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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27:46 作者: 解凍湖水
    岑蔚給自己倒了杯水,也沒再問哪個杯子可以用,「那我可以和你交換問題嗎?」

    楚瀨抱著狗走來走去玩,「你問。」

    岑蔚對他前男友沒什麼印象,現在對方的家裡也沒任何前任的痕跡,岑蔚以為楚瀨和他一樣沒有全情投入,但楚瀨又說想過結婚。

    他問:「如果你前男友不出軌,你們會結婚嗎?」

    楚瀨很乾脆地搖頭:「不會。」

    岑蔚有點訝異:「為什麼?」

    但楚瀨卻提醒他:「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岑蔚乾脆回答了楚瀨的第一個問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說完他頓了頓,又有些苦惱:「說一句你可以放心也很奇怪吧?」

    他看向楚瀨,對方卻笑了,「我放心了。」

    岑蔚:「為什麼?」

    楚瀨放下狗,一邊去找狗背帶打算去遛狗,說:「如果真的有障礙,情緒穩定的情況很少吧。」

    「萬一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的?那我或許也會很危險?」

    岑蔚靠在流理台,笑著搖頭:「你的危機意識是不是太遲了?萬一我真的是呢,那你都和我結婚了,要是發生……」

    楚瀨給狗穿上背帶,還不忘喔一聲:「都是男的,我不可以揍你嗎?」

    岑蔚看了眼楚瀨單薄的脊背:「你確定你揍得過我?」

    楚瀨當然揍不過,但這個時候也需要尊嚴,嘴硬了幾分:「不要小看我,我耐力很強的。」

    他剛要打開門帶狗出去,手機響了,來自同事,他只能鬆開手,一邊去開電腦。

    岑蔚知道他有事,看了眼坐在一邊乖巧等人的狗狗,猶豫了一下,問:「那我幫你去遛狗?」

    楚瀨還在和同事說話,那邊的就是之前起鬨他同事,聽到這句話咦了一聲:「我印象里你男朋友的聲音不是這樣的啊。」

    楚瀨毛骨悚然,他上次和沈權章出門偶遇同事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他只能嗯了一聲:「換了一個,這是我老公。」

    他朋友圈只發了大學同學,精準屏蔽了同事。

    請假理由說是去登記,但也沒擴散到誰都知道,那邊的同事我靠一聲:「你開玩笑啊?」

    楚瀨搖頭,一邊看向岑蔚,問:「你可以嗎?」

    岑蔚已經去拉狗繩了,男人換了鞋,蹲下握了握小狗的狗爪:「我們好好相處可以嗎?」

    同事:「真的假的?和你那個大學男朋友分手了?」

    楚瀨:「我們只是同事吧,你問這麼多。」

    換做別人這種話都顯得很沒情商,但楚瀨的人設在別人那裡非常鮮明,這種口吻反而才能證明是本人。

    同事都習慣了他的態度,「那怎麼了,結婚我們也能收到喜糖的吧,好歹是一個大組。」

    楚瀨:「沒有,我不打算辦婚禮。」

    同事:「居然是真的老公嗎?」

    楚瀨懶得跟他繼續說這個話題,催促對方說正事。

    在外面遛狗的岑蔚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江醫生忙裡抽空慰問了一下見家長的朋友:「怎麼樣了?你爺爺什麼反應?」

    楚瀨平時遛狗不是在小區就是在小區外面,小傢伙很是興奮,顯得岑蔚手忙腳亂的。

    江理雍半天沒聽到岑蔚的回答,倒是聽到了他無奈的喊聲,詫異地問:「你在幹什麼?」

    岑蔚:「遛狗。」

    江理雍沉默了幾十秒,問:「是你瘋了還是我聾了?」

    小狗亂竄,岑蔚很沒經驗,但不妨礙小區有人認識這隻狗,詫異地看了眼今天遛狗的男人。

    岑蔚悶笑了一聲:「我也覺得我瘋了,但目前狀態良好。」

    江理雍說:「如果我沒見證你那一晚的瘋狂,可能要覺得你愛上那和你結婚的楚先生了。」

    岑蔚下意識地反駁:「怎麼可能。」

    江理雍:「你的反應也很奇怪,不應該是篤定不可能嗎?」

    岑蔚吐出一口氣,「可能是因為今天帶楚瀨回家,我覺得……」

    他頓了頓:「感覺我媽把我爸的事告訴他了。」

    江理雍還挺理解的:「正常,畢竟你都領證了,法律承認的伴侶。」

    「還是你親口蓋章的對象,告訴他不是很正常嗎?」

    岑蔚父親的事在圈子裡沒幾個人知道,對外都說是意外墜樓。

    知道的人都覺得岑蔚實在可憐,父親慘不忍睹地摔在面前,目睹這種場景還能精神正常的算少見了。

    岑蔚做過不少心理疏導,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喜歡的感知。

    在青春的年紀,他對「喜歡」敬而遠之,畏懼荷爾蒙,更不會心動,對別人的示好無動於衷。

    他總是會想到那個畫面,腦漿迸裂的父親死不瞑目的樣子。

    還有得知緣由暈厥的母親,氣到住院的爺爺,還有放聲痛哭的奶奶。

    原因就是父親和有夫之婦偷情。

    但父親和母親是一段少年夫妻的佳話,在家裡也表現得感情深厚。

    這種慘烈的出軌報應徹底打碎了岑蔚的未來預設,他失去了期待,甚至自我厭棄,繼而困在那段回憶。

    江理雍聽著岑蔚那邊的嘈雜,嘆了口氣:「其實沈珂旁敲側擊的問過我這件事,在和你分手之後。」

    他頓了頓,「應該是元沉那小子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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