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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6:24 作者: 屍姐
當李嬸又一次念叨著要撮合她和紀寒燈後,李嬈一時沒忍住,大笑出聲。
李嬸:?
回到家,許煢煢來不及休息,又忙起了搬家的事。紀寒燈休了一個月的病假,公司一直為他保留著職位,學校那邊也還有些事要處理,他們需要儘早出發去省城。
紀寒燈也跟著收拾,被許煢煢阻止:「你不可以乾重活!」
「我已經完全康復了。」紀寒燈抬起桌子,試圖證明自己。
「總之不行!」許煢煢一把薅過他的衣領,將他按坐在椅子上。
紀寒燈不禁後悔先前一直在裝柔弱了。只能趁許煢煢不注意偷偷收拾。
離開雪粒鎮的前一晚,許煢煢最後一次睡在老屋的床上,腦中反覆回憶著這二十八年的點點滴滴,想起父母,想起沐煦,想起橋花。
一閉上眼,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躺在老槐樹下,血一滴一滴滲入雪地里。
於是,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中間的布衣櫃被收了起來,她一轉頭便能看見另一張床上的紀寒燈。靜謐的最後一夜,幾乎已經搬空了的屋子裡,他們躺在各自的床上,隔空對望。
四周太空了。
空得讓人發慌。
「紀寒燈。」許煢煢輕喚。
「嗯?」紀寒燈低低應著。
「過來。」許煢煢攥緊被角。
紀寒燈喉結滾動了一下,壓抑住心口驟然升起的巨大欣喜,不急不緩地下床走向她,問:「怎麼了?」
許煢煢臉頰滾燙,緊張又羞恥,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口:「睡在我旁邊吧。」
「好。」紀寒燈聲音很輕。
他掀開許煢煢的被子,躺進去。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從許煢煢的肩頭緩慢爬至全身,她往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出多一點空間。紀寒燈側頭凝視著她,控制好呼吸的頻率,啞聲問:「姐,我可以碰你了嗎?」
哪一種「碰」?
許煢煢心臟狂跳不止,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膽怯,渾身都在微微發著顫。
無論哪一種,都是大逆不道的。
許江和趙靜文在天之靈會想打斷她的腿嗎?
紀暉和金曉慧會痛斥她帶壞他們的兒子嗎?
鎮上人會在背後議論她連弟弟也要勾引嗎?
無數個顧慮、疑問在她腦中盤踞,最終匯集成同一個問題——許煢煢,你想跟紀寒燈在一起嗎?
不管旁人如何指責和奚落,只遵循自己的心,只問自己:你想和他在一起嗎?
「想。」許煢煢低喃。
「什麼?」紀寒燈靠近她。
「我想和你在一起。」許煢煢說。
紀寒燈呆住,漆黑的瞳仁驟然放大。
許煢煢累了。
她懶得再糾結猶豫了。
一想到那個滲血的夜晚,一切顧慮皆成空。
老天,讓我任性一下吧。許煢煢默默祈求。
不。
就算老天爺不同意,她也任性定了。
紀寒燈呆愣著,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正緩緩貼過來,仰起臉,柔軟的唇瓣划過他的下巴,停靠在他嘴角。
勇敢的,主動的,孤注一擲的。
如神女般眷顧他的,心愛的姐姐。
紀寒燈攥她入懷,緊密得像是要融化為一體。
舌尖探入,將那個淺淺的輕吻加深,攪亂,燒開。
紀寒燈翻身壓向許煢煢,竭力抑制著手上的力道,提醒自己不要一時亢奮弄疼了她。
黑暗中的一切觸感都變得異常清晰,滾燙的指尖在許煢煢的腰間撫揉,一點一點探進她的衣擺,在她身上燃起一大片燎原。
「許煢煢,我愛你。」紀寒燈在她耳邊低語,重複著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的那句話,「只愛你。」
他叫她許煢煢。
她本該擺出姐姐的威嚴好好訓斥他的,可她卻張口迎接著他舌頭的侵入,任由津液從嘴角滲出,再被他細細舔盡,吞咽。
任由他溫熱的掌心,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胸乳。
像在觸摸珍寶。
空氣中似乎瀰漫了酒精和麻醉劑。
危險,迷離,爛軟。
頭頂忽然閃過牆上的全家福。
想到此刻正在溫柔愛撫自己的男人,是她看著從小長到大的弟弟,許煢煢下意識一抖,神智逐漸清醒。
紀寒燈立刻停下動作,緊張地問:「疼嗎?」
這還啥也沒幹呢,疼什麼疼。
許煢煢忍不住笑,搖搖頭:「……癢。」
紀寒燈伏在她頸窩,也跟著低低笑起來。
許煢煢輕咳:「明天還要搬家,我們早點睡吧。」
紀寒燈頓時笑不出來了。
他箍緊許身下的人,萬般委屈:「才只親了一小會兒而已。」
許煢煢無奈:「聽話,你的身體需要休息。」
「我真的痊癒了,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非常健康。」男人低磁的嗓音似帶著蠱惑,放在她腰間的手緩緩下滑,「不信你試一下,好不好?」
許煢煢慶幸屋裡沒開燈,不然一定會被這小子瞧見自己羞得面紅耳赤的模樣。
沒出息。她暗罵自己。
許煢煢推開紀寒燈,裹緊衣服,轉身背對著他,悶聲道:「試你個頭。」
懷中忽地一空,紀寒燈的胸口瞬間湧起細密的恐慌,哪怕她只是輕輕推開了一下他,也讓他如墜冰窟,惶惶不安。他從背後抱住許煢煢,壓下體內翻滾的欲望,啞聲道歉:「姐,我錯了,我會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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