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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9:11 作者: 櫻滿庭
「你剛才抓著他的手做什麼?」
眼鏡男沒和氣場這麼足的人打過交道,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下意識回答了他的話:「我想讓林總回雙木。」
「林總?」盛危手揣在口袋裡,揚了揚下巴:「那你怕是認錯人了。」
「不可能!」眼鏡男否認。
「總之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林總。」盛危嗓音不耐,也懶的管他什麼反應,攬住林鹿的肩膀把人拽出走廊。
來到無人處,林鹿側了下頭,忍不住問:「盛哥平時都是這麼隨心所欲的嗎?」
林鹿從小接受精英教育,裡面的處事之道就是審時度勢人情世故,他最擅長左右逢源,只要他願意,能讓所有和他相處的人都感受到溫暖如春。
他是頭一回遇到像盛危這樣張狂,或者說隨心所欲的人。
盛危睨他一眼,反問,「你難道就想被他抓著手,聽他絮絮叨叨?」
他生性叛逆,最討厭和人慢吞吞打太極,也不耐去應付他厭煩的人,這個性子兩輩子都沒什麼變化。
哦,或許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林鹿。
林鹿笑笑,「碰碰嘴皮子就能少走些彎路,難道不是好事嗎?」
上一世做到了面面俱到,在那個圈子裡如魚得水,現在卻也沒這個必要了,懶得再做面子工作,去搭理那些人。
盛危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長袖善舞的人活的太累。」
林鹿歪頭看他,眼尾無辜下拉:「但我從前就是這麼活的。」
盛危低頭瞥他,還沒來及說話,林鹿就湊近,在他耳邊語氣軟綿綿的說:「現在我是盛哥的人,難道不是盛哥的福氣嗎?」
說完,林鹿就慢吞吞越過他往前走。
盛危定住腳步,耳邊還纏繞著林鹿的吐息。
他眉峰冷淡,半晌嗤笑,「我的人?真敢說啊……」
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盛危早就吃好了,林鹿只動了幾筷子,大多菜品都沒動過。
隨意應付了幾口,林鹿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待,起身,「回去吧。」
盛危掀了掀眼皮,掃了一圈殘存的菜品,「你是真的一點辣都吃不了。」
林鹿摸了摸肚子,表情惆悵:「……今天已經算是挑戰極限了。」
盛危扯了扯嘴角,沒做評價,轉頭接了個電話,回來告訴他:「剛才喝酒了,我讓錢特助過來接。」
「他在哪兒?」
「停車場。」
新京市九月晝暖夜涼,地下停車場氣溫要更壓抑些,灰塵裹挾著泥土的腥味,絲絲縷縷往人鼻尖鑽。
林鹿走在盛危身後,乾淨的氣味消減了呼吸的不適。
他有些走神,想起前世林海天和萱姨的關係也不是無跡可循。
萱姨的工作是林海天的私人秘書,所以在林宅也有她的一間客房。
還在高中的時候,有幾回半夜他起來倒水,曾經見過衣帶松垮的萱姨從林海天房間裡出來。
只不過從他很小的時候,林海天就給他灌輸精英思想,他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才無暇顧及這些反常。
進入大學又忙於各種競賽,畢業後就沉溺事業,忙碌奔波逐漸把這些回憶沖淡了。
盛危:「在想什麼?」
林鹿側過臉,看向身邊的人,盛危身量夠高,光從出入口照到側臉,將鼻高眉深勾勒的極富攻擊性,氣場凌厲而傲慢。
他看了半晌,思忖道:「聽管家說盛哥父母關係很好。」
盛危漫不經心:「是還不錯。」
林鹿沒說話。
「怎麼?」盛危掀起眼皮,睨他一眼:「你父母關係不好?」
林鹿扭開臉,很自然的笑了笑,「也很好。」
終於坐進商務車,前頭錢特助擰動車鑰匙,轉過頭來和他打招呼,「林總,好久不見。」
「錢特助,大晚上的辛苦了。」林鹿笑吟吟的。
夜幕星垂,豪華商務車融入高架車流,垂落的燈光滑過車體流暢的弧線,晚風就著夜色輕輕送拂。
「不辛苦。」
錢特助說,「有加班費。」
林鹿覺得他的回答還挺有意思。
他是死過一回的人,經歷過瀕臨死亡的絕望,對利益和權勢倒看淡了。
想起他曾挖過錢特助被拒絕,想上一世他對所謂忠誠不屑一顧,現在卻覺得這種品質難能珍貴。
夜風拂起額前碎發,林鹿手肘搭在連窗邊,唇邊含笑:「這麼說如果我給你的開的工資比盛總更多,你也會來為我工作嗎?」
錢特助摸了摸寸頭,「這是不一樣的。」
林鹿還打算繼續逗他,一直閉目養神的盛危冷颼颼開口:「你和誰都能聊起來?」
林鹿終於安靜了,他將頭髮捋到耳後,湊到盛危耳邊輕輕:
「怎麼你吃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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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盛危眉心一跳。
林鹿倚著車窗,手托著腮,眉眼蓄滿笑意,毫不避諱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