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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砧板上擺滿了切的整整齊齊的果片,許姨把這些切好的果片倒進模具里搗碎攪拌,整個廚房裡都飄滿了水果的清香。

    盛危素來不愛吃這些甜膩的東西,就問:「許姨你在做果醬?」

    「是果醬餡餅。」許姨笑眯眯的說,「林先生就好這口。」

    盛危:「他吃的下?」

    許姨本想說林先生這些天胃口可好了,飯也吃的平時多些,甚至晚餐後還想吃點小點心。

    話到嘴邊,她卻突然想起這兩個人似乎是鬧了矛盾,若是她照實說,盛危知道林先生和自己鬧的不愉快,還吃好喝好,豈不是心裡更不痛快。

    這麼一想,許姨頓了頓,說:「林先生這些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每次睡不著覺,食不下咽的,身子骨也差了許多……我猜是因為和先生鬧了彆扭,所以我這才想著給林先生做點果醬餡餅開開胃。」

    胃口倍兒棒,睡到自然醒的林鹿到許姨嘴裡就變成了吃不下飯,仿佛馬上就要奄奄一息嗝屁似的。

    果不其然,聽說林鹿窩在房間裡面吃不好睡不好,盛危心情一下就敞亮了。

    許姨察言觀色,把濕淋淋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適時說:「林先生身子骨本身就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這麼幾天,小臉就瘦了一圈,可別置氣把身子氣壞了。」

    「要不等餡餅烤好了,先生代我去?順勢和林先生說說緩和一下氣氛?」

    盛危掀了掀眼皮,「好啊。」

    不過他倒不是為了去緩和氣氛,只是為了去欣賞林鹿那張所謂瘦了一圈的小臉。

    簡單晚餐過後,許姨把新鮮出爐的果醬餡餅裝進盤裡。

    盛危端著盤子敲了敲林鹿的房門,裡面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來了。」

    半分鐘後,門被拉開,熟悉的沐浴露融在水汽里瀰漫開來。

    林鹿肩頭披了一件浴袍,濕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抬頭見到盛危,頓了頓。

    盛危也有一周沒見到林鹿,視線從他濕漉漉的頭髮沿著領口下滑,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和他想像中,林鹿小臉臘黃,憔悴的站都站不穩的病歪歪的模樣相去甚遠。

    林鹿臉色可以說是容光煥發,色澤淺淡的唇色在熱汽蒸騰下有了豐腴紅潤的光澤。

    他左看右看,硬是沒能找出林鹿的臉到底哪裡瘦了一圈!?

    正想著,眼前剛才還站著筆直的人,忽然一頭栽了下來。

    得虧盛危眼疾手快,把人攔腰抱住,也就是這麼一摟,他才發現林鹿的腰真的很細,他兩隻手就能抓得過來。

    林鹿眼尾耷拉著,尖巧的下巴搭在盛危的肩膀上,蒼白濕潤的唇微微開口,發出脆弱的輕喘。

    「……好難受。」

    「又發燒了?」

    等了半晌,林鹿沒主動起身,也沒得到回應,盛危沉聲:「難受我們就去醫院。」

    林鹿搖搖頭。

    他溫言細語:「能……把我抱到床上嗎?」

    作者有話說:

    鹿鹿:沒有一個抱抱不能解決的。

    鹿鹿:如果有,那就兩個!

    第18章

    盛危暗罵一聲。

    但林鹿著實是個打不得,罵不得的病秧子。

    他只好把人打橫抱起來,踏進臥室,放在床上。

    林鹿裝模作樣閉著眼,歪著身子靠著枕頭,裝成頭暈難耐的模樣,把手背貼在額頭上。

    「這次又是哪裡難受?」盛危倒了杯放在床頭,臉色有點沉:「過去一周了你感冒還沒好嗎?」

    難道是做的壞事太多?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所以才得了這麼一副病歪歪的身子?

    他滿懷惡意的想。

    林鹿張了張嘴,嗓音有氣無力:「我感冒一向好的比較慢,這幾天吃的少,可能有點低血糖。」

    盛危沒懷疑他的話:「總是頭暈也不是辦法。」

    他倒不是擔心林鹿,而是擔心林鹿這病懨懨的樣子,撐不到親眼看著他將雙木和林氏毀於一旦的那天。

    林鹿艱難撩開眼皮,虛弱說:「可能吃點甜的會好點。」

    盛危立時想到那盤餡餅,端過來往床頭一放,語氣很涼:「喏,許姨剛給你烤的。」

    林鹿放下擱在額頭上的手臂,似乎嘗試著想要坐起來,卻雙臂沒有力氣,又重新摔了回去。

    盛危冷靜的抱臂在旁邊看著。

    眼睜睜看著林鹿就要坐起來了,似乎又一陣眩暈襲來,忍耐地捂住蒼白的臉,連背對他的肩胛都在發抖。

    盛危懷疑林鹿一個人就這麼折騰,一晚上也吃不到嘴。

    牙關咬了下,盛危冷著臉把一塊餡餅撕碎放在林鹿嘴邊。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上輩子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輩子會給林鹿餵東西吃。

    林鹿撩了撩眼皮,慢吞吞把那塊餡餅含進嘴裡,語氣柔軟:「謝謝盛哥。」

    盛危:「……」

    上輩子的他也想不到這輩子能得到林鹿的感謝。

    就這麼吃完一整塊餡餅,盛危去洗手間洗手,出來時候說道:「往後一日三餐下來吃飯,如果你不下來,我讓許姨上來催你。」

    林鹿有氣無力點頭。

    盛危打量他的臉色,確認他沒什麼大問題才離開。

    等盛危走後,林鹿利索的從床上坐起身。

    寂靜無聲的臥室里,他端起尚溫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指尖輕輕摩挲杯口,唇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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