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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他真是覺得盛危越來越有意思了。

    ·

    第二天是周末,林鹿一覺醒來近九點。

    洗漱後換了身衣服下樓,管家到花房去了,客廳只有許姨正戴著老花鏡,握著簽字筆在本子上勾勾畫畫。

    見他下樓,登時眉開眼笑,「林先生起來了?睡的好嗎?」

    林鹿笑著點點頭,「許姨這是在做什麼呢?」

    「還不是林先生上次的提議?」許姨表情有點不好意思,「我閒來無事報了個網課,想要認真學習一下營養學,等明年開春去考個營養師的證。」

    「是好事啊。」林鹿眼裡蓄著笑意。

    許姨到廚房去給他忙活,把溫在爐子上的粥端來:「就是我這個腦子轉的時候沒有年輕的時候快了,記個東西都費勁吧啦的,所以才想著弄個本子記下來,沒事的時候就翻出來背一背,看一看。」

    林鹿掃了眼許姨的筆記,上面確實記的滿滿當當的。

    他很欣賞那些好學的人,就連最先看上劉韜也是因為他勤學肯問。

    他是覺得無論身處什麼樣的位置,走到什麼樣的高位,都要保持好奇,去接觸新鮮事物。

    許姨這個年齡還能有這樣的衝勁,林鹿是很感服的。

    見他的視線落在筆記本上,許姨也很高興:「林先生想看看嗎?」

    林鹿揚起笑臉:「可以嗎?」

    「這有什麼的,就是我字比較潦草,林先生可別嫌棄,」許姨把筆記本拿給他,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拍額頭,走到客廳給吊蘭澆水。

    這盆弔蘭是許姨從花鳥市場淘來的,她年紀大了記性也不行,偶爾才能記起來給它澆澆水,長勢居然也不錯,比剛養的時候茂盛許多。

    林鹿一邊喝粥一邊翻閱,能看出許姨態度很認真,還算厚的筆記本從頭到尾都記滿筆記,在需要附錄和備註的地方都用便簽紙貼上,註上自己的見解和詳示。

    「後面怎麼沒有再貼便簽了?」林鹿忍不住問。

    「便簽紙快用光了。得省著點用,我現在腿腳不方便,出門還得麻煩你李伯。」許姨澆著水說道。

    「書房應該有吧。」

    許姨連連擺手:「那裡是先生的地方,怎麼能隨便進呢。」

    林鹿托著腮笑:「盛總不會在意這個的,要不我幫您去問問吧?」

    許姨不好意思的說,「那麻煩林先生了。」

    用過早飯後,林鹿先去敲了臥室的門,裡面沒有人回應,他又來到書房,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盛危低沉的嗓音,「進。」

    林鹿推門進屋。

    入眼的是書桌和凳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桌上電腦還微微亮著。

    整體建構風格是深色北歐極簡風,和林鹿家裡奢華的原木美式風格截然不同,沒有過多的裝飾,書架上密密麻麻排滿了文件檔案。

    他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前幾天堆積的事情太多,盛危捏捏疲憊的眉頭,端起咖啡杯喝了口,抬眸:「有事?」

    「想問問盛哥書房裡有沒有便簽貼紙?」

    盛危微頓,他正覺得林鹿這些天平靜的反常,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果然還是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我記不清楚,」盛危擱下咖啡杯,狀似不經意的說:「你自己翻一翻?」

    他倒想看看林鹿借著這個機會在他書房做什麼?

    個別重要的合同,都在他手頭邊,剩下來的就算林鹿翻看到也無傷大雅。

    林鹿卻沒進來,只是站在門口,視線落在桌角的靜電貼上,「靜電貼紙也能用,盛哥隨便分給我一沓就可以。」

    盛危:「……」

    他把靜電貼紙交給林鹿,林鹿認真道了謝,隨後毫不留戀的帶上房門離開了。

    就這麼簡單的離開了。

    盛危卻被擾的無心工作。

    他著實有點看不懂林鹿,他原本見林鹿這麼爽快同意合約,肯定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譬如想趁機留在他身邊,打探情報,毀他事業。

    但林鹿住進別墅這段時間,確實有過戲耍他,但卻沒有做過實質性的刺探的行為。

    他第一次開始懷疑,難道一直以來真的是他想多了,這狐狸並沒有什麼陰謀?

    ·

    林鹿走下樓,客廳里許姨正和一個圓頭圓腦的男孩子說話,男孩子身上穿著工裝,臉曬得黝黑,笑起來很爽朗。

    「林先生,」男孩子注意到他,抬起頭打招呼。

    林鹿笑道:「許諾?」

    男孩子羞澀的摸了摸後腦勺,「林先生還記得我的名字。」

    林鹿對這個男孩子不陌生,他偶爾在庭院裡散步會碰到,似乎大學剛剛畢業就到這裡做警衛工作,閒暇時會花時間準備學習考研。

    有一回對方正在為解不出來題而苦惱,他恰巧路過,就順手幫忙解答一二。

    林鹿把便簽交給許姨,許姨再三道謝,然後伸手去敲男孩子的頭,怒氣沖沖說:「先前是怎麼告訴你的?沒什麼事不要往這裡跑,這裡又不是咱家,讓你隨便進進出出的。」

    「我是有道題真的想破腦子都想不通,所以想來問問林先生。」許諾摸摸腦門委屈道。

    林鹿試探的問:「許姨,小諾難道是您……」

    「是我的孩子,」許姨嘆息一聲,失望的說:「他今年大學剛畢業,我給先生說了好話讓他在這裡負責警衛工作,但他又突發奇想要去考什麼研,這孩子啊,真是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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