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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瀨還沒回復，沈權章點開一看，又看了眼前面還亮燈的會議室。

    上司還在加班開會，楚瀨卻和別人故地重遊。

    這個丸子湯的碗上就印著店鋪名稱，沈權章和楚瀨談戀愛的時候聽對方提起過。

    是和楚瀨上條微博一樣的感嘆，說想去吃。

    沈權章忙著考試，沒空回他，楚瀨就自己去了。

    楚瀨是一個很省心的戀人，不會撒嬌不會造作，一開始沈權章很滿意。

    後來他就覺得不對了。

    誰談戀愛這樣的！

    沈權章心裡特不是滋味，楚瀨跟他談的時候毫無激情，上床偶爾還會冷笑，很容易讓人挫敗。

    現在都要和上司結婚還在外面偷腥，搞不好上司也不行。

    這個時候隔壁工位的同事說：「也不知道明天團建高層去不去，潯溪茶山那邊的餐廳可貴了，我一定要去爽爽。」

    沈權章想到前幾天聚餐有人說到的岑蔚微博，問：「你有岑總的微博嗎？」

    岑蔚八點多才開完新品研討會，運營做了線上問卷，也有考慮網絡用戶調查。

    他點開連結彈出了微博，瀏覽了官博下面的評論，又點開了通知消息。

    本來以為和以前一樣都是系統消息，卻沒想到是一個人的艾特。

    一個沒有頭像的帳號提醒在一個博主的微博下艾特他。

    岑蔚點進去一看，是一個普通的日常分享，還是已婚博主和他丈夫的日常。

    岑蔚剛想這有什麼好艾特我的，是不是搞錯了，就看到了博主的。

    很眼熟，和楚瀨的微信號特別像。

    岑蔚點進去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和楚瀨打了碼了的結婚照。

    他忽然就不困了。

    岑蔚又點開第一條。

    楚瀨不是說回家了嗎，怎麼在外面。

    岑蔚翻來覆去看那份丸子湯，沒由來地篤定那隻手是楚瀨高中班長，丁先生的。

    楚瀨和丁修林剛出了丸子店，就接到了岑蔚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裹挾著風聲，問：「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楚瀨：「你不是加班嗎？」

    岑蔚：「下班了，我來接你。」

    他的口氣有點硬，楚瀨聽出了男人心情的幾分不好。

    他以為岑蔚是因為工作出了事不高興，心想也不對，岑蔚脾氣好得很。

    楚瀨剛開口要喊岑先生，意識到丁修林在身邊，改了口：「老公，你怎麼了？」

    岑蔚剛出電梯，正好地下車庫電梯口的感應燈亮起，這句話裹著楚瀨那邊熙攘的背景音，對方的聲音原本就清潤異常，第一次見面就足夠岑蔚無意識記住。

    楚瀨之前也不是沒這麼喊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帶著的親昵氛圍卻讓岑蔚產生了奇異的感覺。

    像是他們不是協議結婚，他現在下班去接的，也是他真正的男朋友。

    四下無人，岑蔚的心跳在空寂的環境裡越發強烈，仿佛要跳出胸腔。

    似乎在提醒他，這份協議婚姻，已經徹底變質。

    第28章

    岑蔚把電話掛了。

    楚瀨看了好久手機，鎖屏亮起又關閉，他覺得岑蔚有點怪怪的。

    站在一邊的丁修林聽到楚瀨對岑蔚的稱呼，神情有些古怪，但也沒多問什麼。

    他邀請出來來吃丸子湯也沒別的意思，既然楚瀨已婚，喊的也是老公，他來遲了也沒辦法，至少還是同學。

    楚瀨搖頭，下一秒岑蔚發了消息過來：我可以來接你嗎？

    發完又撤回，改成一句：是不是打擾你了？

    對方的微信狀態還在輸入中，楚瀨看了一會，又沒消息了，也不知道對面的人輸入了什麼，又刪除了什麼。

    外面很冷，這個點路上的學生很多，路邊的小攤也很火爆，楚瀨在微信上發了一句沒有。

    他和丁修林說：「我打個電話。」

    丁修林點了點頭。

    楚瀨走到了一遍，回撥給岑蔚。

    岑蔚還坐在車裡，地下停車庫的車陸陸續續開走，冷白的車庫光下，他捏著方向盤，心跳還沒平復下來。

    手機驟然響起，來電提示顯示的是楚瀨的大名。

    他們對彼此的稱呼都很官方，私底下比室友還生疏。

    在法律上卻又比誰都親密，矛盾到岑蔚夜半醒來，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和自己相擁而眠的男人呼吸淺淺，朦朧的睡眠燈下合眼都足夠讓岑蔚目不轉睛。

    太誇張了。

    他和楚瀨認識還不到一百天，卻有種這樣的生活過了一萬年的感覺，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排斥這樣的生活。

    一日三餐有人分享，回家也有人，吃完飯散步，時間還早更可以放下投影看一場電影。

    他的購物車都堆滿了寵物用品，組會的時候會下意識聽養狗同事的分享趣事……

    連申陽煦都感嘆了好幾次你結婚後有人情味多了。

    岑蔚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楚瀨的聲音混著風聲，還挺喧鬧，落到岑蔚耳里卻自動降噪，特別清楚：「岑先生，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岑蔚：「沒事。」

    又變回了岑先生，應該是他剛才身邊有人。

    楚瀨哦了一聲：「你下班了嗎？不是說很忙嗎？」

    岑蔚：「我……」

    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一系列的衝動行為特別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