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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4:26:41 作者: Hera輕輕
南姣鬆開了手,表情乾枯得有些可怕。
「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沒有。」
「為什麼會沒有?」她的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
陳紹祁將她摟進懷裡,緊緊抱住:「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一夜的猜忌與恐懼忽而春風化雨,此時此刻,聽到他這句話之後,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有點哽咽:「你追我不怕被我剋死嗎?」
他吻了吻她的發心:「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死法,就是以你丈夫的名義被你剋死。」
南姣徹底心動。
她知道,無論餘生多長,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聽到比這更美的情話。
從月牙河邊回來,他們一路誰都沒有說話。洗衣盆由陳紹祁端著,南姣默默地走在他的身旁。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問他:「聽說王佩珊暈倒了,她怎麼樣了?」
陳紹祁勾了下唇:「是關心她?還是關心我昨晚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南姣不答,把洗衣盆搶過來,徑直往院子裡走。
陳紹祁追上來。
「怎麼不回答?」
南姣就是不回答,她把洗衣盆端到後院,陳紹祁跟著她。
「走開,我要晾衣服了。」南姣說。
「剛才該看的都看到了。」
「那也走開。」
「小胖家裡出了點事,他趕著回去,昨天晚上,我送他去機場了。」他突然解釋。
機場很遠,來回費時,她知道。
南姣背著身,悄悄揚了下嘴角,不過沒讓她看到。她拿起一件外套,抖了抖,掛在衣架上。
陳紹祁走到她邊上:「小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個星期,你來劇組幫我好不好?」
南姣回頭看他:「為什麼找我?」
他的眼神溫暖:「想隨時能看到你。」
微風輕輕起,竹竿上的衣架「咿呀咿呀」作響,滿院子乾淨的香。
?
南姣收拾好就和陳紹祁一起出門了。
因為昨天王佩珊突然暈倒,劇組的拍攝行程又耽誤了,白妃兒很不高興,一大早就在發脾氣,雖然表面上是在責罵自家的助理,但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她是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地表達對王佩珊的不滿。
王佩珊很平靜地坐在一旁吃麵包,她的經紀人坐在她對面,手裡拿著一瓶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個督促學生寫作業的孩子。
陳紹祁一進組就開始忙了。不過他提前和副導演打了招呼,副導演早就在等南姣了。南姣一到,他就把工作內容和工作流程都給她過了一遍。
導演助理的工作很雜,她一邊既要配合副導演檢查並協調各部門的工作,另一邊還要協助導演安排後期各項工作的日程。
南姣雖然是第一次做,但她很快抓到了頭緒,工作意外的出彩。
洛子光忍不住誇她:「南船長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很漂亮。」
蔣文康也笑稱:「幹得這麼順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以前在劇組待過呢。」
南姣有些惶恐,陳紹祁遙遙看著她,對她笑了一下。他的笑難以形容,溫和寵溺,無聲縱容,她身上的不安在頃刻之間都消失了。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事情,莫過於這樣,有人知道你的秘密,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陪你偽裝,為你掩飾,護你周全,從不說破。
忙了一早上之後,吳大伯開著自家的三輪車來送餐。
卸貨的時候,南姣去幫了他的忙。
吳大伯走之前,塞了兩個雞蛋給她,熟的,說是自家的土雞生的,營養很好,讓南姣下午當點心吃。
南姣心生感動,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無暇鎮雖小,但是卻藏了世間百態,有人樸實善良,有人滿懷惡意,有人嘴閒多言,有人默默付出……她無法要求世人都一樣,只希望能對別人給的溫暖心懷感恩,並且永遠不變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吃飯的時候,南姣一個人拿了盒飯去堤壩上。
今天太陽很好,堤壩上的大石頭被曬得暖洋洋的,她盤腿坐在地上,打開了餐盒。
沒一會兒,陳紹祁也過來了。他一手拎著兩張摺疊椅,一手拿著盒飯。
「怎麼跑這裡來吃?」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南姣站起來,接了一下他手裡的椅子:「你不也來了嗎?」
陳紹祁哼了一聲,打開椅子坐下。
空氣里有海浪的味道和菜香。
他們兩人安靜地肩並著肩吃飯,陳紹祁吃飯很快,南姣也是。吃到一半的時候,陳紹祁停下來:「你怎麼幹什麼都風風火火跟個男人似的。」
南姣正夾菜,一聽,收了筷子:「誰說女人就非得柔柔弱弱慢條斯理地活著。」
他拉了下椅子,往她身邊靠過來一點。
「以後就像個女人一樣活著吧。」風把他的聲音吹散,空氣里只留下了溫柔。
南姣低著頭,想若無其事地笑一笑,但鼻頭卻在發酸。
「但凡活得像個漢子的女人,都是因為沒人依靠,以後,你有我。」
所以,就像個女人一樣活著吧。
該笑的時候笑,
該哭的時候哭,
可以勇敢往前,
可以懦弱退後,
可以溫柔,
也可以不溫柔,