危的表情。
虧盛危還照顧林鹿,林鹿居然還把人認錯了。
盛危氣笑了。
然後還沒等他做些什麼,林鹿揪著他的衣袖,眯著眼又嘟囔了一句:「不愧是季言,早就知道盛危會帶我來帆船酒店。」
沈修未一頓,這句話就連他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盛危面沉如水,林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柏季言事先知道他要帶林鹿來這裡?
林鹿知道這件事都是乘飛機那天他才告訴他的,根本沒有機會提前通知柏季言,而事先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都是深得他信任的人,這些面孔在他腦海里的浮光掠影一般閃過。
林鹿功德圓滿,故作難受換了個姿勢,攤手往沙發上一躺。
等著盛危伺候他。
盛危姑且暫時把種種揣測壓下去,又給錢特助打了個電話,讓他重新訂一間酒店。
柏季言如果提前蹲守,肯定知道他們的房號,讓人怪膈應的。
錢特助很快就把新酒店地址發過來。
乘上專車,盛危和沈修未道別,沈修未架著走路飄忽的余曜站在車窗外,說:「盛哥,你什麼時候回新京市?你讓我打聽的海大那位專攻智能駕駛的丁教授這幾天有空。」
盛危正要開口,林鹿似乎聽見聲音醒過來,迷茫的掀起一線眼皮,把頭往他頸間磨蹭。
盛危一低頭,就看見林鹿柔軟的發梢,蒼白脆弱的後頸。
只要想到林鹿把他當成柏季言,他心情就不怎麼好,正想伸手把人強行拽開。
「盛哥,」林鹿閉上眼,指尖輕攥他的袖口,臉搭在他肩膀上,溫熱的吐息就縈繞在他的耳邊:「我有點冷。」
夜晚海邊氣溫驟降,濕冷的風透過窗戶撲進來,冰冰涼涼的,像是能把人的體溫一起捲走。
盛危的身體就像個暖爐,林鹿半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熱意源源不斷的透過衣料傳遞過來。
「幫我約個時間。」
盛危扭過臉對沈修未說了一聲,合上車窗,抬手打算把林鹿從他懷裡搬出去,無意間碰到林鹿的手指,冷白沁涼,甚至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盛危眉頭皺起,林鹿剛喝了酒不知道會不會胃疼,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著涼,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忍下來。
十幾分鐘後,專車駛入市中心旁邊的星級酒店。
盛危把林鹿抱進套房,腳踢上門,隨手把人扔到床上。
恰好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公司那裡來的電話,他接通聊了幾分鐘,隨後就拿著毛巾進浴室。
林鹿最初只是裝睡,後來盛危把他捂熱了,他枕著盛危的肩膀還真的睡著了。
夜色穿過窗簾縫隙流入地板,一地寂靜,聽著浴室的水聲,林鹿抱著蓬鬆的被子翻了個身,很快又轉頭睡了過去。
盛危沖了個澡,擦著濕淋淋的頭髮走出來,他也喝了不少酒,酒精被熱氣一蒸,也多少有點睏倦。
錢特助問他要單人套房還是雙人套房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單人房。
因為他不確定晚上林鹿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疼的昏厥過去,如果兩張床隔得太遠,他也沒法及時做出反應。
等盛危擦著頭髮走到床邊,發現林鹿躺在床上睡著了。
房間裡沒開燈,一道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林鹿的臉上。
林鹿習慣於側睡,手指蜷縮抓著枕頭,頭枕在手肘上,下巴搭在蓬鬆柔軟的被子上,顯得臉很乖很小,柔軟的發梢無聲垂落耳尖,冷白的皮膚在月光下愈發通透,倒讓盛危看清他眼瞼下方一粒微小的淚痣。
在隔得很遠的地方躺下,盛危閉上眼。
服務生能叫出林鹿的名字,林鹿應該是沙堡的熟客,既然是熟客,又怎麼會不知道那杯果汁是酒?
林鹿半夜口渴,起身到客廳倒了杯水,他注意到手機屏幕上有兩通未接來電,動作一頓。
很快,又一通電話打進來,擱下水杯後,林鹿指尖慢吞吞地移到接聽按鍵上,按下去:「……爸?」
作者有話說:
盛危:他有小心思,但我猜不到。皺眉.jpg
第24章
林鹿倦懶地縮在車后座。
他頭抵著車窗,窗外風景倒映在車窗上,車窗被搖下一絲縫隙,清晨的新鮮空氣灌進來,暖風吹起落在耳尖的碎發。
這幾天他大多時間都是睡過去的,但是或許是沒什麼精神頭,現在坐在車上還是覺得昏昏欲睡。
林海天一段時間都在國外出差,是聽說了他和盛危同時參加宴會的事,特意打電話來誇獎他。
讓他再接再厲,和盛危拉近點關係,再多爭取點好處。
林鹿便隨口敷衍了兩句。
上一世他或許還會在意得到林海天的誇讚,但躺在病床上那段時間林海天沒有看過他一次,他就知道林海天給他的關懷不過是在和他逢場作戲。
憤怒和不甘心堆積如山,都隨著時間消退了,現在的他只想掐住林海天的咽喉,讓對方崩潰的跪在他面前。
林鹿精神渙散的想著當年的事,三十分鐘後專車停進海大。
車門被拉開,陽光傾瀉進來,林鹿被刺得睜不開眼,不得不用手擋了擋。
他不情不願從車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