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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6:24 作者: 屍姐
    紀寒燈低眸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撫上褲扣,緩緩解開,一點一點拉下拉鏈,他剛剛只脫了上衣,現在輪到褲子。

    指尖的水珠從他精瘦的小腹緩緩淌至更隱秘之處。

    許煢煢餘光瞥見他的動作,頭皮一麻,再也無暇關心水溫,Ṗṁ僵著背轉身就走。

    紀寒燈注視著她倉皇的背影,目光幽深而孤寂。

    許煢煢沒有相信他,但也沒有告發他。

    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可苦澀還是從胸腔蔓延開來,蠶食著大腦,吞噬掉心臟。

    等他洗完澡出來,許煢煢抱著西瓜湊上去:「一起吃吧?」

    紀寒燈不為所動:「我刷過牙了。」

    於是,那天晚上,許煢煢獨自吃完了半個西瓜。

    她可不會因為賭個氣就浪費那麼甜的沙瓤西瓜。

    確定紀寒燈並沒有殺人後,壓力瞬間消散,味覺也跟著回來了,西瓜的清甜瀰漫在許煢煢口腔,儘管那小子還在跟她生著氣,可她還是由衷感到輕鬆和愜意。

    這種平平穩穩、普普通通的日子,是如此來之不易。

    又一口西瓜下肚,許煢煢打開手機,最後一次看了眼那條新聞。

    劉月和江嶺在新聞里被稱呼為了被害者。

    失去了名字,淪為過目即忘的某某。

    就像當年她的爸爸媽媽一樣。

    痛快嗎?

    好像並沒有。

    從此,她再也不必打聽那對母子的近況,不必去糾結他們過得好還是不好,不必時刻在內心做鬥爭,思考他們是否無辜,猶豫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恨他們。

    因為他們死了。

    她第一次放下仇恨與執念,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想著,這世上,會有人為這對母子的死而難過嗎?會有人在葬禮上為他們流淚嗎?

    或許,是沒有的。

    短暫地活過,無聲地死去。

    恨,悲,苦,罪,在濃煙之中,化為烏有。

    許煢煢埋著頭,一一刪除手機里關於劉月母子的所有信息。

    全部刪光後,她抬手擦乾濕潤的眼角,繼續大口吃起了西瓜。

    雪粒鎮(十三)

    原創 屍屍 屍姐 2023-08-29 19:06 發表於江蘇 357人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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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如何哄好弟弟-

    她錯了嗎?

    許煢煢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雖然她在關鍵時刻確實沒有選擇信任他,可他紀寒燈本來也不是什麼值得信任的好東西!

    這麼一想,他們好像一對塑料姐弟。

    一個不信任對方,一個不跟對方說實話。

    許煢煢又陷入沮喪。

    她這個姐姐可真夠失敗的。

    余馥送了兩張電影票給她:「放心吧,就你弟那個姐寶男,很好哄的,帶他看場電影就行。」

    許煢煢冷笑:「哄他?我憑什麼要哄他!?明明是那小子騙我在先!」

    余馥點頭贊同:「對,不能慣著他!這票你還是拿去約沐煦哥吧!」

    確實。

    絕不能慣著他。

    回到家,許煢煢將那兩張電影票拍在電腦桌上:「電影,明天晚上七點,看還是不看?」

    紀寒燈看了眼電影名,是一部動畫片。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板著臉。

    「裝什麼?前幾天你不是還在看海綿寶寶?而且動畫又不是只給小孩子看的,長點見識吧你!不看拉倒!」許煢煢收起票,轉身要走。

    紀寒燈下意識拽住她的衣角,低低吐出一個字:「看。」

    許煢煢發現,自己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都是跟紀寒燈一起完成的。

    第一次吃辣條,第一次吃麥當勞,第一次去電影院。

    一來到影院大廳,許煢煢就被濃濃的焦糖爆米花香吸引到了櫃檯,咽著口水道:「你好,請問最便宜的爆米花多少錢呀?」

    「小爆三十五,不含可樂。」

    許煢煢轉頭就走。

    三十五?三十五!?

    荒謬至極!

    街邊賣的老式爆米花,五塊錢能買好大一袋!

    走了幾步,沒見紀寒燈跟上來,許煢煢回頭一看,發現他正從櫃員手裡接過一桶爆米花,已經付完了錢。

    「紀寒燈!」她原地跺腳。

    自從有了賺錢能力,這小子翅膀就越來越來硬ггИИщ。

    紀寒燈一聲不吭,將爆米花遞向許煢煢。

    許煢煢一邊瞪他,一邊抓起一顆放進嘴裡。

    真香。

    最終,那桶爆米花被許煢煢一個人吃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則被她強行餵給了紀寒燈。

    回家路上,她心情大好:「在電影院裡看電影的感覺果然很不一樣誒!」

    紀寒燈:「嗯。」

    「不如以後每個月……」

    許煢煢本想提議以後每個月都來看一次電影,隨即又想起紀寒燈很快就要開學了,下一次回家要等到寒假,她及時閉上了嘴。

    如果他在省城實習順利,那麼以後連寒暑假都沒了,他會正式成為一名社會人士,以後每年回家的日子會更少。

    最多除夕夜那天抽空回來陪她吃頓飯,第二天再急急忙忙離開。

    許煢煢忽然感到恐慌。

    上一次這麼恐慌,還是中專畢業的時候。前腳剛過完十八歲生日,以為自己還是個孩子,後腳就被分配到了廠里,成為一名流水線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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