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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7:46 作者: 解凍湖水
    楚瀨:「可能是我本來就是個奇葩,對那種事不熱衷。」

    岑蔚問:「你沒想過換個人嗎?」

    他補了一句:「你們發生矛盾的時候。」

    這個問題柳淵也提過,但楚瀨在這方面實在不熱衷,也沒覺得這種行為算很特別的親密。

    畢竟現在很多人不談感情單純約的也不少,在楚瀨眼裡沒有感情基礎的這種行為還不如自己單幹。

    他又搖了搖頭:「可能我還是更喜歡擁抱。」

    岑蔚就算沒跟人搞過,也認為自己對這方面沒興趣,但不代表他沒看過片。

    他遲疑了一會,問:「可那種時候,也有擁抱。」

    楚瀨沒掙開他的手,兩個人慢悠悠地走著,十指相扣,比經過的情侶更像情侶。

    低著頭的青年說:「可能是他已經不喜歡我了。」

    這個時候岑蔚才發現楚瀨並沒有那麼堅不可摧。

    他的所有淡然都不過是乍看平滑的牆紙,顏色鋪滿,好像沒有任何褶皺。

    只有湊近看,才能看到施工錯誤造成的黏連成了凸起痕跡,他根本沒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

    就像那天名叫「峰迴路轉」的燒酒。

    或許是楚瀨平靜分手下洶湧的憤怒,是超出平時飲食量的碳烤青椒,更是他出格的帶陌生人留宿。

    只是楚瀨的性格太有欺騙性,讓人忘了開水也曾經沸騰過,也有滾燙的時候。

    楚瀨說完都覺得自己沒喝酒都像喝多了,他掙開岑蔚的手,拿走狗繩,率先往回走。

    岑蔚追了過去,再次牽起楚瀨的手,他說:「只是遇到了錯的人而已,沒關係的。」

    楚瀨低著頭,脖子都有些微紅,蔓延到耳根,看得岑蔚有些口乾舌燥。

    他沒發現岑蔚倉促移開的目光,只是說:「我只是惋惜那段時光,太浪費了。」

    這話聽起來帶著幾分賭氣,讓岑蔚這才有種對方真的比自己小上幾歲的感慨。

    他說:「沒什麼好浪費的,時間最公平,你現在除了沒找到理想型,其他不是在穩步實現嗎?」

    等他們坐在餐桌前倒酒的時候,楚瀨打開雪碧,說:「差得遠呢,我還要買房。」

    岑蔚想到他們的婚前財產公證,說:「你名下不是有一套房嗎?」

    楚瀨點頭:「但我不想動,也不想賣,就一直放著。」

    他沒說原因,岑蔚也猜到了一點,應該和楚瀨不怎麼提的父親有關。

    這個時候他看著混合的紅酒汽水,拿起碰了碰楚瀨的紅酒杯,「那我祝你早日找到理想型。」

    話是這麼說,岑蔚心知肚明,自己內心根本不希望楚瀨找到。

    楚瀨撐著臉,熱過的烤青椒還冒著熱氣,兩個人還沒開始吃。

    岑蔚說:「我們明天還要去拍照片,約好的時間是……」

    楚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岑蔚頂著壓力繼續說行程,卻聽到對面坐著的人一字一句地問:「岑先生今天為什麼要牽我的手呢?」

    酒杯里的酒水撒了出來,一時間四周都安靜了許多。

    岑蔚思考了半天,選擇實話實說:「情不自禁。」

    楚瀨哦了一聲,問:「那可以再牽一次嗎?」

    岑蔚都怕楚瀨罵他違約,這個時候詫異地問:「現在?」

    楚瀨嗯了一聲,他伸出手,示意岑蔚也這樣,然後手指插入岑蔚的指縫。

    岑蔚酒櫃最好的酒都是擺設,他本人完全不喝,這裡也沒什麼朋友過來,大部分都送給江理雍了。

    楚瀨酒量很好,但情緒不好的時候容易上臉和頭暈,現在迷迷糊糊地看著緊握的手,鬆開,又握緊,彼此的指縫一下相貼一下又分離,周而復始。

    很好玩嗎?

    岑蔚被他玩得頭皮發麻,心想牽手還不如擁抱。

    他一聲不吭,桌上的玻璃杯紅酒還剩一個底,對面的男人襯衫開到胸前,一掃之前的板正。

    楚瀨看著自己和岑蔚相扣的手,岑蔚的手很大,足夠把他包裹,對方明明外形極具侵略感,在這種時候卻對楚瀨言聽計從,像是楚瀨幹什麼,他都點頭。

    酒能消愁,也能捲起欲望,楚瀨閉了閉眼,說:「對不起。」

    岑蔚不太明白,問:「怎麼了?」

    楚瀨:「我……」

    他發現這句話很難開口,岑蔚卻以為他還要貼貼,楚瀨鬆開了手,瞬間抽離的空檔伴隨著楚瀨的一句「我突然很想接吻」落下來,岑蔚還沒來得及反應,楚瀨又很為難:「你不介意的話,我打算等會和柳淵去酒吧玩一下。」

    「你也去過的那個。」

    去酒吧找別人接吻嗎?

    岑蔚想到第二次見楚瀨的時候還是江理雍先注意到對方的,對方不戴眼鏡,還會戴細小的耳釘。

    再清秀的相貌都會有瞬間濃重的反差,況且楚瀨的眼神很容易掀起人的征服欲。

    岑蔚身體前傾,認真地看了眼楚瀨已經迷濛的雙眼,似乎在確認對方是不是喝醉了,「不可以選我嗎?」

    楚瀨眨了眨眼,他還沒醉,頂多算暈,現在想接吻是今天牽手和酒精衍生的欲望。

    他還是會看臉色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我想找技術好的,岑先生和沈珂先生談了三個月,都沒接過吻,應該……」

    後面的話盡在不言中。

    岑蔚長這麼大頭一次勝負欲如此強烈,但楚瀨說的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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