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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7:46 作者: 解凍湖水
    楚瀨迷迷糊糊,岑蔚的聲音吹在他的耳邊,「你再眯一會,我給你穿衣服。」

    懷裡的人唔了一聲,還說了謝謝。

    岑蔚笑了:「沒別的道謝方式嗎?」

    楚瀨親了親他的唇角,臉頰蹭過岑蔚的脖子,燒得男人呼吸一滯,巴不得晚上早點到來。

    結婚地點定在s市一個老牌酒店,位於當地最大的景區中,飯點名也是楚瀨小時候春遊坐公交車會經過的一個站點名字。

    他困得不行,坐在車后座看窗外湖水漣漣。

    天氣預報說今天天氣不太好,百分之八十可能下雪,但現在一片雪都沒有,天陰沉沉的,更惹人發困。

    岑蔚不和楚瀨一輛車。

    虞芮美坐在楚瀨身邊,看楚瀨一身高定西裝,和平時休閒的穿搭完全不一樣。

    就是他在這種時候也不太精神,眼裡含著的困意跟糊了周身一樣,惹得虞芮美很不好意思,說:「昨天我不應該叫住你的。」

    楚瀨搖頭,「沒關係。」

    每個環節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楚瀨只要照做就好了。

    等楚瀨去後台的休息的時候,嘉賓陸續到場。

    元旦哪裡都堵,柳淵打的出租堵在路上,看地圖更是連成一片,他乾脆下車掃了個共享單車往邊上騎車。

    大概是穿得這么正式騎自行車的實在太少見,不少人都看向他。

    江理雍和爸媽一起參加婚禮,離婚的父母雙方難得湊在一起,但明顯不太和睦,如果不是看在岑家的面子,可能都不會過來。

    「岑家這結婚的日子挑得好,酒店也挑得真好啊,再堵下去肯定我們肯定遲到了。」

    「那你走路好了,還能欣賞欣賞湖邊的野鴛鴦,多像你啊。」

    江理雍忍不住說:「現在哪來的鴛鴦啊……」

    江母:「我說有就有。」

    江父:「鴛鴦是你放的麼?」

    女人哼了一聲:「那是沒你的野鴛鴦強,兒子被人打進骨科哭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兒子沒了呢。」

    江理雍降下車窗吹冷風都沒吹散父母的劍拔弩張。

    江父當然知道小兒子被男朋友打進醫院的事,同事都看了很久的熱鬧,這會提起難免不高興,「你就不能別陰陽怪氣的麼?」

    這一車三個醫生,開車的江理雍很是無語,發微信給岑蔚:都到了嗎?

    新郎回得還挺快:堵車了?不過今天都堵,沒關係,不著急。

    江理雍隨便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後視鏡視域裡非機動車道騎車的人,也不知道對方在車籃放了什麼,隨風飄揚一片,很是惹眼。

    江母也看到了:「那小伙子的外套還挺可愛,橙色的。」

    江父:「現在年輕人都這樣,穿紅戴綠。」

    兩個人又看向江理雍,他常年黑白灰,今天西裝也是黑色的。

    車內有暖氣,江理雍也沒在西裝外面套一件。

    這個時候那橙色棉服外套的人終於經過了他們的車,擦肩而過的時候江理雍看清了這張臉,也差點被飄揚的白紗打到臉。

    他有點無語,喂了一聲。

    柳淵沒聽到,還蹬著自行車,江理雍看了眼導航,距離目標酒店還有四公里。

    車流緩緩向前,江理雍又喊了一聲:「柳淵!」

    柳淵這才回頭,他喘著氣咦了一聲:「大哥?」

    江家父母:「大哥?」

    江理雍:「就把江明塵揍到我科室那位。」

    車內一片沉默,柳淵也沒半點不好意思,打了個招呼就打算繼續走了。但江理雍媽對把私生子打進醫院的柳淵很感興趣,極力邀請對方上車。

    楚瀨本來和柳淵在打電話,聽到了那邊的對話。

    柳淵也沒推辭,坐上了車對電話那邊的楚瀨說:「沒事,我不會遲到的。」

    「我還特地讓我姐給你做了頭紗,試試。」

    柳淵很熱情,楚瀨完全不想戴這玩意。

    他對婚宴都興致缺缺,光想到有那麼多來賓頭大了,到酒店後就一直窩在休息室不肯出來。

    楚瀨在電話里說:「那你慢慢來。」

    柳淵坐在副駕,他隨便往外看了一眼,同一排堵車的車車窗降下,有張還挺眼熟的臉。

    他壓低了聲音問楚瀨:「你邀請你初戀班長了嗎?」

    楚瀨手還點在平板上玩遊戲,說:「沒有,我家這邊只有你和我媽。」

    他本來就沒什麼同學緣,大學和其他室友都不熟,就算想過結婚,也沒想到會有這麼隆重的。

    柳淵噢了一聲:「我看他穿得這么正式,以為他是來參加你婚禮的呢。」

    楚瀨沒放在心上:「今天結婚的人很多。」

    柳淵:「你這個大飯店也有很多新人?」

    這兩條車道都是拐彎的,不是去深處的茶山景區就是去飯店。

    正好這個時候岑蔚進來,楚瀨問:「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結婚嗎?」

    岑蔚搖頭。

    楚瀨和柳淵電話里說:「沒有別人了。」

    知道柳淵坐上了江理雍的車,楚瀨也不擔心他路上出什麼倒霉事,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外面很是熱鬧,燈光音響都就位了,楚瀨更不想出去,他的遊戲卡在最簡單的一關過不去,也沒和岑蔚說話,但他沒意識到自己繃著一張臉,和平時的淡然完全不同,岑蔚坐到他身邊問:「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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