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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6:41 作者: Hera輕輕
    「都行。」

    「想要幾個?」

    「有幾個要幾個。」

    「野心真大。」

    陳紹祁抱住她。

    是啊,遇到她之前,他覺得自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生已無所求,遇到她之後,他才知道過去的三十年裡他所得到的金錢名利不過只是上天饋贈的一點皮毛,相較與她,完全不重要。她是勝於這世上所有的美好,他想要她,才是此生最大的野心。

    ?

    陳紹祁傷愈之後,南鋼就接受了手術。

    手術很順利,所有人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在醫院住了幾日之後,南鋼就回家休養了。馮素九每天都來照顧他,樊黎西也經常來探望他。

    露水灣的工程已經徹底停了,王政他們幾個被控故意殺人罪鋃鐺入獄,一切善惡都有了結果,一切是非也都塵埃落定。

    南姣對南鋼說起了自己要回川城的想法,南鋼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臨走前一晚,馮素九做了一大桌的菜給他們送行。

    家裡熱熱鬧鬧的,但氣氛總有點傷感。

    南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五年前來時孑然一身,走的時候,卻覺得什麼都割捨不下。

    「咚咚咚。」南景在外面敲門,「姐,我進來了。」

    南姣應了聲。

    房門被推開了,南景紅著雙眼睛進來。

    「收拾好了嗎?」

    「還沒有。」

    「要我幫忙嗎?」

    「不用。」南姣拍拍床沿,說:「你過來坐。」

    南景「嗯」了聲,走到她身邊坐下。

    行李箱就放在床邊,這是臨時新買的,外皮是格子布,帶著無暇鎮特有的鄉村氣,有點土,和南姣並不搭,也和她將要去的川城不搭。

    南景看了一眼,行李箱還空空蕩蕩的,南姣似乎在猶豫要帶什麼走,但其實南景知道,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值得她帶走的。

    「姐。」南景從衣兜里掏出一個金鐲子,遞給南姣,「這是爸爸讓我給你的。」

    鐲子是純金的,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南姣怔了幾秒,推回去:「你拿著,這個我不能要。」

    「你收了吧。」南景把鐲子塞進南姣手裡,一把握住,「這是媽媽在世的時候給你我準備的嫁妝,你一個我一個,媽媽走後,爸爸一直收著,他剛才說讓我給你,雖然你不是出嫁,但是他現在的心情就跟嫁女兒一樣。」

    「小景……」

    「爸爸還說了,川城是個大城市,你這樣過去,沒點金銀首飾要叫人笑話,這雖然不多,但是好歹能撐撐場面。」

    南姣閉了閉眼睛,藏住了眼淚。

    「姐。」南景的手又往兜里掏了掏,「還有這個。」

    她遞過來一對耳環,也是金的,還帶吊墜,吊墜是蝴蝶形狀的。

    「這是我小時候媽媽給我去金鋪打的,你也帶著,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急用。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小景。」南姣把東西都推回去,「耳環你留著,鐲子還給爸。你告訴他,我出嫁的那天,一定會回來擺酒,這手鐲,到時候給我也不遲。」

    「真的嗎?」南景哽咽,「姐,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當然了。」南姣摸摸南景的腦袋,「我走了你就不拿我當這個家裡的人啦?」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景撲過來,一把抱住南姣,「我只是捨不得你,我怕你走了之後,就會忘記我和爸爸,我也怕你去了大城市之後,就再也不會回這窮鄉僻壤里來。」

    南景傷心地痛哭,哭得南姣的心也鈍鈍的疼。

    她緊緊回抱住南景。

    「小景,你放心,你和爸爸永遠都是我的家人,無暇鎮永遠都是我的家鄉。」

    ?

    南姣收拾好了東西,和南景一起下樓。

    樓下,馮素九已經將菜都端上了桌。陳紹祁和南鋼面對面坐著喝酒。

    「爸爸。」南姣跑過去,一把奪下了南鋼手裡的酒杯,「你現在怎麼能喝酒呢?」

    還是白酒!

    「別著急別著急,紹祁已經將我的酒換成白開水了。」

    南姣看了陳紹祁一眼。

    陳紹祁笑笑:「我能那麼缺心眼?」

    南姣把酒杯放下了。

    南鋼把她拉過來,又朝身後的南景和馮素九招招手:「來,大家都來坐,一起吃個團圓飯。」

    燈火明亮,一家人都圍坐在一起。

    陳紹祁喝了點白酒,眼眸亮晶晶的。

    「紹祁啊。」南鋼叫了聲。

    「是,伯父。」陳紹祁點點頭,腰板直挺挺的。

    「小姣跟你走,我是放心的。但是,該要對你說的話,我還是要和你說。」

    南鋼沒喝酒,眼眸也是亮晶晶的。

    「是,您說。」

    「小姣來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和我家那口子就沒有拿她當外人,她和小景一樣,是我們的女兒,我們雖然窮,沒什麼能給她的,但是我們待她都是真心的。希望以後,你也能真心待她,她性子要強,縱使受了苦受了累也不會說,她只會往自己心裡藏事兒,你平時要多體貼多關心她,多和她交流溝通,可千萬不要讓她一個人悶受委屈強忍眼淚。」

    「伯父,您放心。」陳紹祁拉過了南姣的手,握在掌心裡,「我一定好好疼她,做她的愛人也做她的朋友,絕不讓她藏心事受委屈流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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