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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盛哥在等我?有話和我說嗎?」

    盛危沒應他,目光沿著林鹿踩在地上圓潤的腳趾上挪,掃過被熱意濡濕熏紅的唇,墜了水珠的眼瞼,沾濕後纖細柔軟的發梢貼服在臉側。

    林鹿的長相無可挑剔。

    盛危漫不經心的想,至少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遇上過比林鹿更好看的。

    蒼白、脆弱、就像玻璃或是琉璃,是那種讓人難以生起惡意的,只想好好擁進懷裡呵護的美。

    只是在這副皮囊下卻是滿腹詭計狡詐。

    即便暫時沒什麼動作,但這是想讓他麻痹大意的手段。

    他有足夠的耐心,小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這些想法在一晃而過,盛危揚起眉稍,頗有興致的問:「今天遇到那個人,是雙木的股東?你們很熟?」

    林鹿扭過頭,拿毛巾擦拭發尾:「那也算不上,不過是萍水之交。」

    盛危看著他濕漉的發頂,別有深意的問:「他肯定會把碰到你的事說出去,柏季言這會功夫說不定已經知道你在我這裡了,你不在乎嗎?」

    在乎個屁的。

    「當然在乎。」

    「所以……」

    林鹿放下毛巾,伸手攥住盛危的衣袖晃了晃,歪了歪腦袋,水潤的眼睛期待的望過來:「所以,我想盛哥可不可以和他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的表情太像盛危碰見的小狐狸,平時慵懶的蜷縮在窩裡舔舐雪白大尾巴,悄悄拿漂亮狡猾的眼睛觀察周遭,擅長用好看的外表親近人。

    它的撒嬌只是狩獵的一種方式。

    「我和他解釋?」

    盛危氣笑了。

    「你想讓我和他解釋?」

    「先生?」這時一道聲音插話。

    許姨收拾好了客廳,上樓見客房的門開著,就走過來看看,「林先生?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接著注意到林鹿光裸的腳踩在純白的駝毯上。

    「哎呀林先生,您怎麼又沒穿拖鞋,地上是鋪了地毯,但是著涼了可怎麼辦呀。」

    她焦急的去找拖鞋,順手拿來一雙薄襪,「來來來,快換上。」

    林鹿依言換上鞋襪,許姨又張羅去給他倒杯熱牛奶。

    「腳踩在地上,寒氣肯定上來了,喝點熱牛奶消消寒氣還能助眠。」

    「謝謝許姨。」

    林鹿接過捧在掌心,嗓音軟綿綿的。

    小狐狸最擅長的就是用外表欺騙人,讓別人對他掏心掏肺,把對方耍的團團轉。

    盛危心裡莫名煩躁,冷聲道:「你可真是好本事。」

    ·

    當晚盛危闔眼,睏倦睡意來襲的很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能睡熟,模模糊糊他仿佛站在壹號公館的走廊。

    林鹿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拉近兩人距離,趴到他耳邊,彎唇細語:「現在我是盛哥的人……」

    他的人?

    簡直是笑話。

    林鹿就是慣用這種模稜兩可的手段去勾搭那些人的。

    盛危驟然驚醒。

    睜開眼,他面對的是漆黑一片的房間,離他不遠的被子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若有似無的細碎嗚咽。

    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全部的感官都被調動到耳部,擴大了他的聽覺。

    盛危甚至疑心林鹿故意留在他的房間裡,目的就是攪得他睡不好覺。

    被子被拖動的輾轉反側,還有柔軟曖昧的聲線,真的讓人很難不往那個方面想。

    難道有意引誘他?

    盛危是直男腦袋,但林鹿罪狀累累,況且這個纏綿起伏的聲音真的很讓人浮想聯翩……

    盛危下了床,沉著臉走了過去,掀開被子:「林鹿!」

    拉開被子看到林鹿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想差了。

    林鹿指尖疼的蜷縮,腦袋埋在前胸,身體弓起,依稀能看見柔軟的髮絲都被汗水打濕了。

    他的胃從一個多小時之前就開始劇烈疼痛,像是有一隻大手在裡面翻攪拉扯,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這裡,意識都開始模糊。

    這種疼痛是一陣一陣的,偶爾拉扯似的疼痛,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又轉成隱痛,他面朝下趴著,十指死死揪住枕頭像是抓著一塊浮木。

    盛危俯身,不客氣地把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

    林鹿眼睫輕顫,睜開眼,眸光飄忽朦朧,像是失去了焦距,看著他又像沒看著他。

    盛危和他對視幾秒,面無表情,「還能認出我是誰嗎?」

    半暈半醒之間,林鹿眼皮微垂,茫然歪頭:「我的…飯票?」

    盛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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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你剛說什麼,飯票?」

    林鹿虛弱輕咳:「…你是耳朵不太好,聽錯了吧。」

    盛危確實聽得不太清楚。

    林鹿意識疼得模糊的,他剛才說了兩句話,幾乎耗盡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

    後面他再動嘴唇,發出的卻是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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