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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牛娜也不是傻子,看他那副如喪考妣的表情頓時就火了,把包包往座位上一拍,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尖:「你之前怎麼和我保證的?還敢拿著我的錢去賭,現在還賠了個精光!我剛才怎麼說的?分手吧!」

    「娜娜……」劉韜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呆了呆,立即爬起來追過去:「你聽我解釋……」

    牛娜使了個眼色,隱藏在周圍的保鏢,頓時衝出來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劉韜拽開。

    「還有,今天你賠光的錢要一分不差的給我還回來!」牛娜一甩頭髮,蹬著高跟鞋轉身就走。

    劉韜往前一栽,差點摔倒,這時候他甚至感覺不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和竊私語了,就像骨頭被抽掉一樣癱坐在地。

    短短半個小時,就像從天堂掉到了地獄,錢都賠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好不容易勾搭上的女友還把他甩了。

    他的耳朵此刻就像被堵住一樣,聽不見周圍喧鬧歡呼聲,只有漫無邊際的恐慌像巨浪一樣把他的骨頭拍的粉碎。

    對了,林總,他得去求求林總。

    劉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往旁邊望去,哪想那邊的座椅早都空了。

    ·

    商務車上。

    沿途風景映在車窗上不停倒退,林鹿坐在后座,心情相當的愉悅。

    劉韜又變回了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他原本因為感冒昏昏沉沉的腦袋也不疼了,就連不通氣的鼻子也通暢了。

    直到盛危目光掃過來,他收斂情緒,垮下肩膀,故作難受捧著胸口,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

    盛危:「看比賽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現在怎麼難受了?」

    林鹿綿軟無力的說:「我不知道。」

    「那個劉韜是你很器重的人吧?」盛危揚了揚下巴,笑道:「難道是因為我讓他把錢賠光了,你心疼他了?」

    林鹿抬眼,齒尖咬住蒼白的下唇:「……你果然是故意的。」

    林鹿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攥緊,偏過頭,嗓音虛弱:「劉韜…他勤奮上進,在同齡人中是最努力的,是個好孩子…」

    他故作哽咽,眼眶微紅:「我一直很看好他,他的前途本身是不可限量的…」

    「可惜他現在欠了一屁股債,女朋友還跑了,」盛危觀賞著林鹿此時的神色,只覺得神清氣爽。

    上一世他走投無路,最為不甘的那段時間,他做夢都想著看到林鹿被他逼到絕望,哭出來的表情。

    林鹿垂下眼睫,得竭力克制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知道盛危要報復他,所以他故意表現出很看重劉韜,最後結果也不出他所料。

    劉韜那萬念俱灰的模樣可真是取悅到他了,感冒都要痊癒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

    林鹿睫毛覆蓋著眼瞼,盛危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見他單薄的肩胛微顫,臉色蒼白不摻一絲血色,就連繃緊的手背也是雪白的,淡青的血管若隱若現。

    盛危好整以暇往後一靠。

    等到車在別墅前停穩,林鹿下車時佯裝無力,膝蓋一軟,腳步趔趄,一副頭暈搖搖欲墜的樣子。

    盛危反應很快的拽住他,林鹿軟軟倒在他懷裡,若非這一拽,林鹿差點就一頭栽在車門上。

    「劉韜對你打擊有這麼大。」盛危嗤笑。

    林鹿閉著眼緩了緩,聽見這句話,本就蒼白的嘴唇越發失去血色。

    他沒說話,獨自邁動雙腿,搖晃著磕磕絆絆的往玄關走。

    「林先生回來了,」剛進門,管家就迎上來,然後嚇了一跳,「林先生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林鹿低著頭,撐著扶手慢慢往樓上走,聲音疲倦又虛弱:「我想上去睡一覺。」

    管家想勸他,又不知道怎麼勸,扭頭問盛危:「先生,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看車賽了嗎,林先生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後面的聲音由於離得遠了,林鹿就聽不見了。

    和煦溫暖的日光灑滿了整間臥室,合上房間門後,林鹿整個人撲到床上,蒙在被子裡得逞愉悅的大笑起來,笑得蒼白的臉頰都紅潤潤的。

    嗡嗡——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原來是姜學文發來的消息:[劉韜剛才又來了,還嚷嚷著說您原諒他了,讓他回來工作,我讓保安室人把他轟出去了。]

    [鹿:小狐狸摸頭.jpg]

    姜學文指尖一頓,林鹿見對話框一直停留在對方正在輸入中,也就沒有再管,收起了手機。

    他難得沒這麼開心過了。

    林鹿摸了摸笑的抽疼的肚子。

    他進到浴室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恰好碰上管家不放心過來敲門,關切的詢問:「林先生,您身體真的沒有不舒服吧?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林鹿說:「不用去醫院,我睡個覺就好了。」

    管家憂心忡忡離開了。

    由於搬到了次臥,林鹿連著一周睡到自然醒,時間一般都臨近中午,那個時候盛危早就出門去公司,晚上林鹿又讓許姨把飯送到房間。

    就這麼一周兩人都沒打過照面。

    林鹿是故意的,假如是上一世的他,劉韜的事雖然是隔閡,但是盛危也救了他好幾次,所以他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鬧彆扭鬧個一周也就差不多了。

    這天,盛危回到家,隨手把外套遞給管家,挽起袖子洗手,正好看見許姨在搗果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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